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作诗是本事,会作诗是雅事。但一味追求作诗的数量,号称一日写诗2000首,甚至3000首也能写得出来。加上竭泽而渔的走穴串场,这样的行为与传销无异,下场则可以参照仲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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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是中华文学的瑰宝,从3000年前的“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一直到现代的“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3000年来,诗歌不断发展,留下了数不清的佳作、名篇。这样一种高度凝练的体裁,既可以直抒胸臆,也能够借景生情,还能够诗中有画。也正是在众多佳作的熏陶下,中国人的生活,多了一些不一样的点缀。也许我们不会作诗,但偶尔也能应景吟诵上几首;也许我们并不懂诗,但不妨碍我们去感受诗中的美好。

被称为“诗鬼”的诗界鬼才李贺,流传后世的作品不过200余篇,诗画双绝的“诗佛”王维传世作品500余首,“欲上青天揽明月”的诗仙李白也不过1000多点,而以文学功底扎实、精研格律著称的“诗圣”杜甫,也不过1500余首传世。当然,这仅仅是他们传世的作品。李贺随身的小布袋中到底曾写下过多少首之后已无人知晓,但在他挑挑拣拣之后,只给后世留了233首,这是一种遗憾,但更是一种宝贵的财富——宁缺毋滥、精益求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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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量,从来不是评价诗人的标准。即便是作品数量惊人如陆游,也是在印刷水平大幅提高加上儿子是孝子,家中经营者出版社(书社)的大前提下,才留下了近万的诗篇。但其中的佳作,实在是俯拾皆是。比如最令人耳熟能详的《示儿》:“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满腔的爱国热情,被作者用寥寥数语便狠狠刺穿字面刻进了读者的脑海中,这样的作品如果被埋没,才是我们文化的悲哀。

而最以数量闻名的乾隆呢?一生号称作诗40000余首,读来却近乎打油诗的水平,比如这首据说是乾隆作了前三句,纪晓岚补足第四句的《飞雪》:“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飞入芦花都不见。”要说意境,倒也不能说是没有。近乎白话的诗作,稍微听得懂话语的孩童也能理解,但几乎都是废话。

在诗歌的海洋中,追求数量几乎是对诗歌的一种亵渎。张若虚虽然与贺知章等人齐名,但他传世的诗作却少得可怜。可一首被誉为“孤篇盖全唐”的《春江花月夜》,就足以奠定他在唐诗乃至中华诗歌历史上无上的地位。骆宾王年少一首“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成了儿童必背的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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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极力追求韵味、意境、审美等雅趣的诗歌,让诗以一种孑然独立的身姿,傲然林立于中华文化瑰宝之中,成为我们后人极其宝贵的文化财富。而正是在这种反复、极致的雕琢下,诗歌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国人面前。

只强调数量,哪里还会有如此灿烂的诗歌文化?只强调数量,又哪里是在讲作诗。以这样的方式包装,毁掉的不只是一个人的少年,更是在糟蹋好东西。

如此包装,谁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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