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顾无

【引觞漫谈】

生活在农村的人应该都有这样的经历:与鸟,尤其是麻雀打交道。

生活在农村,麻雀作为早年的四害之一实在是人们逃不开的话题之一。我虽然小学时候就搬到了县城里,不过离老家也不远,经常回去住几天,印象中自己和麻雀的“互动”也挺多。

第一次是亲戚家搬新房子,还有一个大屋子空着,我和表弟在里边玩,突然从窗户里飞进来一只麻雀,我们把窗户一关,就在里面拿个很大的笤帚抓麻雀,扑了很久终于抓到,就拿一根绳子拴着脚,出去溜了一大圈,晚上把它绑在外面一条铁条上,还想着养一段时间,结果第二天起来就发现被猫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吃掉了。

第二次接触是表姐带孩子回家,大姨路上捡了一只麻雀回家给两个1、2岁的孩子玩。村里有立网子抓麻雀的,网里也经常会有几只麻雀,没什么人管。孩子见了麻雀很是兴奋,但是做出来的事情还是挺残忍的,反正没多久,那只可怜的麻雀就一命归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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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其诗境】

上面说自己与麻雀的交集,为的是引出白居易的一首诗,这首诗放到现代简直是绝好的保护动物宣传标语,写的就是关于农村人家虐待鸟雀的故事。

这里面的主力就是小孩子,小孩子的心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最开始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小孩子可以这么狠心,看着一个无辜的生命慢慢挣扎死去,后来慢慢明白,也许在小孩子的眼中,还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在玩一个游戏罢了。

孩子的心终究是善的,不过一些虐待小动物的画面也确实触目惊心。大概每年的春夏之交,鸟儿们都在求偶繁殖,养育自己的下一代,农村中的孩子们无事,就喜欢爬树掏鸟窝,或者想各种各样的办法抓小鸟。抓鸟也没有什么实际动机,只是好玩而已。

白居易估计是某一天来到了田间垄上,看到了小孩和大人们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鸟类,心生悲凉,于是写下这一首《鸟》,真挚的呼吁大家爱惜生命,与鸟儿们和谐相处,是一首有感而发,情深意切的劝诫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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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原文】


唐代:白居易
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
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

【条分缕析】

第一句起笔不凡,直接将问题上升到了宇宙伦理和人类地位上,从鸟类与人类在自然中的地位说起,而且以议论起笔,主题明确。

谁说其他生命生物的性命就是微小而不足轻重的呢?鸟儿与人类都是一样的,一般的骨肉一般的皮。

这种理念在古代应该是超前的,可又是每一个保持着天生童心和善心的人自然而然能够意识到的事情。诗人自然是善良的,看到除人类以外的其他生灵受苦受难也会感同身受,可是也有愚钝或还不晓事的人,不懂得怜惜生命。

这句话放到现代也仍有警醒意义,如今许多人虐待猫狗,不仅是流浪的受苦,被人养在身边的宠物猫狗也会受到各种各样的伤害。

更有甚者,就在去年,西安一个朋友收养的狗狗,因为难产而体弱多病,是朋友领养到家中细心照顾,好不容易性情和身体都有了好转,却被小区里的人投毒害死了,真的伤害了很多人的心。最近说深圳也有宠物狗被毒死了,人在做天在看,还是善良点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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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的第二句从另外一个角度劝诫世人,用人们最看重的氏族伦理来对比。人世中为人子女,知道自己双亲离世的苦痛,为何想不到这受虐待的鸟儿,他们也有自己的儿女,有自己的家庭呢?

劝你们不要再打杀枝头鸟儿,他们的儿女正在巢中,等待着他们带食物归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