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徐悲鸿满怀期待地定做了两只戒指:一只刻有“悲鸿”,一只刻有“碧薇”。戴上“碧薇”后,徐悲鸿曾向朋友炫耀:这是我未来妻子的名字。戴上另一只“悲鸿”戒指的,不是别人,正是陪伴徐悲鸿多年的蒋碧薇。不过,徐悲鸿从未正式迎娶过蒋碧薇,为了追求其他女人,还不惜两次公开登报,宣布断绝与蒋碧薇之间的同居关系。

年轻有为的青年画家,拐走了教授女儿

徐悲鸿生于江苏宜兴,原名寿康。这个名字,包含着父母对儿子健康成长的美好祝愿。不过,年少时的徐寿康,因家中拮据,免不了举债度日。有感于世态炎凉,徐寿康遂更名为徐悲鸿。悲鸿二字,后人解读这个名字时,尝试着复原了这位少年当时的心境:“悲从中来,犹如鸿雁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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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父亲精通书画,徐悲鸿自幼受其熏染,也曾在当地担任图画教师。十七岁那年,徐悲鸿被父母逼着娶亲,及至妻儿双双病逝,这位年轻的画家毅然离开家乡,进入震旦大学学习,并结识了蒋梅笙先生。

蒋梅笙时任震旦大学教授,对徐悲鸿颇为赏识,甚至多次感慨称若不是两个女儿都已许配人家,肯定会让他做自己的乘龙快婿。蒋先生很直爽,并不避讳在女儿面前表达对徐悲鸿的欣赏。或许也正因如此,春心萌动的蒋小姐渐渐恋上了常来家中的青年画家。

十八岁那年,早已与人定下婚约的蒋堂珍,毅然决定随徐悲鸿去法国留学。这一年,徐悲鸿定制了文章开头时提到的戒指,并给蒋堂珍改名为蒋碧薇。

蒋碧薇不顾婚约,选择追随徐悲鸿而去,这让堂堂的震旦大学教授蒋梅笙颜面扫地。不过,蒋先生选择了另一条路:登报,称自己女儿病亡了。与此同时,因一战期间海上交通受阻,蒋碧薇和徐悲鸿未能顺利抵达法国,而是先私奔到日本,后于才如愿到了心驰神往的巴黎。

尽管徐悲鸿离开上海时,已经是国内的青年才俊,可到了异国他乡,日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滋润。当然,因为处于热恋期,徐悲鸿和蒋碧薇还是满怀期待的相濡以沫。

为追学生登报“离婚”,被拒后苦求与“前妻”复合

在法国的那段日子,徐悲鸿潜心学习,丝毫不敢懈怠。除了按照规定学习课程,徐悲鸿经常到各大博物馆参观,瞻仰大师们的作品。当然,这位年轻画家身边,还有一个巨大的宝藏——蒋碧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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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碧薇年轻、漂亮且有气质,这一点从张道藩对她的迷恋中便得以相见。巴黎期间,徐悲鸿常以蒋碧薇作为模特进行创作。徐悲鸿的经典油画《箫声》,描绘的便是蒋碧薇。了解绘画的朋友都清楚,一位好的模特,对于画家的进步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从这一点上讲,徐悲鸿的成功,也离不开蒋碧薇的陪伴。

不过,这对有实无名的夫妻,在回国后也终究未能免疫红尘中的诱惑。起初,两人的生活还不算宽裕,徐悲鸿有时候甚至会窘迫到卖皮鞋的地步,而蒋碧薇则陶醉于宴请宾朋,颇有些过度消费。

1930年,徐悲鸿陷入了矛盾。这一年,他对18岁的孙韵君有了好感。孙韵君来自安徽,原本想报考国立中央大学文学院,但常来艺术系旁听,结识了在此任教的徐悲鸿。徐悲鸿很快意识到,自己可能会陷入感情的漩涡,可终究还是没能“悬崖勒马”。

孙多慈及其画作

徐悲鸿和孙韵君的事,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而且,徐悲鸿甚至给孙韵君改了名字——孙多慈。虽然在蒋碧薇的权力“扼杀”下一度降温,可没想到1934年时,徐悲鸿和孙多慈相遇,两人的感情极速升温,至此徐悲鸿、蒋碧薇和孙多慈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复杂。

1938年7月31日,徐悲鸿突然在《广西日报》刊登了一则启示:

鄙人与蒋碧薇女士久已脱离同居关系,彼在社会上的一切事业概由其个人负责。

刊发了启示后,徐悲鸿的好友带着报纸前去面见孙多慈的父亲,想促成徐悲鸿与孙小姐两人的婚事。可是,这媒人被当场骂了个狗血喷头。徐悲鸿追求孙多慈的心愿,就此成了一场梦。

孙多慈自画像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被拒后的徐悲鸿,竟又转而去求蒋碧薇,希望两人能够再续前缘。当然,这个时候的蒋碧薇,身边已经有了张道藩。可蒋碧薇终究对徐悲鸿心怀旧情,于是两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关系。

遇新欢再度登报,带病赶制百幅画,只为支付“离婚费”

徐悲鸿的爱情故事,并没有就此画上句号。1943年,徐悲鸿招聘中国美术院图书管理员时,招收了一名女学生,并给她改了名字——廖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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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艺术家的爱情世界里,年龄或许永远都不是问题。四十七岁的徐悲鸿,爱上了小他二十八岁的廖静文。不过,这一次徐悲鸿似乎并没有经历太多挣扎,很快就决定再次登报:

悲鸿与蒋碧薇女士因意志不合,断绝同居关系,已历八年。中经亲友调解。将女士坚持己见,破镜已难重圆。伺候悲鸿一切,与蒋女士毫不相涉。慈恐社会未尽深知。特此声明。

事实上,根据徐悲鸿亲戚的回忆:“(蒋碧薇)跟徐悲鸿,两个私奔的,根本没有结婚,没办什么手续。”这对私奔的鸳鸯,并没有经过亲友的见证,也没有一纸婚书,却以夫妻的名义保持了二十多年的同居关系。换句话讲,徐悲鸿从未正式娶过蒋碧薇,因此在了却两人关系时,先后两次登报“断绝同居关系”。

不过,在周围人眼里,甚至包括当事人在内,都觉得还需要一个“离婚”的程序。这个环节,在1945年的冬天举行了。

蒋碧薇的离婚条件,包括100万的法币和100幅徐悲鸿的画作。此外,家中财产悉数归蒋碧薇所有。净身出户的徐悲鸿,带病赶制出来了100幅画,同时又给了蒋碧薇一袋子钱。当天晚上,蒋碧薇在一个叫做“中国文艺社”的地方,打了一夜麻将。

大师然长逝,女学生为其戴孝三年

在与蒋碧薇分手后,徐悲鸿和廖静文完婚。这场徐悲鸿的正式的婚礼,由郭沫若主持。两人的婚姻持续了七年,直到1953年徐悲鸿突发脑溢血病逝。

徐悲鸿死后,他的画作一部分经廖静文之手,捐献给了国家;另一部分,一直被蒋碧薇细心呵护着。当然,除了这两个徐悲鸿的恋人外,还有另一个女人需要重点提及,那就是孙多慈。她们三个,都曾被徐悲鸿改过名字,但孙多慈终因父亲的反对而未能与徐悲鸿步入婚姻的殿堂。

从名分上讲,蒋碧薇是与徐悲鸿私奔的恋人,廖静文是徐悲鸿明媒正娶的夫人,最终给他送终,而孙多慈则是徐悲鸿的女学生,也是执意坚持为徐悲鸿守孝的女人。廖静文曾在书中直言:

“接触过孙多慈的人,都说她人品好,后来为她的老师悲鸿戴了三年孝。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就是有情人未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