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文化在五千年的岁月中不断传承沉淀,如上好的佳酿一般晶莹醇厚,望一眼,便觉色泽迷人,那散发出的浓郁香气,闻一番,便醉心不已。

诗词,为何成为后世最爱的古典文学

从仓颉造字开始,汉字便被赋予了神圣的使命,这些古老的文字,承载着先人的情感和智慧,沿历史的长河,顺流而下,从而孕育了中华民族。那些文字,更是永远地映照在时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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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汉赋、骈文、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一代的文学,承载着一个时代的气象。在这些文学体裁中,想必最受欢迎的便是诗词了,而每个人喜欢诗词的理由都不尽相同。

有人喜欢诗词优美的语句,很多诗句,即便我们不理解其中的意思,但只是远观,便如望见一位空谷佳人,看见一处绝美风景赏心悦目;有人喜欢诗词那绝妙的声韵,似绕梁之曲,如仙界之音,听着念着,便令人心驰神摇。

而更多的人,则喜欢诗词精简凝练却蕴含无限哲理的特质。诗词,我认为是最贴近文人心灵的一种文学体裁,每当遇到悲欢离合、感受到喜怒哀乐,文人总会以诗词诉说,对人生的洞穿,对世事的勘破,也都蕴藏在了那些传世诗词当中。

每个人的人生看似不同,但遭受的苦难又那么相似,对于这些苦难和困境,回顾五千年的历史,许许多多的人战胜了他们。那些笑对人生的胜利者,将他对抗苦难的武器藏在了诗中。

豁达的苏轼,他将勇气和积极留在了诗中

对于苦难,苏轼经历尤多,在饱受苦难的文人中,他又是最为豁达开朗的一位,无论暴风雨多么猛烈,他依旧竹杖芒鞋、闲庭信步,无惧无悔。每读到苏轼的诗词,似乎就能看到苏轼挺着腰杆,昂着头颅,捻着长须,一脸笑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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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神宗即位、王安石变法以来,苏轼的仕途便尤为坎坷,屡遭贬谪,在乌台诗案中更是差点丢了性命。后来哲宗即位,高太后临朝听政,启用司马光为相,苏轼因为曾被新党打压,所以被司马光为首的旧党看作是自己人,于是将他调回京城。

可苏轼哪里有什么党派之见,他不过是秉持着一颗忠义之心行事罢了。见到旧党得势后不遗余力地打压王安石的新法,苏轼又挺身而出抨击这种做法,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两边不讨好。于是苏轼请求外调。

公元1090年苏轼此刻因得罪旧党外放至杭州,他是个爱热闹的人,每到一处他都结交了不少好友,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苏轼都能与他们相处得很融洽。在杭州,苏轼认识了一个叫做刘景文的都监,两人关系十分好,经常诗歌唱酬往来。

刘景文当时已经年近花甲,但一直不得志,但可能因为父亲是将军的原因,刘景文性格非常豪放,很对苏轼胃口,而且他经常语出惊人,切中时弊,苏轼非常看重他,视他为国士、奇士,并曾经向朝廷举荐过他。

不过对于苏轼的看中,刘景文有时候感觉很惭愧,这倒不是他对自己的才华不自信,而是时不我待,毕竟苏轼举荐他的时候,刘景文已经快60岁了。这在古代已经算是高龄老人了,但苏轼却安慰他,让他不必介怀。

一个秋天,苏轼看见漫山遍野的果树长满了果实,于是诗兴大发,写下一首七绝送给刘景文:

《赠刘景文》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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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秋末了,荷花早已凋尽,曾经撑着擎雨的荷叶已经枯萎凋落,菊花也残败凋零,只有花枝仍保持着凌寒傲霜的姿态。红衰绿减,草木摇落,无论是“接天莲叶无穷碧”,还是“满城尽带黄金甲”,到了秋末,也都衰败不堪。

这不和人生的老年时期一个样子吗,度过了花一样的青春,精力旺盛的中年,老年的机能,就像秋末一样,沉衰凝滞。可是,这就认命结束了吗?

不,不是的,春有百花,夏有阴凉,一年四季,都有各自迷人的景象,只是我们不曾发现那些美好罢了,晚秋的枫叶,更红于二月的鲜花。

苏轼忽然振奋起来,劝慰刘景文:你要记住,一年中最好的时刻,不是春天百花盛开的时候,也不是夏天荷叶满湖之时,更不是风萧瑟的冬天,而是黄艳的橙子与深绿的橘子长满枝头的时候。

果实累累,橙红橘绿漫山遍野,这种收获的时刻才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刻,是其它季节所无法比拟的。同时秋季的收获,也是最能带给百姓欣慰的,所以,即便是年近花甲,只要有心,也能为百姓带来一份欣慰。

这首诗,不仅振奋了刘景文,更振奋了无数后人,它与刘禹锡的《秋词》一般,充满着豪迈与积极,让人昂扬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