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娼起源于音乐歌舞之女乐,以卖艺为主。《说文解字》有“倡”字而没有“娼”字,梁顾野王《玉篇》上始有“娼”字,并说“娼,婸也”。《说文解字》讲“婸,放也,一曰淫戏。”宋丁度《集韵》:“倡,乐也,或从女。”明张自烈《正字通》:“倡,倡优女乐,别作娼。”

三国魏张揖著《广雅·释诂》曰:“婸,淫也。”王念孙疏证引《方言》云:“江沅之间或谓戏曰惕。”惕与婸通,游荡之意。明人《正字通》说:“倡,倡优女乐,别作娼。”从上述引文可得出以下几点看法:其一,古代倡、娼及倡、优混用。《说文解字》说:“倡,乐也”;“优,饶也。一曰倡也”;“俳,戏也”。清人段玉裁注曰:“以其戏言之,谓之俳;以其音乐言之,谓之优;亦谓之倡,实一物。”“倡”,原指古代歌舞之人,西汉司马迁《史记·滑稽列传》称“优旃者,秦倡,侏儒也”,并渐通“娼”,指妓女。

唐人白行简之《李娃传》曰:“ 国夫人李娃,长安之倡女也。”倡优连称,古代一般指以乐舞戏谑为业的艺人。例如《汉书·灌夫传》曰:“所爱倡优、巧匠之属。”颜师古注:“倡,乐人也;优,谐戏者也。”时又称“俳优”,《韩非子·难三》曰:“俳优侏儒,固人主所与燕也。”《汉书·霍光传》颜古注曰:“俳优,谐戏也。”俳,指杂戏、滑稽之类。而“优伶”,则是以乐舞戏谑为业之艺人的统称。一般认为以表演乐舞为主的称“倡优”,以表演戏谑为主的称“俳优”。在古书中三者往往通用。宋元以来,常将戏曲演员称为优伶、优人或伶人。由此可见,倡优主要是指从事歌舞谐戏之艺人,但旧时轻视艺人,往往将其与妓女并列,合称为倡优。其二,古代谓倡,男女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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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史记·赵世家》载:“赵王迁,其母倡也。”又《汉书·外戚传》曰:“李夫人本以倡进。”同书《李延年传》说:“中山人,身及父母兄弟皆故倡也。”即男女均可称倡,无明显界限。至唐代著述始见“娼”字所指类似近代之娼妓。例如,赵的《因话录》说:“陈娇如京师名娼。”范摅《云溪友议》提及:“崔涯每题诗于娼肆,无不诵之于衢路。”唐以后娼妓以女性为大宗。其三,古代倡与音乐相连。后世娼女虽以卖淫为生,而音乐歌舞仍为其主要技能。这从“妓”字含意之演变也可得以证实。

《说文解字》说:“妓,妇人小物也。”其含义与妓女无关。后代用为女妓之称,始于魏晋六朝。《华严经音义》引魏人张揖著《埤巷》曰:“妓,美女也。”又引隋陆法言著《切韵》说:“妓,女乐也。”故六朝人著书均以妓为美女专称。例如,梁人刘孝标《世说新语》注引干宝《晋纪》:“石崇有妓人绿珠。”梁人沈约《宋书·杜骥传》曰:“家累千金,女妓数十人。”可见自汉代以来,“妓”由“妇人小物”,渐转为“美人”专称,后又演变为家妓、妓女之称。时而也指歌女、舞女,如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隔障歌》提到:“宁王宫有乐妓宠姐者,美姿色,善讴歌。”古书中还经常出现“伎”字,其含义,一是同“技”,指技能、技艺;二则是同“妓”之“女乐”含意。

如《新唐书·元载传》即提及:“名姝异伎。”三则泛指音乐,如“西凉乐”也称“西凉伎”。至于“娼妓”两字并合为一,则见于《旧唐书·天竺传》,其曰:“百姓殷乐,家有奇乐娼妓。”无论是倡、伎抑或娼、妓,在古代皆与音乐、歌舞分不开,至清代也是如此。

娼妓的存在一直伴随着人类的发展,可以将其大致分为巫娼,官娼,营妓、家妓,私娼。巫娼最多出现在殷商时代,“汤制官刑,儆于有位,曰敢有恒舞于宫,酣歌于室,实谓巫风,敢有殉于色货,恒于游畋,实谓淫风。……唯兹三风十愆,卿士有一于身,家必丧;邦君有一于身,国必亡。臣不下匡,其刑墨”。

可见当时“巫娼”已很发达。管仲创设国营妓院,以来旅商,并课以国税,另一方面也含有政治意图。如遣女乐八十人赠鲁定公惑乱不理政事,而使当时摄政的孔子被迫出走。汉武帝时,征讨频繁,为鼓舞士气,特用妓女慰劳兵士。

《汉武外史》:“帝始置营妓,以待军士之无妻室者。”至唐,我国妓女开始系统组织化。《开元遗事》:“长安有平康坊,妓女地。每年新进士游渴其中。”唐孙桨《北里志》:“平康里入北门东回三曲,妓所居之地也。妓中有铮铮者,多在南曲中曲,其循墙一曲,卑屑妓所居,二曲轻视之。其南曲中曲者,门前通十字街,初登馆阁者,多于此窃游焉。中居者,皆堂宇宽静,各有三数厅事,前后植花卉,或有怪石盆池,左右对生垂帘;茵褥帷幌之类称是,诸妓皆私有所指占,厅事皆彩板以记诸帝后忌之母,多假母也,亦妓之衰退者为之。诸女自幼丐有,或佣其下里贫家,调之徒,潜为渔猎,亦有良家子,为其家聘之以转求厚赂,误陷其中,则脱。初教之歌令,而责之甚急,微涉退怠,则鞭扑备至。皆冒假母姓,呼以女兄为之行第,率不在三旬之内。”妓院之陈设、钨母之来历、妓女之情状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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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还创设教坊以授歌舞,《唐百官志》:“开元二年,置教坊于宫侧,京都置左右教坊。”《文献通考》:“唐玄宗以太常礼乐之司,不应典伎,乃更置左右教坊,以教俗乐。”当时为管理官妓,设立了叫“宜春院”署。《辍耕录》:“以古称妓为官牌;亦曰官奴,汉武帝始设营妓,方官妓之宋时尤盛行,如唐之教坊女妓。”宋代有瓦舍,为娼家之变名。所以称瓦舍,《梦梁录.瓦舍篇》:“瓦舍者来时瓦合,去时瓦解之谓,言易聚易散也。不知起于何时。顷者甚为士庶羁之所,以为子弟流连破坏之门,杭城绍兴与驻辟于此,军士多西北人,内外创立瓦舍,招集妓乐,以为军卒假日娱戏之地。今贵家子弟郎君,因破坏,尤甚于汁都也。其杭之瓦舍,城内外合计十七处。”元代,据马可波罗记载:“有为金钱卖淫的公娼,京城内外,共约二万五公娼每数百人设一监督,其上设一总监督。每逢使节来京,则令总监督依人数,每夜赠以妓女侍寝。妓女这种服役纯尽义务,即作为奉纳朝廷的花娼”,妓女不仅众多,而且还负有“外交”使命。

至唐,我国妓女开始系统组织化。《开元遗事》:“长安有平康坊,妓女地。每年新进士游渴其中。”唐孙桨《北里志》:“平康里入北门东回三曲,妓所居之地也。妓中有铮铮者,多在南曲中曲,其循墙一曲,卑屑妓所居,二曲轻视之。其南曲中曲者,门前通十字街,初登馆阁者,多于此窃游焉。中居者,皆堂宇宽静,各有三数厅事,前后植花卉,或有怪石盆池,左右对生垂帘;茵褥帷幌之类称是,诸妓皆私有所指占,厅事皆彩板以记诸帝后忌之母,多假母也,亦妓之衰退者为之。诸女自幼丐有,或佣其下里贫家,调之徒,潜为渔猎,亦有良家子,为其家聘之以转求厚赂,误陷其中,则脱。初教之歌令,而责之甚急,微涉退怠,则鞭扑备至。皆冒假母姓,呼以女兄为之行第,率不在三旬之内。”妓院之陈设、钨母之来历、妓女之情状一目了然。

明代商品经济发达,娼妓众多,社会结构和思想观念为之一变。“商贾既多,土田不重’,“末富居多,本富益少”。思想家李蛰说:“成佛记圣,惟在明心,本心若明,虽一日受千金不为贪,一夜御十女不为淫。”谢肇制《五杂姐》:今时“娼妓遍布天下,以大都会之地,动以千百计,其他偏州僻邑,往往有之。”明设有教坊司,《五杂姐》:“两京教坊,收其税谓之脂粉钱,隶郡属者则为乐户,听使令。”“有不隶于官,家居而卖奸者,谓之土妓,俗谓之私案子,盖不胜数矣。”至熹宗时,北京城内出现了“不夜宫”与“长春苑”,前者为女娼之卖淫处,后者为“男娼”之接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