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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影视开发的角度看,封神宇宙观远比西游宇宙观要庞大,所容纳的超级英雄更多。然而,从开发难度上看,显然西游宇宙观更容易,而封神宇宙观要难太多。封神之所以难开发,核心是因为所触碰的全是敏感问题与红线问题。

《西游记》是神话,与当时社会的互动是有限的,所以开发西游宇宙观所面临的问题远小于开发封神宇宙观。笔者所期待的《姜子牙》,应该在政治正确的基础上,围绕封神的前因后果来展开,至少可以接地气,让观众明白在讲什么。遗憾的是,本片完全游离于主题。

为了方便读者朋友看封神主题的电影,本文跳出电影《姜子牙》的框架,把视角放到姜子牙这个角色上,通过姜子牙的一生,来判断封神的政治意味。原谅我又来聊政治了。在政治最黑暗的明代,许仲琳写就了《封神演义》,原著本身就是在讲政治。

封神的来龙去脉

《封神演义》的逻辑是,三教签订“封神榜”,借武王伐纣的历史机遇,对仙与神进行大洗牌。尽管元始天尊的阐教借口说旗下弟子没有斩断“三尸”,需要开杀戒来完成修行,但实际上这场浩大的诛仙大战,就是为了分割三界的资源。

成者为仙,败者为神。做仙享有权利,但无需承担义务,自由自在;做神享有权利,但要承担神职义务,没有任何自由。多数仙不想做神,而天庭没有神可以用。所以,三教签订封神榜,通过杀死一些不合格的仙来为神职填补空白。

三教元首之一的通天教主,被元始天尊、太上老君与西方二圣给耍了。通天教主签字后才发现名单不对,自己的门人上榜的占绝对多数。为了防止弟子、门人被杀变神,通天教主在碧游宫墙上写了一句话教导门人:“谨闭洞门,静诵黄庭三两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

他表达得很明白,告诉大家,好好修行,不要下山。只要关门念经,什么事儿都没有。如果下山参与武王伐纣的大战,就多半会上封神榜。然而,通天教主的弟子们多数都没有忍住,下山参战,最终上了封神榜。

对截教来说,这次封神大战大家在劫难逃。即便是闭门不出,也一样会有灾祸降临。如,太乙真人放出哪吒,目的就是要逼截教出战。哪吒闹龙宫、杀石矶娘娘的弟子等,都是赤裸裸的挑衅。截教面对如此场面,不可能不出战。

对阐教来说,封神是一次诸神大洗牌,谁来执掌封神榜很重要。奇怪的是,元始天尊竟然选了一位最“没有出息”的弟子来主导这次任务。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玉虚宫那么多厉害的角色,姜子牙凭什么胜出?

姜子牙执掌封神榜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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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影《姜子牙》中,姜子牙被刻画成玉虚宫的老大,也就是大弟子。其实,这是胡编乱造。在玉虚宫,姜子牙真的排不上号。多数下一辈的高手,杨戬、哪吒、雷震子等,都管姜子牙叫师叔。姜子牙的辈分并不高。

姜子牙在玉虚宫学艺40年,道术非常一般,非常笨拙。他不过是看了些兵书,学了些基础的占卜等本领罢了。论功夫,他比师兄差太多。论能力,他也排不上。更要命的是,他修行40年依然是凡人,并没有修成仙体。

元始天尊之所以选择让姜子牙负责封神,背后有很深的政治考量。首先,姜子牙兴趣爱好与专业方向更多是适合人间打仗、作战,因此他可以做王者辅佐,难以在仙境继续修行。其次,他没有成就仙体,生命是有限的,不存在后续难控制的问题。

第三、玉虚宫那么多能人,谁都不服谁。把这个任务给谁,都会引起内部纷争。将这个任务给姜子牙,可以平衡内部的争执,避免教派分裂。大家都认为姜子牙没有威胁,因此对这个安排几乎没有意见。

然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封神榜是内定的,名单已经写好。姜子牙没有修改的权限,因此他所有的授权都来自元始天尊,不过是个做样子的傀儡罢了。让姜子牙负责这件事,也可以掩截教耳目,让他们放松警惕。

让姜子牙封神是玉虚宫政治平衡的结果,同时也意味着玉虚宫本身就存在巨大的分裂。封神大战之后,玉虚宫分配不均导致大分裂,以至于玉虚宫彻底土崩瓦解。一部分去了灵山,协助创立了佛教,还有一部分加入神系,基本上没有了锋芒。

姜子牙的归宿

姜子牙封神的时候,玉虚宫的权势达到了顶峰。姜子牙本人的权势,在此时也达到了巅峰。他没有封自己为神,可是在他有限的生命中,他可以左右任何神的命运。他手里有打神鞭,上到玉帝下到土地,没有他不可以管的神。

他可以坐一坐所有的神位,只要他到了,诸神自然让位、交权、回避。任何人在这个时候最想的是,让自己的权势永远延续下去。做到这点的唯一办法是长寿。遗憾的是,姜子牙没有仙体,终究是有寿命极限的。最终,他还是回归了黄土。

姜子牙是幸福的,他并没有看到自己打下的诸神江山土崩瓦解。他也没有看到自己为之骄傲的玉虚派会分崩离析。他死的时候,自己位于巅峰之上,而玉虚宫也在巅峰之中。姜子牙是个明白人,他没有求长寿,也没有留恋权势,最终安详离开。

从原著出发,姜子牙有无数故事可以拍电影,完全没有必要瞎编一个故事。《姜子牙》不讲封神,只讲封神后的姜子牙对玉虚宫的反叛,明显是对原著精神的背离。可以明确地说,这部作品的主创没有一个读过原著,也没有一个懂姜子牙的。

把姜子牙封神大战可以理解为大明朝皇帝轮替过程中的权势大洗牌。玉虚宫内部的矛盾完全是明代党争的翻版,无论是东林党问题、阉党问题,还是东厂、西厂、锦衣卫问题,在原著中都有体现,只不过说得很隐晦。

离开历史、文化、原著,凭空想象创造一个故事,无论从精神内核上还是从展现形式上,都会不接地气。名著之所以是名著,是因为与当时的历史文化契合,同时又反映了基本的人性,无论何时读都有全新的感受。胡编乱造的故事,只会被人唾弃。

结语

动画电影《姜子牙》脱离原著精神,所以很难接地气。希望大家不要因此太过失望。乌尔善真人版的《姜子牙》也快上了。从预告片看,至少核心聚焦在封神上。只要聊封神,就有希望聊出接地气的内容来。希望这部别让我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