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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音乐牧童

文字与音乐是相通的。喜欢什么样风格的音乐,注定会写出什么样风格的文字。那年,逃离常州这座城市的同时,左小祖咒的一曲《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旋律忧伤,唱腔另类,但很应彼时心境,于是瞬间魔怔。

我不明白那种类似于噪音的音乐,为何会令我如此入魔,也恰是那个时间段,我开始迷恋文字,确切地说,我开始模仿文字,模仿至今。

四年后,在村人入殓的那晚,结识了宝光。席间,我与宝光聊起左小祖咒,一见如故。他说他和诅咒是朋友,我说我是诅咒的粉丝,他又接着说,有机会一起喝酒。

这些插曲谈不上相见恨晚。一见如故的原因恐怕是我觉得他挺man,而他呢?可能在敷衍我,不想与我陷入漫长乏味的口水大战,毕竟曾经与他在网络有过纠缠。

再一次相遇,他带了两本书,我带了两瓶酒,再见依然如故。他的书自写的,我的酒自酿的;他的书先锋,我的酒刚烈;他的书叫《强调》,我的酒叫《烧刀》。

村人在世的时候说过,写诗他一辈子也超越不了宝光。这话我是信的,况且还有大麦的旁白:宝光的诗当时迷晕过相当多的男女文青,包括他。

我自倾杯,君且随意。

那一夜的酒,喝到心田,酒不醉人人自醉。睁眼的时候才发现躺在妞的身旁,她在暖调的灯光下翻阅着《强调》,见我醒来,蹙眉微嗔:就知道喝喝喝,能不能戒了啊?酒量差还喜欢逞强。我狡黠回:不可以,戒酒不如戒你。

……

撇开个人情感因素,《强调》算得上一本中规中矩的先锋诗集。我不懂诗,不论是格律诗抑或现代诗,但显然《强调》的封面色调与纸页质量,颇让我一见倾心,最起码滋生了我买椟还珠的错觉。

实际上,尽管我不懂诗,偶尔还是能分辨出椟的价值高还是珠的价值高。倘若《强调》公开发行,我想我会花钱买本的。书的价格并不在于文字的数量而在于文字的价值。

我把《强调》定义为非主流诗集,宝光不置可否。但他极端反感我称他为文化人,也罢,文化这两字,确实臭大街了,谁扯谁别扭。有点常识都知晓非主流诗集只是相对于主流诗集而言,它比先锋实验诗集更颓废、更另类、更黑色。没有书号,不公开发行,犹如地下非法刊物一样,但愈禁愈让人有阅读的渴望。

也许宝光不会认同我这种说辞,他强调《强调》只是玩票性质,仅限于朋友间的传阅,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商业的企图。这是一种纯粹,更是一种淡然。

喜欢陈升,喜欢反复聆听他的《那些跟青春记忆有关的美》,左小祖咒的声线与其极其相似,当我初次听诅咒的《当你离开你的时候》,我甚至怀疑是陈升伪装的。

就着音乐阅读文字的感觉最惬意,当然需要音乐的意境与文字的表达两者有机合一。诗歌诗歌,诗即歌,歌即诗。翻阅《强调》,我会很自然锁定陈升或者诅咒的音乐,我最终发觉,每一个诗人都是忧伤的动物,忧伤的背后又隐约有着愤怒的符号。

粗略地翻完《强调》,之所以粗略,并非不尊敬,只是寻找个借口,可以理直气壮地误读《强调》。但看得出这本诗集,系宝光的心血之作,薄薄一册,却承载了他一生对诗歌的炽热与追求。那些跟青春记忆有关的美,永远尘封在文字的狭小空间,不肯轻易展露出来。

今天我不打算来赏析《强调》,当然也可以笑我在装逼,凭我的诗歌鉴赏能力,遑论赏析两字?所以我早就坦白,我不懂诗。但我还是想说句,各人有各人的切入角度,没准我也能赏析一二,哪怕牵强。

古人云:人无痴者,不可与之交,因其无真气;人无癖者,不可与之交,因其无深情也。妞说宝光看上去有些邪,我说,看上去邪的人可能比看上去正的人更适合交往。

最近听说宝光响应李大人的号召,玩起地摊经济在青果巷摆书摊了,得闲想去和他共醉一杯。

是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