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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东京湾上进行公试的"信浓"号。

太平洋战争时期,号称世界最大最强的旧日本海军航母"信浓"号却在处女航仅22小时后就被美军潜艇击沉了。在这22个小时,"信浓"号、护航的驱逐舰以及将其击沉的美军潜艇都发生了什么?

1、"信浓"号的命运分界线?

1944年11月28日22时45分,航母"信浓"号发出红色的信号光。或许这个信号正是"信浓"号命运的分界线。第17驱逐队的驱逐舰"滨风"号当时想与美军潜艇"射水鱼"号搏斗,却不被允许发起攻击。

11月24日,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丰田副武大将命令"信浓"号从横须贺回到吴海军工厂。这个指示有两层含义,一是完成未完成的舾装和兵器搭载,二是避开美军对横须贺地区的空袭。

那天夜里,"信浓"号从横须贺出港,趁夜前往吴海军工厂。此次航海不足22小时即宣告结束,但是,却将自知尚未完工想要将风险降至最低的"信浓"号、繁忙的第17驱逐队("滨风"、"雪风"、"矶风"号)以及执行普通任务且雷达故障的美军潜艇"射水鱼"号纠合在一起。

当时三者的意图、疑惑和错误像漩涡一样卷在了一起,给人一种西方兵圣克劳塞维茨所写《战争论》中"战场迷雾"的感觉。

2、意见分歧的一次航行

航母"信浓"号1944年11月19日竣工并交付海军。然而,说是"竣工",实际上离真正的竣工还有很大的差距:内部的建造工事仍在继续,高射炮、喷射炮、机枪基本没有装备,预定的12座锅炉也只装了8座,最大航速也只有20~21节。据说当舰长阿部俊雄大佐从横须贺海军工厂接过交付证书时,手因为震怒而抖个不停。

这次航行负责护航的是战斗经验丰富的第17驱逐队。当时的司令舰是日本第一艘装备雷达的驱逐舰"滨风"号,另外两艘成员舰是以强运舰闻名的"雪风"号、参加了夏威夷奇袭作战以及中途岛海战的"矶风"号。

当时的第17驱逐队非常的繁忙,莱特湾海战结束后的11月25日才刚刚将战列舰"长门"号护送到横须贺,28日就接到护送"信浓"号的命令。此时的第17驱逐队可以用疲惫不堪来形容。自莱特湾海战以后,乘员都没有好好上岸休息,由于疲劳过度,在执行任务中监视不能说万全。而舰本身的状况也不佳,"矶风"和"滨风"号在莱特湾海战中受损,特别是"滨风"号,由于中弹,航速下降到28节以下。这两艘舰未彻底检修又投入了任务之中。

在航行前的作战会议上,第17驱逐队的3名舰长主张在白天沿岸航行,以避开美军潜艇的攻击。但是,"信浓"号舰长阿部大佐选择了回避空袭的夜间外海航行。他的理由也不难理解,白天很可能会遭到美军舰载机的攻击,另外,"信浓"号虽然是航母却没有舰载机,而且军令部也告知没有希望会获得岸基航空队的支援。既然没有空中援护,阿部舰长就只有夜间外海航行这一个选择了。

▇"信浓"号舰长阿部俊雄大佐。他算是"信浓"号沉没的关键人物吗?

同时,第17驱逐舰队接到的指示是:"彻底驱赶敌潜艇,不给护航留缝隙。"在会上,阿部舰长还说:"护卫舰离开位置的时候,立即召回。看到'信浓'号的红色桅灯间隔十分闪灭即为暗号。请大家尽可能的不要离开自己的位置,减少发送信号的必要。"昼间沿岸航行的意见被拒绝,就连攻击美军潜艇也不能自由行动,疲惫的第17驱逐队对此应该心怀诸多不满吧。

3、中大奖的"射水鱼"号

美军潜艇"射水鱼"号当时执行的任务一点也不起眼,主要是支援准备空袭日本的B-29,为他们通报气象情报以及随时营救海上迫降的飞行乘员。它据守在滨名湖(静岗县)以南约160公里的位置。早在11月27日时就接到联络说此后的48小时里,B-29没有空袭行动。潜台词是说在这48小时里,可以对日军舰船发起攻击行动。11月28日,20时48分,发生故障的雷达刚刚修好就捕捉到多个目标,同时监视员在右舷前方发现黑影。没错,黑影正是在第17驱逐队护航下前往吴海军工厂的航母"信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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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不起眼的任务,却干掉了一条"大鱼"的"射水鱼"号潜艇。

为了查明黑影的真实身份,"射水鱼"号浮出水面全速航行。"日本海军可以没有这样的舰。""射水鱼"号的艇长约瑟夫·弗朗斯·恩赖特中校内心感到不安。美国海军制作的日本舰型识别手册基本记录了日本海军的舰船,但是却没有"信浓"号的记载。恩赖特中校心里直犯怵,日本海军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的大型舰船呢?

"射水鱼"号发射的雷达电波也被"信浓"号舰队发现。"滨风"号从指示的方向发现了可疑船影,想要全速与之搏斗。但是,22时45分,"信浓"号发出了"护航舰回到原来位置"的红色信号,惟攻暴露舰影的阿部舰长甚至还禁止炮击,"滨风"号只能回到原来的位置。

▇"滨风"号驱逐舰,关键时刻却被红色信号召

阿部舰长深信对方不仅仅只有一艘潜艇,而是数艘(即群狼战术),判断"射水鱼"号是分散舰队兵力的诱饵,因此不允许第17驱逐舰离开"信浓"号半步。实际上,美军只有1艘潜艇。

免遭攻击的"射击鱼"号成功绕到"信浓"号等的前路上,29日凌晨3时18分,向目标发射了6具鱼雷,其中4具命中"信浓"号。根据"射水鱼"号的战斗记录,凌晨3时45分之前的15分钟里,确认第17驱逐队投射了14枚深水炸弹,但没有受到损伤。不过,到了战后,美军才知道"射水鱼"号当时击沉的猎物竟是当时世界最大的航母。这次攻击行动无异于一次中大奖,恩赖特艇长也因此获得时任美国海军部长詹姆斯·福里斯特尔颁发的海军十字勋章。

▇中大奖的"射水鱼"号潜艇艇长约瑟芬·恩赖特。

"信浓"号的中弹部位涌入了大量的海水,由于无法阻止浸水,"信浓"号的发动机停止了转动,上午10时37分,全员离舰的命令下达,10时55分(也有57分之说),"信浓"号翻覆,从舰尾开始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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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浓"号中弹示意图。黄色部位是锅炉舱。

如果决定命命的28日22时45分,"滨风"号不受阻止的前去攻击"射水鱼"号的话,或许"信浓"号还有后来的故事。不过,历史没有如果,想象只能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