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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根据泸州地方文史资料,参考姜继皋、萧世鸿、夏光玉等先生的回忆资料,部分图片来自网络表示感谢。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不管你是经历过那个年代,还是今天的中国人,都不应该忘记。这是我们共同的祭奠日。

几天前江阳沽酒客发布了一段泸州老街桂花街的视频,有一段讲述八十余年前被日军飞机轰炸的惨痛往事,有人给我留言,泸州居然被轰炸过吗?我突然有些无语和哽咽,作为一位泸州人,或许不知道这段往事,我并没有资格去指责你,但是希望今天起,读完这篇文章,你我可以永远铭记于心,为了忘却的纪念,这不是我们应该具备的素质。

当年日本军国主义继“九一八”事变,侵占我东北三省之后,于1937年又发动“七七”事变,妄图在短期内并吞整个中国。大量派遣飞机四处狂乱炸,实行所谓武力征服。

四川在抗战曾经作为大后方,为全国很多人提供了庇护,川军好男儿也慨然赴死,保家卫国,给全国人民一道谱写了一曲抗战悲歌。但是即便如此,日军也没有放弃对四川很多城市的突然袭击,这里也包括泸州。

那么也许有人会问,泸州为何是重点轰炸的目标呢?

在民国时期,甚至更早,泸州已经是川南重镇,人口密集,资源丰富,工商业较为发达,水陆交通方便,民国时期西南运输公司设在蓝田、川黔公路是当时唯一的国际要道,也是唯一的补给线。又因二十三兵工厂迁来泸州,总厂设在当时的罗汉场高坝。在小市上码头和西门外东岳庙设有分厂,所以泸州就成为日机重点轰炸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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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不知道,从1939年1月11日至1943年7月20日,在这四年多的日子里,日军对泸州实施了狂轰炸滥炸,给泸州人民的生命造成了巨大损失。

特别是在1938年至1939年这段时间内,泸州造成了人心惶惶,不能安心生产和工作。人们都感觉到随时有被日机轰炸的可能。于是公‘私’机构搬迁,富商大贾进行大疏散。

如宝元通公司和少成美百货公司均迁石洞镇营业。泸县中学迁弥陀镇子(甑子)上,川南师范校迁兆雅燕子岩,高三分院迁双嘉龙庄屋基,地方法院迁来龙燕窝。所有城区富户也全疏散到乡间躲避。

当时泸州为泸县县政府,为了和各乡密切联系。不能偏安一隅,只好迁往忠山办公。在那些岁月里,各乡的行政、教育等人员为了和县府接头,办理公务,每月至少进城一次,每次延二、三天,也要跑二至三次警报,搞得心惊胆寒。
当时也设有防空指挥部和防空监视哨等机构,明确规定警报讯号:日机进了三峡,就在交通路口挂上一只红球,表明“敌机入川”要是沿江而上到了万县,就得拉三长二短的警报(亦称预警警报,其实是二次警报);到了江津,就得拉空袭警报(亦称紧急警报)。这时全城戒严未跑得只能就地隐藏,不能随意乱窜,违者要被军警开枪击毙。据说是怕暴露目标。

在1939年至1944年期间,泸州真不知跑了多少次警报,在“跑警报”中,花样百出,无奇不有。馆子里吃饭的顾客,未给钱就跑了;理发店剃光头的顾客,剃了半边就跑了。剧院里演花脸的浓妆未卸,扮小旦的胭脂犹在,大家一起逃命,跑到枇杷沟一带,躲几个钟头,直到解除警报止。

1939年旧历7月28日那次轰炸,是日军历次炸中,伤亡和损失最惨重的一次。公历是9月11日,人们称为“9.11”惨案,那天上年九时半,并没有发预行警报,突然拉空袭警报,十多分钟又拉,顷刻之间,十八架日本重轰炸机沿江而上,进入泸州市上空。

由于当局平日缺乏对市民的防空训练,以致仓皇失措,疏散不及,只好就地掩护。如东门口的竹架子下,至少躲有二、三千人,北门外枇杷沟西门外蓄水池,忠山石厂湾和南门新马路等几个重点地区,人群密集,给敌机暴露了轰炸和扫射的目标。

从午前十时开始,敌机反复进行三次轰炸,历时三十分钟,先后投了大、中型炸弹七、八枚,机枪扫射一直未停,最大的炸弹达五百公斤。

如白塔寺门口马路正中的一个大坑就有六、七公尺深,八、九公尺宽。另外,东门口竹架子北门枇杷沟、西门蓄水池、忠山石厂湾和城内南极路,皂角巷等处,都投有这类重型炸弹。

后来拾得三块较大破片,每块重七、八个十公斤,还铸有昭和某年制,重五百公斤等字样。中型的也不下二、三百公斤。此外,还在会津门、宽厚街、东门口竹架子、大北街、钟鼓楼和城隍庙等处投有弹十余枚。几分钟内,各处同时起火,一时大火冲天,烟尘满布,势极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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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驻军第十八师师长周成虎(刘湘的舅子)在敌机轰炸后不指挥救火,迟迟不解除警报,火烧直至下午三点解除警报,市民回城时,火已大炽,不可扑灭。

北半城大十字、三牌坊、‘纽’子街、鱼市街、向阳街等均被烈火烧断去路,无法进行灭火。特别是当夜九、十点钟时,火势最烈,火柱冲天,高数十丈。

这时,街巷伤员的啼哭叫喊声、呼救声和房屋倒塌声,令人惨不忍闻。加上白塔寺泸永司管区储存的炸药爆炸声交织如雷。这时少数坚持救死扶伤人员,全部奉命撤移水井沟以南工作。一周以后,余烬未熄,砖瓦器皿也少有完整者,葬身火海,尸骨化为灰烬的也不乏人。这就是日本法西斯对泸州人民欠下的血债。

“9.11”惨案的伤亡人数,据掩埋队和救灾委员会的不完全统计,约为二千七百余人,其中死尸ー千ー百六十余具,较重伤一千四百四十五人。其余未经登记,而自行处理的约二、三百人(是当时有记载的数字)。

遗尸分布情况:东门口竹架子附近三百一十余具,大北门外以西枇杷沟和小北门外黄坡西南山一带二百三十余具,西门外蓄水池、忠山石厂湾和森林一带三百二十余具。城内各街道八十六具。

又在1940年8月12日那次轰炸中,凝光门一带较为惨重,敌机十三架先后投下炸弹十枚,伤亡二百六十六人,其中仅凝光门一处就伤亡了一百二十五人。其他炸死、烧死、机枪打死和防空洞炸塌窒息而死不下百人。在上两次的轰炸中,北城镇和中心地区房屋几乎全部炸毁和烧毁。

原有八千七百户人家,烧光了六千七百余户,残存者仅一千一百余户了。其他零星烧毁或拆坏者,尚未统计。所烧毁的街道都是商业繁华和经济集中区,所毁物资,难以数计,人命损失,甚为残酷,一家死亡殆尽者有之,全家绝灭者也有之。如东门口烧浆铺刘大兴全家十二人(夫妇子孙三辈),就死去十人。笔墨铺郑巨川夫妇子女六人、无一人幸存,墨松轩张济周母亲、夫妇、两子、两妹全家七人,只剩下张济周一人。这真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浩劫。

这场浩劫不仅人民遭殃,水族也未能幸免。日机轰炸后的两三天,在罗汉、泰安、弥陀等沿河一带,人们发现许多死鱼漂浮在水面上。古人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过,这不是“失火”而是日本军国主义杀人放火犯下的酒天大罪。

今天已经八十余年,但是我们不应该忘记,而且还应该让年前的泸州人了解过去的历史,国仇家恨,世代难忘,国弱无宁日,落后要挨打。日本飞机大轰炸这段历史,每个都泸州人应该记住,不管历史过了多久,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历史看似已逐渐远去,但其实又一直在我们身边,只有每个人都为它做点什么,才能让惨痛的战争记忆不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