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特兰·阿瑟·威廉·罗素(1872年—1970年),英国哲学家、数学家、逻辑学家、历史学家、文学家,分析哲学的主要创始人,世界和平运动的倡导者和组织者。罗素1950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主要作品有《西方哲学史》《哲学问题》《心的分析》《物的分析》等。

罗素出身于曼摩兹郡一个贵族家庭。1890年考入剑桥大学三一学院,后曾两度在该校任教。1908年当选为皇家学会会员。1950年获诺贝尔文学奖,并被授予英国嘉行勋章。1967年组织了斯德哥尔摩战争罪犯审判法庭,谴责美国在越南的政策。1970年在威尔士的家中去世。

罗素不仅在哲学、逻辑和数学上成就显著,而且在教育学、社会学、政治学和文学等许多领域都有建树。他前后期哲学思想变化很大,早期信奉新黑格尔主义,深信绝对、共相的存在,把数学视为柏拉图理念的证据。后来与摩尔一起叛离了绝对唯心主义,转向新实在论。

以下是罗素关于人生与衰老的几点建议,一起来深度品读回味下。

我吃喝均随心所欲,想睡就睡。做事情不考虑是否有益健康,只要具有强烈的爱好,活动又都恰当适宜,我根本不必担心衰老。

1

要仔细选择祖先当楷模。

我的外祖父67岁去世,正值盛年,另3位祖辈亲人都活到80岁以上。稍远些的亲戚,只有一位没能长寿,但他死于被杀头。我的一位曾祖母,活到92岁。

我外祖母生了10个孩子,活了9个,还有一个早年夭折。守寡后,马上致力于妇女高等教育事业。她是格顿学院创办人之一,力图使妇女进入医疗行业。她总喜欢讲这样一个故事,她曾经在意大利遇到过的一位老绅士,绅士面容忧郁,她询问他缘故。绅士说两个孙儿女刚离开。“天哪!”她叫道,“我有七十二个孙儿孙女,如果我每次离开一个都悲伤不已,我早就没法活了!”绅士说。“奇怪的母亲。” 作为她的72个孙辈的一员,我要说我更喜欢她的见地。

上了80岁,她开始有些入睡困难,经常在午夜至凌晨三时这段时间阅读科普书籍。我想她根本就没有功夫去留意她在衰老。我认为,这正是保持年轻的最佳方法。如果你的兴趣和活动既广泛又浓烈,你能从中感到自己仍然精力旺盛,你就不必去考虑你已经活了多少年,更不必去考虑你那也许不很长久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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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健康,由于我这一生几乎从未患过病,也就没有什么有益的忠告。我吃喝均随心所欲,醒不了就继续睡。我做事情从不以是否有益健康为依据,尽管实际上我喜欢做的事情通常都是有益健康的。

2

避免过分沉迷于往事

从心理角度讲,老年需防止过分沉迷于往事。人不能生活在回忆中,不能生活在对美好往昔的怀念或对去世友人的哀念中。应当把心思放在将来,放到需要自己去做点什么的事情上。

要做到这一点并非轻而易举,往事的影响总是在不断增加。人们总认为自己过去的情感要比现在强烈得多,头脑也比现在敏锐。假如确实如此,就该忘掉它;如果可以忘掉它,那你自以为是的情况可能并不是真的。

3

避免期望从年轻人的勃勃生气中获取力量

老年人要避免依恋年轻人,期望从他们的勃勃生气中获取力量。子女们长大成人后,都想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如果你还想象她们年幼时那样关心他们,你会成为他们的包袱,除非她们是异常迟钝的人。不是说不应该关心子女,而是说这种关心应该是含蓄的,假如可能的话,还应是宽厚的,而不应该过分地感情用事。

4

适当的爱好

我认为,具有强烈的爱好,活动恰当适宜、且不受个人情感影响,成功地度过老年决非难事。只有这样,长寿才真正有益;源于经验的智慧才能得到运用而不令人感到压抑。

告诫已经成人的孩子别犯错误是没有用处的,因为一来他们不会相信你,二来错误原本就是教育所必不可少的要素之一。但是,如果你是那种受个人情感支配的人,你就会感到,不把心思都放在子女和孙儿女身上,你就会觉得生活很空虚,那么你必须明白,虽然你还能为他们提供物质上的帮助,比如支援他们一笔钱或者为他们编织毛线外套,但决不要期望他们会因为你的陪伴而感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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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害怕死亡毫无意义

有些老人因害怕死亡而苦恼。年轻人害怕死亡是可以理解的。有些年轻人担心他们会在战斗中丧身。一想到会失去生活能够给予他们的种种美好事务,他们就感到痛苦。这种担心并非无缘无故,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对于一位经历了人世悲欢、履行了个人职责的老人,害怕死亡就有些可怜且可悲了。克服这种恐惧的最好办法是逐渐扩大你的兴趣范围,并使其不受个人情感的影响,直至包围自我的围墙一点一点地离开你,而你的生活则越来越融合于大家的生活之中。

每一个人的生活都应该象河水一样——开始是细小的,被限制在狭窄的两岸之间,然后热烈地冲过巨石,滑下瀑布。渐渐地,河道变宽了,河岸扩展了,河水流得更平稳了。最后,河水流入了海洋,不再有明显的间断和停顿,而后便毫无痛苦地摆脱了自身的存在。能够这样理解自己一生的老人,将不会因害怕死亡而痛苦,因为他所珍爱的一切都将继续存在下去。

而且,如果随着精力的衰退,疲倦之感日渐增加,长眠并非是不受欢迎的念头。我渴望死于尚能劳作之时,同时知道他人将继续我所未竟的事业,我大可因为已经尽了自己之所能而感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