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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先生是我国近代著名文学家,思想家、民主战士,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重要参与者,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鲁迅先生一生在文学创作、文学批评、思想研究、文史研究、和古籍勘校及研究等诸多领域均做出了重大贡献;说是近代文坛执鼎者之一,丝毫不为过。

在鲁迅先生的许多文学著作中,都能看出其对身处时代的批判,对旧世界旧社会的抨击,和他对新思想的培植以及对广大底层劳动人民的深切同情。在鲁迅先生的著名短篇小说《故乡》中,通过描述他中年回乡,处置祖宅时,在故乡的所见所想;塑造了“杨二嫂”和“闰土”两个旧社会典型的底层劳动人民形象,表面叙述她们在旧社会的大势下,为生活所迫,艰难过活,其实强烈表达了对旧社会的强烈不满、对改良社会改良世界的热切期盼。

“闰土”在鲁迅先生笔下成为了中国近现代文学中对旧时期底层劳动人民的经典形象。青少年时代的闰土,充满着蓬勃朝气,开朗活泼且富有朝气,是鲁迅先生幼年时的真挚玩伴。然而在三十年后的重逢,鲁迅先生所见的,却是一个和他形同陌路,天差地别的“木偶人”。

在旧社会的摧残下,闰土的后半生过得凄惨困苦,而鲁迅先生作为闰土幼时的好友,为什么不拉他一把呢?是无能为力,还是不想援手呢?

时代弊病难除

鲁迅先生和闰土的前半生,正值中国在推翻清王朝后,各大军阀派系轮番掌握民国政权的动荡乱世;在这一时期,北洋各系互相倾轧,中华大地战乱不休。封建帝国虽然不复存在,但是苛捐杂税、贪官兵匪仍然根深蒂固,广大人民仍然在被统治阶级以另一种非人面目无情剥削。中产阶级和市民阶级尚在上层阶级的压迫下喘不过气来,更何况是更底层的广大劳苦农民。

北洋政府统治中国时期,对于对于封建思想余孽和封建制度残根,不仅不大力改革,根除弊政,相反更只顾沉溺于派系之争,放任扭曲制度和封建余孽恢复元气。王公贵族已成历史,但是军阀贪官,却让人民的生活更加难过。闰土正是如那个时代众多的底层人民一样,在旧社会的阶级压迫和残酷现实面前,被磨平了棱角,被杀灭了生气,成为了麻木的、逆来顺受的“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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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先生在那个时代作为一个文化程度较高的知识分子,并靠向残害人民的北洋政权,更不可能投靠“人吃人”的军阀势力,所以他的生活虽然尚还过得去,但也绝不是有能力兼济他人的富裕阶级。或许鲁迅先生可以在故乡时接济闰土一番,让他度过那时的难关,但是最终,闰土仍然会陷入一个又一个新的难关。因为旧社会的总体形势和制度阶级不发生改变,基层人民想要生活富足,美满幸福,永远都是水中泡影

时代的弊病不被根治,旧社会的弊政不被根除,无产阶级的广大底层劳动人民的生活本质就永远不会改良。鲁迅先生无权无势,他的一己之力无法让旧社会地覆天翻,所能给闰土的帮助,无非就是微薄的物质援助,寥寥财货,虽然能解闰土的一时之急,但是旧社会的残酷现实终究会让闰土原形毕露。

旧社会的烂根不除,再多的物质援助都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罢了。

精神麻木,无力回天

在《故乡》的描述中,不像其他成人一样死气沉沉的闰土是鲁迅先生少年时代的光芒,这个充满着于周遭环境不符的朝气的少年,是少年鲁迅没能被封建思想荼毒的重要原因之一。然而在时间和命运的无情操纵下,阔别少年挚友久矣的鲁迅先生,却发现当年心中光芒的所在,已然变得面目全非。

再与鲁迅先生重逢时,闰土已经人到中年,变成了一个寡言沉默、麻木不仁的人。鲁迅先生形容这个闰土给他的感觉就是“只是觉得苦,却又形容不出。”而在《故乡》前文中对闰土的形容却是他在少年时就能有所感而又形容得出;可为什么到了中年闰土却又却形容不出来了呢?因为“那时是孩子,不懂事”。然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却是个活泼的并且能感受得到幸福的人,这未免令人想不通。其实这个“事”,实际是旧中国传统封建礼法制度观念,以及它所支撑的旧社会等级制度观念。

能看透旧式封建礼法制度观念和屈从于这扭曲的制度观念,是根本上的两回事。鲁迅先生就属于那些看透了旧礼法制度旧等级观念的清醒的人的先驱,他虽然不能一一己之力扭转乾坤,颠覆旧社会军政法,但是像他一般摒弃了思想禁锢和糟粕观念的先进分子,却能做到不屈从于甚至奋力反抗残酷的旧社会。

闰土则不同,中年的闰土,已是个死了心的木偶人,是个麻木不仁的“行尸走肉”。他在封建礼法制度和封建等级压迫下,逐渐失去了对生活原本的希望和动力,不再为“活着”而活着,而是因为活着而“活着”。闰土已经失去了自信,不再相信自己有能力克服困难,不再对更好的生活抱有希望。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灵身上的闰土,甚至见到了昔日旧友的鲁迅“老爷”,也只是讨求了香炉烛台这等礼祭神明的用物。

而这样的一个麻木的绝望的,不再努力生活的闰土,鲁迅先生也是无力回天的。

实际上,鲁迅先生是很想要帮助闰土的,他对闰土的同情远大于批判;然而除了用文字的力量记述这个底层劳动人民在旧社会时代背景下的缩影,鲁迅先生再无其他的办法了。

鲁迅先生并不想让一个又一个“闰土”不断重现,可在那个时代下,没有天翻地覆的改革,广大的底层人民只会诞生一个又一个“闰土”。鲁迅先生并非是不想拉闰土一把,事实上,他深切地希望着能拉那个时代所有的“闰土”一把。可是旧社会的黑暗和人心的麻木,也只能让这个医国的大文豪的呐喊,无力而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