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社会认同“内卷化”现象的心理机制分析
焦连志
(上海电力学院,上海 200090)
[摘 要]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在跨地域流动中需要主动进行文化适应和社会适应,增强其社会认同才能更好地融入内地城市生活。在各种主客观因素的影响下,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主动融入愿望受挫,就可能出现社会认同“内卷化”现象。社会认同“内卷化”是由于感受到城市社会排斥、民族偏见、阶层差异而导致心理受挫和相对剥夺感等激发之下形成的一种心理现象,是一种消极的社会认同。克服社会认同“内卷化”现象有助于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实现社会融入。
[关键词]社会认同 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 内卷化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作为流动人口中的一个特殊群体,对于维吾尔族为代表的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而言,过于明显的文化模式差异让他们跨地域流动到内地城市时面临着很大的文化适应困难以及社会认同方面的困难。在个别情况下,甚至可能导致社会认同的“内卷化”,本文尝试就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社会认同“内卷化”的心理机制展开分析。
一、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文化适应与社会认同
对于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而言,文化适应是他们在人口内地流动中必须要面对的一个文化命题,也是一个社会命题。所谓文化适应就是指一个文化的个体进入了一种异质的文化氛围中,它需要调整自己的文化模式要素进而逐步与周遭文化环境与社会环境相一致的过程。它是为了减小周遭文化环境压力的一种调整,体现为心理上、感情上及认知行为上的一系列调整过程。
文化适应与社会适应、社会认同紧密相关,如果文化适应过程得以顺利进行,个体就能顺利实现个体文化模式的转换,进而实现其社会适应与社会认同。流动到内地的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应当具备一定的社会文化适应与社会适应意识,这也是在内地城市生活需要客观面对的问题,因为他们在现实中面临着异质的文化环境,城市居民的生活方式、风俗习惯与他们有着很大的不同,因此需要在生活方式、习俗习惯方面作出一定的调整,在城市要有公共生活的观念、公共规则的意识,要服从城市管理等,这些新问题会让他们意识到必须主动进行文化模式的调整和社会行为模式的调整,以适应城市生活。在这一过程中,文化适应所带来的文化模式的转换是核心,通过个体的文化适应,进而实现对城市社会的社会适应,这样就能增强对流动城市的社会认同,从而使个体在心理上和情感上增强对流动城市的联接,并将自己视为社会的一份子,由此实现个体对城市的社会认同和社会融入。
“社会融入既是一个过程,同时也是一个结果;社会融入是一种个人的和群体的现象,包括态度以及行为的改变;融入包括整体性融入和差异性融入,后者就是对主流社会的选择性适应。”[1]对城市社会的社会融入需要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主动地进行心理与文化的调适,“在现代化浪潮的冲击下,无论是少数民族的传统文化,还是汉族的传统文化,都在不知不觉地发生变化。”[2]文化的变迁是客观的进程,要对此有文化自觉意识,而不能固守本民族的文化,要主动适应城市文化环境,以完成在城市的文化适应过程,从而形成其社会认同,最终实现对城市社会的社会融入,这是一个动态的心理及行为的调适过程,最终达到一种较为稳定的状态,即融入到城市文化与城市生活中,实现文化模式的转变,适应城市生活。
二、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认同“内卷化”的心理机制
文化适应的过程对于流动人口而言,都是一个艰涩的过程,因为他们不得不转变甚至是放弃自己原有的文化模式以及由此所决定的社会行为模式,这是一个充满挫折甚至是痛苦的心理过程。文化对人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文化塑造了人,在人口流动过程中文化适应的过程意味着放弃自己原来习以为常、甚至日用而不觉的文化要素,如生活习惯、习俗、语言、服饰、饮食等。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流动到汉族为主的内地城市以后,他们需要在生活方式、服饰、语言、习俗、饮食等方面进行一定的调整,因为可能不具备在原来聚居地维持这些东西所需要的条件,更因为到了异质文化的城市环境中,他们也必须要适应城市的生活方式。在这一过程中,平时在民族聚居地不成为问题的民族意识会被激发,“在城市里,随着少数民族流动人员平时生活环境的改变,其原本‘隐而不见’的族群(差别)意识会得到激发和进一步明确。”[3](P106)他们必须要面对主流族群而在文化模式上进行调整以向他们靠拢,并因此尽量减少来自周围环境的压力,并因此在生活方式、思想观念等各个方面作出主动的调整。但是,这一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对于任何一个文化个体而言,调整或在较大程度上改变原有的文化模式都是一个充满心灵挣扎的过程,对于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更是如此。只有顺利地度过了这样一个阶段,才能更好地适应城市生活,才能增加对城市的社会认同。
在这一过程中,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由于其群体特殊性而不得不面对一些挑战和困难,这些困难又导致了其社会认同过程的困难。具体来说,这些困难由此产生的社会认同困境包括如下几个方面:一是要克服语言障碍和文化障碍,克服城市的生疏感,熟悉城市生活,适应城市管理规则。他们在适应城市规则过程中可能会付出一些代价,比如,如果他们像在过去的民族聚居地一样在马路边随意摆摊可能会被驱离甚至被处罚,这可能会引起他们对城市的愤懑情绪和愤世嫉俗心理而不愿意主动融入城市生活。二是由于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大多以新疆农牧民为主,其文化素质大多不高,由于缺乏必要的技能培训而在就业市场上往往缺乏一技之长,因而在就业市场上处于整体性劣势。“尽管不存在政府有意在就业方面对少数民族就业者的‘群体排斥’的问题,但是目前客观上存在着藏族或维吾尔族农民工在城市就业市场上处于整体性劣势的情况。”[4]而且由于民族隔阂的存在以及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缺乏相应政策鼓励与引导下,不少内地企业也不倾向于雇佣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这让他们在城市生活中实现经济立足面临着很大的困难,而经济立足是融入城市生活的第一步。经济上的困境容易使他们成为城市的弱势群体,由此产生的社会阶层差距容易使他们产生相对剥夺感,“由相对剥夺产生的不满受社会认同过程的影响,群体成员的集体剥夺感在他们对群体表现明显的认同时更为敏锐。”[5](P6)相对剥夺感的共同感受会强化他们对本族群的认同感而弱化对城市社会的社会认同。三是城市居民由于对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了解不够,容易对他们形成负面的刻板印象;而一些地方发生的恐怖主义袭击事件也让城市居民对他们产生不信任感和恐惧感、排斥感,这让城市居民有意无意地回避与他们的交往,或者在与他们交往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表现出对他们的歧视与排斥行为,甚至某些城市的一些公共服务部门也存在一定程度上对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偏见甚至是歧视行为,如,“近年来,在内地的一些服务性窗口行业,比如车站、机场、码头、出入境等安全检查中,以及宾馆、商店的入住、购物中,歧视、拒绝来自某些民族地区的少数民族群众(甚至包括汉族群众)的情况时有发生”[6]。这其中的部分做法有其合理性,是为了加强社会治安管理,应对恐怖主义的需要,但有些做法显得矫枉过正,伤害了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民族感情,制造着民族隔阂,这些行为如果得不到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理解,如果他们不能就此进行积极的自我心理调适,就会导致了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主动社会融入愿望受挫,他们想融入城市和城市居民中,却在一定程度上面临着城市居民的社会排斥和文化排斥。
当处于流动城市的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个体在感受到这种歧视、民族偏见与社会排斥时,往往会使其形成这种偏见不是针对我这个个体的,而是对我们族群的,如学者分析歧视原理时所指出的,“每个人一方面都是独立的个体,而另一方面每个人都归属于一个群体。当一个人受到歧视,伤害的不仅仅是该歧视的受害者个人,可能该个人所属的群体也会感觉受到了伤害,因为歧视行为事实上向社会发出了一个信号——这一群体是不值得尊重的、是低人一等的”[7](P22)。当个体遭遇到这样的社会经历时,会让其感受到整个族群都被城市歧视和排斥,这不仅在很大程度上限制着这个个体的城市融入过程,而且会导致他们在社会认同上“向内转”,即他们更倾向于族群内认同而不是向外拓展其社会认同,学者郭星华、杨杰丽(2005)用内群体与外群体来区分这种认同观念。“内群体就是凡是成员感到自己与群体关系密切,对群体的归属感强的群体。内群体中的人相互之间会产生一种同类意识 ,在群体内成员表现为合作、友善、互助、尊重。外群体,指凡是自己没有加入的、由他人组成的,或与自己无关的群体。人们对外群体常常表现为冷漠、轻视或有偏见,尤其当内群体与外群体对立时。”[8]当这种意识得以强化时,就会与社会的“自愿性隔离”,也即在各种主客观原因导致的主动融入过程受挫的情况下,某些个体或者群体倾向于强化与自己相似的个体或者群体的联系,强化对自己所归属的次级群体的群体认同感与文化价值认同感,并基于此展开自己的社会行动,并主动隔离于社会主流群体与主流文化之外。尽管这种“自愿性隔离”在人口流动中很常见,如流入城市的农民工群体也会出现“自愿性隔离”情况,但是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自愿性隔离”会使其放弃向族群外拓展社会关系和社会交往的努力,而将社会交往的范围主要局限在族群内部,体现为流动到城市的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往往聚居在一起,不愿与城市居民打交道,这势必会影响其获取城市的各项公共服务,影响着其社会融入过程,而且更重要的是可能由此进一步导致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社会认同的“内卷化”。“所谓社会认同‘内卷化’,是指在社会系统中群体成员的群外认同难以拓展、群内认同不断强化,导致群体内部关系不断频密化和复杂化的过程和状态。这既可增进群内认同,又可扩大群际隔阂,增强群内偏私和群外偏见,不利于融入整个群体系统。其结果将导致该群体长期‘偏安一隅’,无法在整个社会系统中拓展关系,获得整体意义上的社会认同。”[9]社会认同的“内卷化”会强化其族群意识和族群认同,但是不利于增进其对城市的社会认同,也会限制着其对城市社会的适应与融入。同时,社会认同的“内卷化”在强化其民族意识、族群内认同的同时还会导致其形成对群体外偏见,即产生对城市居民的偏见,国外的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种族群体成员身份提高了种族认同感,从而增加了种族间偏见以及对种族群体间矛盾的知觉。[10]社会认同的“内卷化”也算是一种社会认同,但是不是积极的社会认同,而是一种消极的社会认同,这种社会认同只会激活和强化其族群意识和族群认同,但这种狭隘的认同意识是需要在城市生活中趋向弱化的,城市生活中亟待加强的是对城市更大群体的认同和社会认同,而不是局限于一隅的本民族的族群认同,而且,这种消极认同也限制着其与城市居民的交往,阻碍着其族际交往,并容易在日常生活中造成与城市居民群体的冲突摩擦,由此影响着城市民族关系的和谐。
三、应对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认同“内卷化”的思考
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认同“内卷化”的情况虽然不是普遍性的存在,但这一情况可能在特定的情况下得以激发并形成。因为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毕竟是一个特殊的人口流动群体,“因为其本身的民族、价值认同和生活习惯,少数民族群体很容易在开放的陌生社会中形成相对稳定和封闭的群体,并由于在社会分配、价值观等一些社会生活问题上更容易产生外群偏见现象,属于群体的强烈意识影响着他们的知觉、态度和行为,有时会造成与占大多数的其他社会成员和群体间的冲突与矛盾,进而影响社会的稳定”[11]。在流动到内地城市以后,如果在文化适应与社会认同方面遇到一些前文所列举的困难,很容易使这种倾向得以强化,形成社会认同的“内卷化”,而弱化了亟待加强的城市认同与社会认同。因此,不能因为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认同“内卷化”的情况并不普遍而忽视之,认真对应这一课题是实现城市民族关系和谐的重要挑战。
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认同“内卷化”问题其实是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心理对外界环境的一种反映。“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心理是指在一定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在流动过程中通过共同意志、认知、情感等心理活动形式表现出来的对客观事物的反映。它涉及民族的文化、习俗、曾经居住地和流动后居住地的各类环境特点等在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心理上形成的反映。”[12]因为流动过程中环境特别是文化环境的变化,他们必然在心理上需要作出一定的调整,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认同“内卷化”问题实质上是不能很好地应对文化环境变化而导致的一种消极心理症候,这其中既有主观方面的原因,也有客观方面的原因。因为毕竟作为一个文化的个体融入另一个新的文化环境需要经历一个心理的震荡与文化震荡过程,这其中会经历心理的不适应过程。“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作为在语言、宗教信仰、风俗习惯等与城市市民以及普通流动人口迥异的民族文化携带者群体,他们从民族地区的农村、牧区进入到陌生的城市,其自身具有的乡村牧区文化与少数民族传统文化不可避免地与都市的现代文化发生碰撞,再加上城市体制方面的因素,部分人将会遇到一定程度的心理不适应问题。”[13]这种心理的不适应最终会导致社会认同“内卷化”问题的出现,影响着他们的社会认同和社会融入。因而要解决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认同“内卷化”的问题还需要从导致这一问题出现的因素入手,特别是从前文所分析的导致其社会认同与社会融入的一些困难着手,城市管理者应当在这方面有所作为,不能视而不见,更不能采取“关门主义”的态度,因为这不仅是流动人口的一般性问题,它同时也是城市民族交往和城市民族管理工作的问题。
具体来讲,应对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认同“内卷化”的情况,一要从加强对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教育入手,使其在流动到内地城市之前对于需要面对的问题,特别是文化适应的问题要在心理上有所准备,文化上有所认知,从而减少或降低由此带来的“文化震荡”幅度,有助于进行积极的自我心理调整,从而促进文化适应的过程。二是内地城市要主动有所作为,要认识到人口流动包括边疆地区的少数民族流动到内地城市是人口流动中有增无减的社会现象,因而城市管理、公共服务等与流动人口密切相关的机构与窗口应当做好应对措施,包括引进少数民族语言的就业者以为他们提供必要的服务,避免语言障碍而使他们无法享受到城市的公共服务,能够公平的享受城市服务,维护自己的权利等,城市管理部门不应当漠视城市中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出现的问题,而是应当主动作为,做好服务,在制度与政策层面上构建起针对边疆地区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支持体系,以促进其文化适应过程,促进其城市适应和社会适应。三是城市基层社区和城市居民也应当积极为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提供必要的服务与支持。城市基层社区是基层社会的管理者和服务者,也与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直接接触,要主动掌握本社区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情况,做好服务工作,寓管理于服务之中,通过社区提供的服务帮助他们解决就业、子女入学、住宿等问题,帮助其融入城市社会,防止因为长期无法就业而滋生不稳定因素,从而增加他们对基层社区的认同,让他们愿意服务城市社会的管理,放弃或者调整一些生活习俗或方式,主动去适应城市的生活方式。在努力消除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内卷化”问题上,城市居民也肩负着重要责任。城市居民应当具备一定的民族团结观念,不能有民族歧视的言论与行为,不能做伤害民族感情的事情,要通过与他们生活中的相处交流促进他们敞开心扉,主动融入城市生活之中。当然,这也有赖于政府部门加强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聚居地的内地城市民众的民族团结观念教育,让他们意识到民族团结的重要性,积极参与到维护民族团结,帮扶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这一弱势群体的活动中,从而促进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文化适应过程。
总之,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认同“内卷化”的情况凸显了当前中国人口大规模跨地域流动中的族际交往与社会认同中出现的一些新问题,也反映了城市民族工作中存在的一些问题,解决好这一课题体现着新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跨文化交往的认知能力和水平,也体现着城市管理者的智慧,同时也考验着城市居民的素质和城市的包容性。内地城市应当建构起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支持体系,为他们提供更好地服务,从而尽量避免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认同“内卷化”情况的出现。
参考文献:
[1]李伟梁.论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城市融入[J].黑龙江民族丛刊,2010,(02).
[2]张积家.论民族心理学研究中的十种关系[J].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01).
[3]马戎.民族社会学导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4]马戎.中国人口的跨地域流动及其对族际交往的影响[J].中国人口科学,2009,(06).
[5]雷开春.城市新移民的社会认同:感性依恋与理性策略[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1.
[6]向巴平措.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执法检查组关于检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区域自治法》实施情况的报告[EB/OL].http://www.npc.gov.cn/npc/xinwen/2015-12/22/content_1955659.htm,2015-12-22.
[7]李薇薇.反歧视法原理[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2.
[8]郭星华,杨杰丽.城市农民工群体的自愿性隔离[J].江苏行政学院,2005,(01).
[9]黎明泽.浅论城市融入过程中的社会认同“内卷化”——以沿海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为例[J].广州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0,(04).
[10]Sidanius J,Laar CV,Levin S,Sinclair S.Ethnic Enclaves and the Dynamics of Social Identity on the College Campus:The Good,the Bad,and the Ugly.Journal of Personality Social Psychology,2004,(01).
[11]陈卓君.大都市社会福利制度和外来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认同[D].复旦大学,2013.
[12]张天舒.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心理调适策略[J].人民论坛,2016,(32).
[13]汤夺先,张莉曼.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心理问题及其调适[J].贵州民族研究,2010,(03).
[中图分类号]D6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2803(2018)04-0074-05
[收稿日期]2018-04-29
[作者简介]焦连志(1979—),男,山东诸城人,上海电力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