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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已为时太晚

失去面目的我们开始慢跑

下去,进入古代的下水道

隧道。我们在那里漂游了几个月

一半是工作,一半是逃亡

by 特兰斯特罗默

不断地游到海水变蓝

不是太喜欢悬疑小说,纯粹用他当备胎,和武侠之类不尽相同,武侠是老情人,偶尔和她重温一下便回味无穷。彼时触碰那些雌雄同体写作者埋下的诸多伏笔,仿佛周伯通眼花缭乱的互搏。阿婆之外,铁伊的《时间的女儿》回溯历史悬案,探长无聊住院,发现了血腥皇权中藏着的时间线,所有的悬疑没有抵抗过时间。

算起来东野是被自己只争朝夕般地看废了,不是东野废了,而是我在阅读东野的《白夜行》与《嫌疑人X的献身》之后,没有及时刹住车,稳住节奏,把东野当成傍晚路边摊的黄豆芽干子,贪欲极盛,吃得太多有的囔,如此便废了,从此对东野绕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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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世间的人和事大多远了香近了臭,适可而止的又有几人,还不是兴高采烈地叶公好龙,到了把握不住,失足索然无味是免不了的。原来槐花巷西首有家专营雪菜肉丝面的小门面,面条不过从轧面条店定制,比苏面粗点劲道些而已,其他的秘诀即是奇香无比的猪油和切得肥瘦各半的肉丝,再加上当垆设早酒,食客其乐融融。一般我起的太早,清晨六点多没有几个人的面条店,断断续续吃了大概过百碗雪菜肉丝面,忽然有一次瞧见店家姑娘睡眼惺忪,扭着曲线,用漏勺捞面条,手臂露出蜈蚣刺青,霎时吓了一跳,不明白一个姑娘手臂为何有如此诡异的刺青,瞬间觉得面汤里的油花像是浮着什么邪恶的东西,再也提不起吃什么雪菜肉丝面的兴趣,隔了许久再咀嚼那个古怪的场景,估计是吃腻了。王若虚《尾巴》也属于很怪异的故事类型,实际上不要轻易质疑现实的合理性,因为一般从小说中神情恍惚走出来的阅读者,都会觉得现实比小说更荒诞。

知道你的过往,未必洞悉你的喜怒哀乐。人心隔肚皮,没有什么不会发生。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二十一次提名格雷厄姆·格林诺贝尔奖的心态,鲜有人会在生前成为一代大师,黄永玉除外,《收获》上的连载真是又臭又长。格雷厄姆去往的墨西哥、越南、古巴、中东等等战乱之地,阅读者的好奇还在于他《恋情的终结》所探讨红尘男女永恒的话题:你到底爱不爱我?爱情又是如何产生?这明显是关于爱情的悬疑,可能是个无妄不会有答案的话题,爱情已经脆弱到了今时,仍然经不起任何平庸的考验,这个时候《消失的爱人》的出现,大概是此类悬疑接近比较正确的答案,有时候,不一定是在那个疯狂的人身上照见自己而绝望,或许爱情类似多张扑克牌,翻过来之后,张张接近乏味和无聊。头顶的苍穹,对我而言,小说和人生一样显得冗长,值得嘲讽。

格雷厄姆长达十六年爱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随之成就了他似是而非的小说《恋情的终结》,小说家喜欢在自己文字的前后左右欲言又止,现实里他始终处于被这个女人撩拨的状态,十六年可怕的长度,难得格雷厄姆还没有厌倦,还能对一个俗世不属于自己的女人保持着接近爱情之类的兴趣。有夫之妇一直轻松自如地驾驭着两个男人,当然也有可能,此类女人为自我膨胀的异类,她恰好遇见了乐享其成对她灼热怜悯不愿走开的另外两个男人,小说只是小说家抛给阅读者无需答案的悬疑,爱情终究是不可多得的奇迹,书里书外的悬疑,包括他自己也斟酌不定,女人爱他,还是爱她自己,以及她农场主妻子的婚姻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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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透大海颜色变幻是否有规律可循,余华和贾樟柯都想一直游到海水变蓝,生活和电影互为镜子,实验性和多样性,其实是它们彼此映照的倒影。类似般若湖的颜色远远看去,已经接近蔚蓝了,那需要阳光灿烂轻轻的掠过,人们越来越频繁地想要挣脱现在,转而猥琐地融进另一片海。

阿婆用《无人生还》抵达的隐秘角落,仍然无人能及,别用鬼魂的故事吓唬自己,最恐惧的永远是死亡到来之前的漫漫长夜,单单是书名便剧透了不会有任何人活在末了,事实上也是如此,故事最大的悬疑即是故事本身,谁是凶手?更为尴尬的是,大多数人除了一味地憧憬大海,他们阅读完整个故事,也不知道谁是凶手,或许他们并不关心谁是凶手,仅仅是为单调的自己找点别人的乐子,只是写作者还费力地用他们自己的语言,比划着谁也不愿深入也深入不了的悬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