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先生在武侠小说上的成功不用多说,“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就是证明。但多年来,关于先生的文学功底,却有不少人提出过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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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王朔曾公开批评金庸小说,说它行文啰嗦,俗气得很,完全没有文学性可言。而著名的德国汉学家顾彬先生更是直接表示:看金庸一部等于看了全部。一面是小说受到武侠迷的追捧,一面却是不少同行提出质疑,金庸的文学水平如何也就成了一个很有争议的问题。对于这件事,笔者认为这本就是一个见仁见智的事,什么是雅什么是俗,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定义。不管这些人如何质疑,金庸的受欢迎程度并不会改变。

但是偏就有些网友,喜欢抠一两个字眼,并凭此来说金庸文字功底差、没水平,这笔者就不敢苟同了。本期我们就来说一说这个事。

一:李莫愁金句成诗词大会考题

在《中国诗词大会》的一期节目中,曾考过选手一道金庸小说中的金句。因为这道题金庸先生的水平再次被质疑,我们来看看题目:

《神雕侠侣》中李莫愁对小龙女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心)郎”,请问这两句原作者是谁?

A.薛涛 B.李冶 C.鱼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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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题的答案应该是C,当时台上的女选手轻松就答对了,百人团也只有13个人答错,可见这题并不算太难。那为何会让金庸的水平受到质疑呢?这句诗出自唐代著名才女鱼玄机的《赠邻女》,节选前4句如下:

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问题就出在到底是“难得有心郎”和“难得有情郎”的问题上。就是这一字之差,让金庸先生受到了质疑。有观众拿出《全唐诗》来说事,这本书里记载的就是“有心”而非“有情”,而金庸小说里,李莫愁对小龙女说的却是“有情”。难道金庸真的这么没水平,这么有名的唐诗都会引用错?

二:金庸有点儿冤

对于部分观众的质疑,不少武侠迷也是力挺的,认为引用时没必要每个字都与原诗一样,变一两个字很正常。这些武侠迷显然是一片好意,但并没有说到重点,其实这句诗在古代就被写成过“有情”。古代的很多诗作因为流传年份较久,所以往往有多个版本。别的不说,李白的《静夜思》就有宋、明等多个版本,而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也有5个版本,每一版的差距都在几个字上。

鱼玄机这首诗,本身就有“有心郎”和“有情郎”两个版本,“心”字版出自《全唐诗》,“情”字版出自南宋刻本《唐女郎鱼玄机诗》。虽然我们更多人认可《全唐诗》里的“心”字,但事实上《全唐诗》是清康熙年间才编撰完成的,还不如南宋刻本早。所以笔者认为,金庸用“有情郎”没有任何问题。

事实上,把这句诗放在小说中,李莫愁说“有情”显然更合适。李莫愁一生苦苦寻找,却没有情投意合之人,她所求的并不是有心这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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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琼瑶曾多次改写过古诗词

金庸先生曾在小说里多次引用古诗词,基本上都是尊重原诗的,而另一位小说家也很喜欢引用,不过她更喜欢自己改编一下,她就是琼瑶。

琼瑶改编过的诗词是很多的,比如她曾把唐代诗人裴休的金句“不是一番寒彻骨,争得梅花扑鼻香”的后半句改写成“那得梅花扑鼻香”。这就不是流传版本的不同了,因为在唐诗里还没有“那”字。

再比如,琼瑶曾在《还珠格格》里,把流传了两千多年的金句“山无陵,江水为竭”中“山无陵”写成了“山无棱”。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陵”是指山峰,而“棱”指的是棱角,改完后从意义上来看,气势降低了不少。至于她是看错了,还是刻意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琼瑶的这多处修改,不少网友也都提出过质疑,认为改了后失去了原诗的味道,也对大家是一种误导,让大家觉得原诗就是这样的。

小结:古诗词为今用本就无可厚非,一首诗自问世开始就有了自己的生命力,小说家们用一用是完全没问题的。不过笔者还是认为,本着对读者负责的态度,对于改写的部分还是应该标注出来,以免学生们在考试时填错。而且如果不是非得改,个人建议是不要改的。难道真的有信心比古人写得好吗?一己之见,欢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