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5月,一个让人恐怖的谣言传遍武汉三镇:
一个变态杀人恶魔在武昌昼伏夜出,专门寻找穿红衣服、留长头发的女性,杀人劫财。一时间,武昌一些家庭晚上禁止女孩外出,一些女孩也为此不敢穿红衣服,还剪掉长发。
2001年1月6日,这个谣言中的变态杀人狂,被警方活捉。他叫段国诚,岳阳人。
段国诚,男,住湖南岳阳市岳阳楼区,无业,从小作恶,在其家乡有“段爷”之称。
段国诚的双亲都是老实人,但常因家庭琐事而言语不和,以致于一家人多年不在一张桌上吃饭,造成他冷漠人世、仇视社会的性格变异。小时候,段国诚就经常小偷小摸。七八岁时,父亲为让段改掉恶习,曾用老虎钳子将段国诚一个手指夹变了形。
13岁时,因盗窃罪被判入少管所3年,在所内因违反监规被加刑2年。出狱后18岁,又因抢劫被判刑5年。
他性格内向,没有特点,没有爱好,没有恋爱过,但有酗酒、嫖娼、赌博等恶习。长期靠盗抢为生,与家人感情淡薄,联系甚少。
可能正是由于段国诚的整个青少年时代都在监狱度过,长期封闭,不能与人正常交往,导致了他的人格扭曲。
段国诚出狱后,社会并没有抛弃这个曾经走上歧路的年轻人,其父段松青所在的公司给他安排了一份工作,每月段国诚都有几百元的收入。但是12年与社会隔绝的生活,当再次从监狱走出来时,他已然失去了与社会正常沟通的能力和完全的人格。
从1999年4月到2001年6月,13名妇女命丧段国诚手中,其中武汉4人,另有多名女子被其杀伤。
1999年4月4日凌晨5时左右,岳阳市云湘巷市总工会门前,一名年轻女子在回家途中被一男子用刀杀死。
2000年2月23日早晨5点,一名47岁的女子晨练时被歹徒连杀25刀死亡。
2000年5月7日零时40分,武昌华中村47号湖北美术学院宿舍,一名24岁的女大学生遇害。一个粗壮男子持大号水果刀将其捅死后进行猥亵,并抢走其皮包。
5月9日,凌晨1时30分,武昌粮道街鼓架坡68号附近,一年轻女子在打完麻将后回家途中,被一男子用刀逼到角落,抢走提包、项链及现金2300元。该女在搏斗中手被利刃刺伤,后因两位居民路过而获救。
5月25日凌晨,还是在粮道街派出所辖区,一杨姓女子在路上被一持刀男子捂住嘴巴抢劫,因奋力挣扎反抗,虽然受伤,但终于逃脱。
6月1日,凌晨零时20分,紫阳派出所辖区的津水闸11号,一位刚打完麻将回家的40岁女子被劫,身中7刀后死亡。
6月2日,凌晨3时15分,在粮道街涵山宫,一名约20岁的陈姓女青年,在其租住的门栋内被连捅38刀后,当场死亡。
6月3日,凌晨2时许,紫阳派出所辖区的起义后街111号,一名20岁左右外地来武汉女青年遭劫后被杀。现场勘查发现,死者乳头被残忍地咬掉,胸部、大腿及阴部均有明显咬痕……
2001年2月16日凌晨1点多,一女子打麻将回家时被杀,包内4000余元现金及手机被抢……
从1999年至2001年元月,湖南境内曾发生50多起性变态者抢劫杀人的系列案件,先后有9人被杀。其中一受害女子遭抢劫和性侵犯后,被刺20多刀。受害人死后仍被乱刀所刺,与武昌6月2日发生的命案惊人地相似。
通过反复勘验现场,专案组侦技人员提取了多枚足迹。
在6月3日发生的血案中,变态的凶手还在死者脸部踩了一脚,留下一枚带血的足迹。这枚足迹与现场提取的多枚足迹完全吻合,鞋印后跟部有一缺口,特征非常明显。经分析,这是一双温州产的软底休闲皮鞋。
根据目击者和受害伤员的描述,专案组分析断定:犯罪分子作案时穿深色上衣、布鞋或软底休闲鞋,持手电筒和单刃凶器,走路如猫样无声;身上有不干净异味;说不纯正武汉话,极有可能是外来流窜人员;一般昼伏夜出,从事自由职业或无业;往往在暗处蹲坑守候,发现目标后尾随,待被害人进入门栋、院墙、单元门等阴暗处之际,采取左手扼颈、捂嘴,右手持刀从背后威逼,抢劫财物。他的落脚点可能有血衣、女式提包、金项链、手链等……专案组据此为其制作电脑画像和模拟塑像。
通缉令注明了犯罪人特征:身高1.72米、分头、方脸、小眼、体胖、肤白、左腹部有术后疤痕,性格内向,为人凶狠,外逃时持一化名“胡成”的假身份证。
13日上午11时许,首义路派出所接到地处武昌火车站719招待所发现疑犯的报案电话后,当即赶赴疑犯“胡成”的住所,现场将企图从卫生间逃走的“胡成”抓获。
干警们发现,“胡成”的体貌特征不仅酷似电脑画像和模拟塑像,而且还从住所搜出一把两寸半宽的单刃水果刀及一条带血的短裤和抢来的女式皮包等,其床下的一双鞋子正是温州产的软底休闲皮鞋,其鞋印与现场提取的痕迹完全吻合。
经过连续十多个小时的审讯,“胡成”供认,其身份证是假的,真名叫段国诚,住湖南岳阳市岳阳楼区,无业。
据警方介绍,段至今没有女友,性格怪僻,仇视社会,仇视女性,这些促使他成了“变态狂魔”。
据段国诚交待,1998年开始,他在湖南岳阳抢劫作案,刚开始并没有疯狂残害女性,只想抢钱。后来有一次作案时(时间已记不清),女受害者尖叫呼救,令他感到极度恐惧,便用利刃将其杀死。此后,段对受害者的尖叫感到既恐惧又兴奋,并伴有莫名其妙的'愤怒'。对方尖叫不停,他行刺的刀就不会停。
6月2日,他在武汉市武昌涵三宫附近将21岁的女青年陈某狂捅38刀,胸背部刺成蜂窝状,就是因为'那女人叫个不停',而且'衣服很薄,捅人时刀锋有特别轻快的感觉'。他杀人后不慌不忙地离开现场,回旅馆后才洗掉身上血迹。
段国诚被捕后,曾经魔爪逃生的人们以及受害者家属奔走相告,武汉的天空在人们的眼里重新晴朗起来。
7月13日晚北京申奥成功,姜某骑着摩托带着妻女吃夜宵,次日凌晨二点回到小区,姜到车库存车,其妻抱着沉睡的孩子在休闲椅上等候。这时,一个陌生人冒了出来,一再追问她是否是一个人。借助微弱的灯光,她见此人身着黑T恤、西装短裤,脚穿球鞋。见丈夫好半天没过来,她想起了传闻中的杀人狂,于是抱着孩子往车库方向跑,陌生人迅速起身追过来,这时其夫从车库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夫妻俩夜不能寐,怕变态恶魔已盯上他们而会再来。小谭把许多生意推了,把所知道的公安部门的电话全输到手机里,路上看到相像的人就向派出所报告。妻子小刘则经常在恶梦中惊醒,总感到窗外有人。
小谭看到报上刊登的“5·7”系列杀人案犯罪嫌疑人照片时,一眼认出“就是他”。一天里,他接到不少好朋友的问候电话,祝贺他终于摆脱梦魇。他说,很感谢公安干警让他们重新得到了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