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清风徐徐,金色的阳光铺洒大地。悄悄躲在屋顶端详着天空,蓝蓝的,像极了猫瞳,那么纯粹,毫无杂质。从无垠的蓝空下飞来一对对越过北回归线的大雁,回到南方的它们是那么的欢快,双翅毫不费劲地扑腾着。显然,为了度过寒冷少食的冬天,它们在寻找新的“安乐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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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不禁自问?安乐乡是什么,到底怎么才算安乐乡?想起苏轼的《少年游·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王定国苏轼因诗文案牵连,被放逐南蛮之地。柔奴虽然是歌姬,但却一路相随,在岭南生活艰辛困苦,柔奴以坚强的意志克服困难并甘之如饴,拥一颗随遇而安的心,保持心情舒畅,归来后素颜未老容光焕发。当为苏轼劝酒时,苏问岭南的风土人情可好。然而,柔奴的回答却震撼了见多识广的苏东坡——“此心安处,便是吾乡。”情深而意长,淡定而斩截。因为心里装着他,所以跟随相伴;因为爱他,再艰辛苦难,也心生欢喜。有他就有爱,有欢乐,有期盼,有他相伴,心安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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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奴说的多好!短短几字,便道尽了她心灵的宁静致远,睿智豁达。当年的苏东坡显然是理解和推崇这种感情的,否则他也不会在爱妻王弗死后十年还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样柔肠百转的千古绝唱。

令苏轼没有想到的是,和王巩柔奴的这次会面好像成了一个预言,12年后,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他和朝云的身上。他被朝廷一贬再贬,她跟随他,一路跋涉,也来到了梅花盛长的岭南惠州,而那竟成了朝云的最后归宿。

在柔奴的心中,汴梁不是故乡,岭南也无所谓故乡,真正的故乡只有一个,王巩。合上书,闭上眼睛,那个清幽如茉莉的淡淡的影子萦绕不去,不禁又想,她,柔奴,该是怎样的柔婉沉静的女子呀!

“广南风土,应是不好?”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