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易学大师多不长寿,只因道尽天机,有人找尼姑行污秽躲避天谴

《野叟曝言》中记载了这样一则故事,主人公文素臣为易学大师,所写诗文无不参透天道,道尽天机,便担心犯了造物主的忌讳,受到龙攫雷击。文素臣苦思冥想,通过两种方法避免了这种变故:其一,将春宫画夹在自己所写参透天道的“异书”中,防止雷击;其二,任由尼姑春心萌动,赤身裸体钻入自己床上,防止龙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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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扪尼阴”类似“踩狗屎”,都是污秽的所在,但人们认为其有使鬼神远离的神秘力量

在传统文化中,天道是最高秩序的象征,古往今来,有很多人试图参透天道,《推背图》也好,周易八卦也罢,但似乎有所成就的易学大师,多不长寿。人们将之归结为他们泄露天机,遭到天谴。因为在传统观念中,天道不可揣度,是以无为之道让万物生生不息,但易学大师窥视天道,影响了万物的生命秩序及计划,便要受到惩罚,这应该是天机不可泄露的朴素出处。

《野叟曝言》中的文素臣是道尽天机的能人异士,便希望通过春宫图和淫尼来破解天谴。姑且不论其文化内涵、社会心理乃至最终效应如何,将传统文化中的污秽之物如春宫画、淫尼作为破解天道的手段,似乎符合压胜符咒之道。

铲君在上一篇文章中写过,春宫画被人们用作避火图,其中有很多文化蕴意。实际上在某些地方,春宫画也被当作避雷图,基本上也是同样的文化心理,就是通过“性”与“女体”的污秽力量,使鬼神远离。

文素臣在《野叟曝言》中是能够达到“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的人物,之所以任由淫尼辱没自己的形象,是因为在传统文化中尼姑的形象是污秽不堪的,是极因的象征。“扪尼阴”便是民间对她们的称呼,就是比喻自己不顺遂到极点,是因为摸了尼姑的XX。这跟平常人遇到倒霉事,哀叹自己“我真的踩到狗屎了”的文化意境和社会心理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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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之所以将“扪尼阴”类比为“踩狗屎”一样的倒霉,也是基于这种将尼姑污秽化的信俗。传统文化中,将女性属阴,男性属阳,故而女性之阴,是阴中之阴,但女性有婚配,有丈夫,故而阴中有阳。但对于尼姑来说,阴中之阴,既然成为尼姑,则没有丈夫,故而属于纯阴之体。所以将“扪尼阴”比作最为倒霉的事儿,最为污秽的所在。

2.尼姑的禁忌形象出现在明清小说中,在《阿Q正传》中也有体现

尼姑因为有了这种形象,所以在民间是禁忌的所在,有两则故事都体现了这种禁忌:

其一,《苏州能吏》中记载了这样一则故事,苏州有一个比较能干的官吏,善于处理各种诉讼难案。有日,当地有钱有势的缙绅早上起来遇到一个尼姑,十分愤怒,认为是触霉头,自己要倒大霉,便将怒火宣泄到尼姑身上,不但对其又打又骂,还将其扭送到官府治罪。这个能吏看到这种情况,见缙绅势大,不好得罪,但又得为可怜的尼姑开脱。便说,您只是见到她一面,便要倒大霉,本县令要治她的罪,就得用大板打屁股,衣服若打烂了我不小心看到她的下面,那岂不是要倒更大的霉头。缙绅无法,只得令尼姑自去。

其二,这个故事的普及度比较高,就是鲁迅先生《阿Q正传》中的故事,阿Q通过遇到尼姑便调戏怒骂“我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样晦气,原来就因为见了你!”。小尼姑听闻社会底层的阿Q对自己的羞辱竟然无法辩驳,且围观众人的反应也让这种羞辱体现得淋漓尽致。可见尼姑在社会上处于被厌弃、禁忌的边缘群体。因此,民间有很多俗语都是关于尼姑的,“前门不进尼姑,后门不进和尚”,“会交朋友,交些铁匠、木匠不会交朋友,交些道士、和尚。”这些俗语其实和小说中常常出现的“妖僧”、“淫尼”形象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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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野叟曝言》中的易学大师文素臣,其任由女尼了因赤身裸体,行污秽事,从根本上说也是用女尼之阴,躲避道尽天机之后的天谴。而这样的破解之法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新意,用的还是民俗中将妇女、性、身体污秽化的糟粕。但其所涉及的文化想象和社会图景十分丰富,正如人类学家罗杰马丁·基辛所言,“一个文化如果将它的形态完全展现,我们就可以知道它是非常精致的,是一个在许多层次上都交织着各种象征和意义的网络。”

在文素臣的故事中,春宫图和尼姑了因的身体便是一系列文化场的结点,在其中可以发现一系列互相交织的象征和意义之网。

参考文献

夏敬渠编《野叟曝言》

鲁迅《阿正传》

王万涛撰稿《民俗史话》,

基辛著《文化·社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