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站立在这座学校前的时候,我却再也不能找出旧时的它的容貌了。原先记忆中的沈屯联中呢?那个院落破旧但令人无法忘记的几排排平房再也没有了。
沈屯联中,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它是一所兼有小学的一所中学。85年,我小校毕业,考入了中学—沈屯联中。学校离我家的村子不是很远,大约到家有三里地的路程。现在看来这点距离不算什么,但是那时人小,又没有家长接送,感觉还是有点远,因此很羡慕沈屯本村的同学。
我上学时,还是很勤奋的,也肯吃苦,初中三年,从六年级到八年级,几乎不记得有过迟到。学过关于写鲁迅先生的一篇《早》,鲁迅先生在三味书屋的书桌上刻过“早”的情节有很深的印象,“从那以后,鲁迅上学就再也没有迟到过,而且时时早,事事早,奋斗了一生”,其实也正是这句话,在我的幼小的内心里扎下了根。那时每天有晨读,还上夜校(也就是晚上也上自习),我早晨早早的醒来,但是天还没有亮,由于不知道时间,又担心睡过了头,于是点到煤油灯开始看书,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这才又去跑着上学。后来,父母为我买了一个小闹钟,每天定时打铃,我内心那个高兴啊,上学的劲头更足了。晚上上晚自习其实是我最害怕的时候,不是害怕作业完不成或者老师批评,而是夜晚上个人的时候,我本来胆子小,上学的路上要经过一段玉米地,高年级的同学吓我说,过玉米地时,一个鬼在那里,经过的时候,你要跑过去,不然的话,就会被它拦下,把你捉去。于是每每我经过这个地方,我把心都吊起来了,心里害怕的要命,硬着头皮,两眼向前,不敢斜视,百米般的速度窜过去。现在想来,现在跑步也可以,也许得益于那时的“锻炼”吧。
我们的学校建在一处高地上,三面都是洼地,正门在南面,大门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现在没有什么印象了,我来的方向在东北,因此我和村里了其他同学都是走东北角。东北角的院墙破烂不堪,开了一个小门吧,其实根本算不上门,只有院墙的一个豁口。进入院内,院里有很多榆树和杨树,还有一个桑椹树。每年的麦收季节,桑椹树结满了果实,红的、紫的,酸酸甜甜,惹得我们垂涎三尺,爬树摘果,一饱而足。这就是那个时候农村孩子的快乐时光。
学校的教室是平房。里面前后七八排长方木桌,两个学生共用一长条板凳。初中一年级时,我们用的教室还不错,前面还有前厦的那种,下雨天,我们还能在厦檐下玩耍一会儿。升入初三后,就换了院内最后面的平房里,这间教室,北面有几个玻璃窗户,玻璃有的破了,有的根本没有了。冬天,北风破窗而入,屋内滴水成冰,只好用几块破塑料布遮住,其实根本起不了作用,只有称之为“聊胜于无”了。
还记得中午吃饭的情景,也许那时的学校食堂不能说是最简陋的,但确实令人寒酸。中午吃的是学生从家中自带的凉馒头,每人都用塑料网袋装着,或两三个,或一两个,统一放到大锅里,热一热,伴着自有的咸萝卜就蹲在院子里吃起来,汤是没有的,可以喝点水,水免费。大家的精神世界还是很乐观的。有时候自嘲曰“忆苦思甜”,说我们的父母辈还有过吃糠咽菜的经历,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三年之后,我考入了高中,开始了新的生活,但是初中的经历却难以忘怀,忘不了当年的老师们,我的班主任王永华,教我们政治课也是当时的校长谢遵普老师,英语老师谢遵权,虽然不是很地道的正版英语,但对于我而言,有他的教授,带我走进了一个全新的另外一个语言的世界;还有物理老师谢可忠;数学老师张正方;化学兼历史老师赵玉金。还有一位语文老师孔祥庆,很有才,虽然没有教过我,但是却很佩服他。现在这些老师们,有的已退休在家,有的还在教育站线上继续奉献;他们都曾经在这里工作过、付出过汗水和劳动。感谢他们的指点迷津,感谢他们曾经的教诲之情。
现在我站在这里,已是物是人非,当年的平房成为了楼房,时间将以前的一切冲刷去,只留下或清或迷的记忆。曲曲折折的徒骇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弯,自西向东而去。我在村外的学习就是从这里起步的,由此走向了另外一个更广阔的世界,这里永远是心灵寄泊的一处小小的港湾。

(本文写于2018年2月,最早发在我的微信公众号法望律英上,现搬运到网易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