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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越是西汉开国功臣,与韩信、英布并称为“汉初三大名将”,西汉建立后被刘邦封为了梁王。

前197年,陈豨在代地反叛,刘邦亲自领兵讨伐,要求彭越派兵助战。彭越称有病在身,不能亲自前去,只是派了一名部将带兵援助。这让刘邦勃然大怒,我堂堂皇帝都御驾亲征了,你一个小小的诸侯王竟敢不来帮忙,眼里还有我这个皇帝吗?

刘邦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彭越那边又出事了。一名下属因为得罪了彭越,彭越打算将其杀掉,下属逃到刘邦那里,控告说彭越将要谋反。刘邦当机立断,派了一支军队突袭梁国,将毫无防备的彭越逮捕,定为谋反罪。但是刘邦并没有杀掉彭越,而是把他贬为庶民,流放蜀地。

在前往蜀地的路上,彭越恰巧遇到了要去洛阳的吕后,天真的以为自己遇到了救星,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向吕后哭诉喊冤,希望吕后在刘邦面前求求情,能放自己回到故乡。吕后答应了他,把他带到了洛阳。

等吕后见到刘邦后,却向刘邦建议说,彭越是一员难得的猛将,决不能留下祸患,不如趁此机会将其杀掉,以绝后患。刘邦一听觉得言之有理,就杀掉了彭越,并灭其宗族。

彭越被杀之后,刘邦似乎还不解气,又将彭越的头颅挂在洛阳的城门下示众,并且下令说:“有敢来探视或收殓的,就立即逮捕他。”

你别说,还真有一个胆大的,这个人就是栾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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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布是梁地人。从前,彭越还是平民时,两人就是好友。后来,栾布做了燕王臧荼的部将。再后来,臧荼起兵造反失败,被刘邦所杀,栾布成了俘虏。就在栾布性命难保之时,彭越向刘邦求情,将栾布赎了去,救了栾布一命,并让他在梁国做了大夫。

彭越对于栾布而言,既有友情,又有救命之恩。所以别人惧怕刘邦的禁令,栾布却不怕。而且,当时的人还多少保留着一些先秦时那种轻生重义的风骨。

于是,刚刚从齐国办差回来的栾布,听说彭越被杀的消息,立刻来到彭越的头颅前,一边哭泣一边祭奠。官吏将他逮捕,并报告了刘邦。

刘邦召见栾布,指着他大骂:“你要和彭越一起造反吗?我禁令任何人不得探视或收殓,你偏偏要哭他祭他,那你和彭越一起造反的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大骂一番后,刘邦命令侍卫将栾布“趣亨之”。

这里的“趣”通“趋”,“亨”读作pēng,古同“烹”。意思就是要将栾布处以烹刑,丢到锅里煮死。

就在侍卫们抬起栾布走向汤镬,准备将栾布扔进锅里的时候,栾布回头说:“原一言而死。”让我说一句话再死。

刘邦不耐烦地问:“你想说什么?”

栾布这一句话倒是说了很多,他先列举了彭越的功绩,然后说:“今陛下一徵兵於梁,彭王病不行,而陛下疑以为反,反形未见,以苛小案诛灭之,臣恐功臣人人自危也。今彭王已死,臣生不如死,请就亨。”大意是说,陛下仅仅因为一点儿小过错就诛杀了彭越,这会让功臣们人人自危的。彭越死了,我生不如死,你还是快点杀了我吧。

栾布的话正好说中了刘邦的心事,如同提醒了刘邦,今后不能再这么明目张胆地诛杀功臣了,这样会天下大乱的。因此听了这番话后,刘邦转怒为喜,当场赦免了栾布,并给他升了官,任命他为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