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电影《夺冠》?

2008年8月15日,北京奥运会女排比赛,中国vs美国。戴着金丝眼镜的郎平(巩俐饰)坐在美国队教练席上,大气沉稳,目光如电:中国队教练陈忠和(黄渤饰)站在场边,全神贯注,面带笑容。陈忠和望向郎平,目光充满深意,不断经过的人影遮蔽了他的视线,中国女排三十余年的沉浮图景被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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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可以说是我非常期待的一部电影了,却因为疫情原因,一直拖到现在才上。

整部电影场面调度做得非常棒,尤其是最后在里约和巴西队打的那一场,场上的表现和上场前的坦诚心扉相交织,通过闪回来刻画每一个运动员赛前的状态,以及在各种受挫后真正思考“我为什么打排球”的关键问题。节奏稳、细节多、梅林茂的配乐应景,人多但不乱,相当考验导演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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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技术在陈可辛这被不断运用,但又却恰到好处,多年后郎平站在里约场馆里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确乎有一种历史的纵深感。

我尤其记得郎平那句台词:“过去的包袱我们扛,现在你们只管放开了打,享受运动本身。”

在此,一种代际之间的关系深化为传承和发展的过程,这也是女排精神的核心,那就是执着与热爱。巩俐演技出色,郎平那复杂的情感拿捏恰到好处,是不甘心,是相信,是笃定。

“为什么那么在乎输赢,是因为我们的内心还不够强大。”

这句话在今天来看,很值得思考。体育竞赛于中国究竟意味着什么,女排精神对我们究竟意味着什么。当陈忠和说现在即使拿到了冠军,人们再也不会走上街头的时候,这个问题显得更为重要。不仅关乎于国家形象,更关乎于体育竞赛的获胜作用于每个中国人身上的情感。

我外婆是郎平那代人,也是看着女排的成长,她对郎平有一种执念,认为她就等于“中国女排”。当然,这样的裹挟或许有些夸张,但我们可以看到女排精神对一个普通人的意义,那就是相信她们。

很小的时候,中国女排2004年夺冠奥运会,我听父母回忆当年女排五连冠的情景。爸爸说,那个时候,每次女排夺冠,大家真的会敲锣打鼓放鞭炮,真正的万人空巷、举国狂欢。

那时候我还小,并没有什么印象;父母所说的中国女排五连冠的年代又离我太遥远。

尤其记得2016年里约奥运会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宿舍看女排直播,每赢一个球,宿舍楼道理就会有非常明显的骚动声和欢呼声。最后夺冠的时候,我们宿舍几个女生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刚看完比赛,我爸就打电话来,和我讨论战况,还说不知道谁家还真的放鞭炮了,2016年的中国女排对战塞尔维亚女排的决赛,直播收视率高达70%,是当年春晚的两倍还多。从那之后女排精神又为更多的人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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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排之于普通人,就是这股相信的力量,极为重要。建立信任关系在现在的社会,并不是容易事,我想在这份相信中有太多被包含的情绪。女排的成长,或许也能成为观察中国78年以后历史的一个极小的窗口,但我们在这个窗口看到了成功与希望。

此外,电影似乎从未直接说出“袁伟民”和“陈忠和”两个名字,陈忠和担任总教练期间拿到的成绩也并没有被直接展现。于是,有很多人将《夺冠》成为《郎平传》。但很吊诡的是,郎平在后半段也并非完全意义上的主角,女排队员们的坚守和表现更加好看。

这便是这部电影存在的问题,叙事视点一定程度上的模糊,“夺冠”的究竟是女排,还是郎平?或许是女排精神。

但说到女排精神,这部电影有个我不太满意,但我认可这个策略的地方。无论是袁伟民还是郎平,他们的激励话语总是太过直白,我不以为这是高明的叙事方式,以细节传递情感更令深刻。

但是,对于一部描写女排的电影,这样的选择确乎有道理。这是一个全中国人几乎都熟悉的故事,太多人看过这一切,传递情感和精神成为最重要的,技巧性退而求其次。但这种直接的叙事方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如何,我觉得是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