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张文宏医生在《2020年世界人工智能大会》开幕式上称“事实上中国的疫情已经结束”,然而,电影是“后疫情时代”仍未复工的少数行业之一。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截止到目前美国、欧洲和亚洲的部分国家影院已经小规模复工;同时威尼斯电影节、多伦多国际电影节和香港国际电影节等重要的电影节都已经官宣将线下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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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看到的是,疫情的特殊时节,一方面让无数电影行业从业者失业,另一方面也催生了单片付费、云观影等一批可贵的探索。相信复工之后,影视行业必然会迎来一波大洗牌。而相对提前复工的好莱坞发生的变化,必然会对国内的行业形势有一定启迪。

那么,已经复工或者说正在复工的好莱坞电影产业,在疫情之后发生了哪些变化?又即将发生哪些变化呢?

有业内人士整理了近期好莱坞电影界的趋势,作为主力电影产业的好莱坞,正在透过调整人力调度、拍摄方式与发行渠道等,试图兼顾安全及效率,找到最适合“后疫情时代”的工作模式。而好莱坞未来的制片策略,也可能就此开始改变。

未来可能允许在家工作

由于疫情扩散,好莱坞电影产业的停工状态,预估已经造成近20万人失业,对电影从业人员的生计造成极大冲击。

《你从未在此》的艺术指导Blair Barnette曾在3月中旬时,于同一天内连续失去四份工作,她惊呼:“我真的立刻无预警遭到解雇,而且再也没有钱进到我的户头。”因此,当拍摄工作有机会恢复时,制片人不得不严格控制片场环境,除了发放口罩、手套、洗手液,以及一次性用品之外,也规定拍片现场不得聚集超过百人,并安排医护定时监测剧组人员的健康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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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化妆师Nicki Ledermann则建议,所有工会都应该掌握会员们的健康状况,避免停工危机再次出现。他表示,“实施更严格的安全措施绝对是必要的,但老实说,只有隔离措施能够确保百分之百安全。” 在家工作减少接触机会是最好的方式,也是最有可能的方式。虽然拍片现场有着严格的安全措施,但许多剧组已经开始避免演员有不必要的肢体接触,并利用摄影借位、合成影像等方式,拉开演员之间的表演距离。

《毒液:致命守护者》视觉特效总监Douglas Larmour也认为,未来片场很可能会限制人员的互动方式或穿搭衣着,并加速远端作业流程,开放后制人员在家工作。

此外,受到航空业停摆的影响,许多跨国、跨地区的主创团队,被迫开始改用线上视频会议,却反而增加工作效率,并达到节能减碳的效果。不过,这种没有亲身面对面的交流过程,也受到不少业内人士批评,《黑色圣诞节》导演Sophia Takal就表示:“我认为讲求效率足以摧毁艺术,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正在助长这个诉求。”

特效+实拍,虚拟制作技术加速

远程作业在好莱坞并不算是特别新颖的技术,《双子杀手》视觉特效总监Guy Williams说明:“长期来看,虚拟制作(virtual production)跟实拍制作(physical production)将会逐渐结合,最终人们会无法辨别两者的差异。”

他还认为新冠病毒的出现,势必会加速虚拟制作技术的发展,让电影拍摄不再需要动用大量人力,“因为新冠病毒,我们发现很多虚拟制作技术将会派上用场, 并且能够在后疫情时代解决许多问题”。

但是,显而易见的是,虚拟制作技术的发展,也可能导致剧组人员面临失业危机,《爱尔兰人》法律顾问Christian Simonds就表示:“我认为现场剧组以后会被限缩到只剩基本团队,那些辅助性的职位,例如制片助理等,都有可能不复存在。”而未来的好莱坞,也可能会开始减少剧组人员、拍摄地点,同时疯狂增加并仰赖虚拟制作。

虚拟制作前景广阔,但也并不是万金油,电影质量依旧是最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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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充满虚拟制作的《阿凡达》、《复仇者联盟》受到观众们的热烈欢迎,但采用同样技术的《双子杀手》、《终结者:黑暗宿命》却因为剧本不够出色,导致票房表现失利。
演员Ian McKellen更坦承自己在演出《霍比特人》系列电影时,因为缺乏与真实场景有所互动,表演过程其实“非常痛苦”。

“如果虚拟制作会阻碍拍摄工作,我们就要去修正它。它应该是一种辅助工具,而不是一种限制工具。”《双子杀手》视觉特效总监Williams解释,在疫情过后,他期待的是虚拟制作技术,能够同时受到商业大片与独立电影的重视,而非完全取代实拍制作,他也补充道,虚拟制作一旦成熟,电影业或许就不会再因为隔离措施而被迫停摆。

线上观影 VS 线下观影

自从疫情期间的电影院陆续关闭以后,流媒体平台的业绩开始快速成长,Netflix在2020年第一季度的订阅数,相比去年同时期增长两倍以上。其中,环球影业发行的《魔发精灵2》跟《囧妈》一样直接在疫情期间院线转线上,首先上映流媒体平台,只不过与《囧妈》不同的是,《魔发精灵2》以单次限时观看48小时、收费19.99美元为策略,短短三个月就收获票房约1亿美元。

不过,虽然《魔发精灵2》得到不错的成绩,但环球影业的这项举措也引来不少院线从业者反弹,认为发行商若任意打破保留院线上映90天的约定,未来将影响到电影院业者的生计。与过年期间院线联名抵制《囧妈》事件如出一辙。《东方快车谋杀案》导演Kenneth Branagh也表示:“我不敢承认我们愿意错失在大银幕上观看电影的机会。”

电影院真的会消失吗?如果考量拆帐模式、发行成本等因素,选择线上首映,无疑是发行商的最佳选择,但若没有遇到疫情助长,观众究竟愿不愿意花费20美元左右,在家观看首轮电影,并且放弃到电影院享受IMAX、3D等视觉效果,似乎仍有待验证。

产业分析师Paul Dergarabedian坦言:“对于制作成本很高的电影来说,仅凭流媒体平台很难真正获利。”因为线上观影的观众仍以年轻族群为主,若放弃院线市场,反而会流失其他观众。所以,《魔发精灵2》线上首映的发行先例,产业分析师Jeff Bock更倾向于认定是“特殊情况下的特殊措施”。

《隐形人》监制Jason Blum也表示,“我认为观众可能会改变它们在电影院里的选择, 电影留在电影院的时间也可能发生变化。但电影院不会消失…… 电影院会出现改变,但我认为不会消失。”

受到新冠病毒疫情影响,未来不论是开发、制作或发行阶段,全球电影产业势必都将发生变革,而《隐形人》监制Jason Blum更断言,众家线上视频公司不但会趁这波疫情快速发展,甚至将在不远的未来介入电影开发及制作,彻底改变好莱坞电影产业的版图。而我们可以看到的是,国外影院陆续复工、国内外各大线下电影节恢复筹备,对于影院来说无疑是利好的,也进一步助推了观众期待电影复工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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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0日,猫眼娱乐、爱奇艺电影、微博电影联合推出《2020上半年度电影市场数据洞察》(以下简称《报告》),从院线电影现状、线上观众行为及视频网站布局等多个维度,对电影行业进行全方位观察。从数据来看,观众对于院线复工的期待值十分高涨。
《报告》显示,观众期待指数从2月份的54%迅速拉升至5月的88%,近乎九成。调研结果显示,表示“近期不会”与“今年不会”去电影院的占比持续下降,6月超过半数公众表示“太想念”影院。

《报告》还显示截至7月1日,因疫情被迫撤档的《唐人街探案3》猫眼想看量上半年新增126.5万,《姜子牙》新增54.8万,《紧急救援》《夺冠》想看量新增均超20万。可以看出,观众对“缺席”档期的大片期待不减。

而在过去的一周中,影视股股价集体上扬,其中金逸影视一周之内的涨幅达到35.6%、横店影视涨幅达到26.8%,万达电影、光线传媒和华谊兄弟等龙头股都出现了涨停情况。

一个个惊人的数字,彰显的不只是普通大众对于复工的期待度,更是整个电影行业在停工160天之后重新崛起的希望。疫情并未完全结束,希望已经来临,我们有理由相信,2020年下半年的每一天,对电影人而言,依旧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