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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一份《关于儿科全体医护人员要求转岗的报告》在网上流传,报告显示,因7月绩效工资明显偏低,安徽省安庆宿松县人民医院儿科部分医护人员,联名向该院领导请求集体转岗,此事件引发关注。

儿科医生们自嘲道,“能力不足,水平有限,不能为医院创造财富,特申请全体转岗”。按照其说法,7月份绩效奖励只有498元,远低于行政后勤的2600元,如此差距说是“侮辱”也不为过,所以能够理解他们的不满情绪。

当事医院已经调整绩效发放标准,但闹到转岗的地步,说明积怨已久。而且跳出来看,此次联名“抗议”,只是儿科医生行业困境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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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在医院各科室中,儿科医生都是公认的高压岗位。因为儿童无法清楚表达,治疗风险高,难度大。同时,家长将孩子视为掌上明珠,容不得半点差池,给医生增加了无形负担,相应的涉医矛盾和暴力处于高发状态。

更重要的是,医生的工资水平往往和医院营收挂钩。但由于儿童发育不全,很多手术、检查项目无法展开,导致负荷重、压力大的儿科医生,创收能力和薪酬待遇都明显偏弱。

这次风波中,儿科医生自嘲“不能为医院创造财富”,这确实是句大实话。医院的情况说明同样提到,绩效奖励低,是因为儿科服务人数大幅下降。

以服务人数或者创收规模,来确定绩效工资,这种纯市场化的营收导向,对儿科医生自然是相当不公平的。也正因如此,儿科医生流失率相当高,缺口异常庞大。

2016年发布的《中国儿科资源现状白皮书》曾提到,按2020年每千名儿童儿科执业(助理)医师数要达到0.69名的目标,彼时的缺口超过八万人。注意,“0.69名”的标准,还是远低于欧美国家平均水准的。

工资水平和行业压力、风险不匹配,医生自然不愿意干儿科;“二级以上综合医院须设儿科门诊”的要求下,医院也缺少开设儿科的动力,这种局面只会造成恶性循环。

鉴于此,国家层面曾专门发下发《关于加强儿童医疗卫生服务改革与发展的意见》,其中明确提到,“儿科医务人员收入不低于本单位同级别医务人员收入平均水平”。四川等地甚至将儿科医生的收入,确定为平均水平的1.2-1.5倍。

儿童健康关乎未来,在巨大的岗位缺口下,儿科医生工资不是儿戏。而儿科医生的工资要涨上去,显然不能只看创收能力,薪酬机制更应该计入工作强度、行业风险等因素。

像当事医院那样,服务人数减少,创收下降,就给儿科医生减工资,无疑会挫伤其积极性。尤其今年遭遇疫情,不赚钱的儿科,同样面临着巨大的防疫压力,不能无视他们的劳动成果,肆意地压榨剥削。

医院毕竟有着很强的公益色彩,其薪酬体系,应该适当向儿科等压力大、风险高但不怎么赚钱的岗位倾斜。只有工资涨上去了,儿科医生才有足够的动力安心在岗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