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前,举人富非鱼赴京赶考,考试完后,他在客栈里等消息,顺便和几个文友游览京城名胜。这一天,喜报传来,皇榜公布,富非鱼高中第二十七名进士。他拿着银两,找吏部的熟人四处打点,获得江南一个大县知县的肥缺。他当即拿着文书,先回老家告祭祖先,然后再去赴任。

到了家,亲朋好友闻讯赶来庆贺,摆了三天的酒宴。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富非鱼买了一些祭品,带着族人,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地到祖墓里烧纸祭拜,感谢祖宗的保佑。仪式相当庄重,十里八乡的老百姓都跑来围观,啧啧称赞富家运气真好,出了一个朝廷命官,真是光宗耀祖!

围观的人们回去后,添油加醋地传播,消息就像龙卷风一样,传遍四方,都知道富家祖坟里冒烟了,出了一个有出息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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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祖先仪式完毕,富非鱼陪着族人喝酒,一直到半夜里,才去睡觉。他刚合上眼,就见一个农夫打扮的人走进来,说道:“我才是你父亲!”

富非鱼惊得出了一身汗,当即醒来,心里好生不快,怎么会做这种怪梦?看来是这几天劳累过度导致的,需要好好休息几天。他睡意全无,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富员外。

富家富甲一方,富员外一共娶了一妻五妾,却一直没有一儿半女。一直到富员外年近五十,第四个小妾才生下了富非鱼。但是,他出生不久,母亲就得病去世,他由正妻吴氏抚养大,从小叫吴氏妈妈。

想着想着,鸡叫三遍,富非鱼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等到他醒来,早已日上三竿,他洗漱完毕,用了早点,骑着高头大马,去几个至亲家里辞别,过几天他就要带着老婆孩子走马上任去了。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晚上,富非鱼从亲戚家里回来后,早早地睡下了。刚进入梦乡,只见昨晚的农夫又走了进来,说道:“儿子,我才是你的父亲!”富非鱼惊醒过来,自言自语地说:“哪里来的农夫?竟敢冒充我的父亲?”

富妻被吵醒,问他怎么啦?富非鱼就把连续两晚的梦说了。老婆笑着说:“人一旦富贵了,连鬼都来攀亲。攀什么亲不好?非得攀父亲,世上的父亲只有一个,谁会有两个爹?你说可笑不可笑?”夫妻二人说笑了一会,双双睡去。

到了第三天晚上,富非鱼又梦见那个农夫,仍然说是他的父亲。不过,这次他多说了一句,“我叫郑亲贵,这事你可以去问六娘。”

富非鱼醒来后,心想,一连三晚上都做同一个梦,必有原因。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六娘的屋里。六娘就是富员外的第五个小妾,富非鱼按照先后顺序,称呼她为六娘。富非鱼把连续三晚的梦对六娘讲了,并说农夫自称郑亲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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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的脸当即变色,惊问:“真有其事?”接着说:“唉,该来的早晚要来,瞒不住你了。罢了罢了,我实话对你说了吧。”

富员外有病,故此不能生育,他整天愁眉苦脸,郁郁寡欢。富非鱼的生母,也就是第四个小妾米氏,因为家贫,才卖给富家做小妾。但是,她在家里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郑亲贵,因为思念米氏,郑亲贵到富家当了家仆。

米氏和郑亲贵经常偷偷约会,这一年,米氏怀孕了,纸终于包不住火了。富员外也没有追究两人的过错,让米氏把孩子生了下来。其实,富员外早就知道两人的私情,他隐忍不说,就是想借人生子。孩子生下来后,富员外将两人药死,对外宣称得了急病而死。因为米氏和六娘关系亲密,米氏担心遭到富员外的毒手,把秘密都告诉了她。

得知真相,富非鱼当即哭倒在地,想不到自己的身世这么复杂,还间杂着阴谋诡计!他一抹眼泪,说道:“不行,我要认祖归宗!”

六娘惊慌地一把捂着他的嘴,说道:“万万不可,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如没有当官,还有可能认祖归宗,如今是朝廷命官了,认祖归宗需要报到朝廷审批,到时候举国皆知,臭名远扬。再说了,这事本就是个秘密,当事人都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富家人多势众,他们也不会答应,事情闹大了,只会两败俱伤,各自脸上无光。”

富非鱼万般无奈,只得压下认祖归宗的念头。他悄悄请人把郑亲贵的坟墓修缮一新,晚上带着祭品,偷偷地去哭诉了一番。

后来,富非鱼的老婆生了第二个儿子,他说服老婆,让儿子姓郑,也算是给亲父留下了一脉香火。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