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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博秦国花格剑

春秋战国时期,中国大地上居住着多个不同的民族和部落,其中人数比较多的群体有两个,一个是周文化圈的国家,如齐国,晋国,燕国等等,我们在战国策或各种成语典故里看到的故事,大部分都发生在这些国家里。另一个是居住在北方草原地区的部族,如山戎,羌人等等。北方草原民族跟中原民族彼此临近,自然就长期相爱相杀,翻开史书,这俩群体一直在忙一件事,那就是打仗,当然,除了打架之外,在和平年代,两者也是要做生意,通婚的,这些所有的行为加起来,就统称为“文化交融”。文化交融的最直接后果,就是双方的器物形制会受到对方的影响,工具也好,武器也好,外表都会带有彼此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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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博昌平白浮西周短剑

就拿青铜剑来说,北方草原民族开始最爱用的是直柄青铜短剑,这种短剑为一体铸成,直柄直刃,长度一般在二三十厘米之间,柄首样式各异,有兽头的,也有其他造型的,在内蒙古草原和长城沿线一带(现在的河北北部、晋西北、陕北、宁夏、甘肃局部),这种剑有大量出土。从西周到战国,直柄青铜短剑都是北方草原民族常用的武器,但是在春秋时期,北方地区又出现了另外一种短剑,这些短剑从铸造方式上,跟传统的直柄短剑相似,都是一体铸成,直柄直刃,但是这些剑的剑柄,剑首和剑格却跟典型北方直柄剑大不一样。北方直柄剑的剑格和剑柄一般造型简洁,剑首多为动物或简单几何造型。而这种新型的剑的剑柄,剑首和剑格部位,则多铸有复杂的花纹,并且最关键的是,这些花纹还都是中原风格的。

▲首博延庆军都山春秋花格剑

这种新型的剑,被称为“花格剑”, 按照花纹的不同,可以将花格剑分为四种:第一种花格剑的剑首为兽首,剑柄铸有蟠螭纹或蟠虺纹,剑格为兽面形;第二种花格剑的剑首为圆角长方体或花冠型,剑首,剑柄和剑格加一起,形成一个工字型;第三种花格剑的剑首,剑柄和剑格加一起,形成一个喇叭型,剑柄铸有长方格纹或螺旋条纹;第四种花格剑的剑首为扁圆球体,剑柄为八棱柱或圆柱体,剑格为兽面形。

▲首博延庆军都山春秋直柄短剑

现在的花格剑大部分出土于河北北部和关中地区,其中秦国的墓葬中出土较多。上述的四种花格剑,前三种都见于秦墓,因此也有人认为花格剑是秦国人根据北方直柄短剑的造型,结合自身文化习俗创造出的短剑。这种说法虽然也未必准确,但可以确定的是,花格剑属于草原文化和中原文化融合的结晶,这点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