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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里人打电话,说给孩子爷爷办了出院手续,留着钱给孩子看病,我们知道,孩子爷爷最终会被活活地疼死,特别对不起孩子爷爷,可能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更不知道孙女得了什么病,我们都在瞒着他……”7月5日,刘大景哽咽着向笔者说道,同一个月里,先是孩子眼肿,后是孩子爷爷肚子疼,一家人原以为都是一些小病,可偏偏得的都是要命的大病,现在孩子爷爷已经放弃了治疗,刘大景和丈夫每天都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今年34岁的刘大景家住山东省滕州市东郭镇,2007年她与丈夫张崎结婚,次年生下了大儿子,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二胎放开后,和大部分要二胎的家庭一样,夫妻俩总觉得儿子一个人太孤单,就想着再生一个。刘大景刚怀孕时,一家人很高兴,可当查出来怀的是双胞胎后,夫妻俩就有点慌了。“如果是两个男孩,那我们家可就惨了,可孩子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能不要他们,说不定还是俩女儿呢!”刘大景回忆当时开玩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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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当她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存在后,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就已经无法割舍了,无论男孩还是女孩。庆幸的是,在2017年3月,刘大景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虽说家里已经有一个男孩了,但一家人还是笑得合不拢嘴。对于唯一的女孩小柔,一家人都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一样宠爱。当时一家人肯定想不到,虽然庆幸生下了龙凤胎,但三年后的噩梦却让他们全家人如坠深渊。

为了让孩子们有更好的生活,张崎和孩子爷爷开始外出打工。年轻的张崎很好找工作,可孩子的爷爷因为年龄大,没有地方要,最后只能留在城里收废品。一家人的生活虽然不富裕,但对于勤劳肯干的他们来说,日子也算过得去,尤其是看着三个孩子慢慢长大,全家人都很知足,想着等孩子都上了学,就一门心思地赚钱供孩子了。然而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会捉弄人,就在一家人敞开怀抱努力去追寻新生活时,两场噩梦也在悄悄来临。

2020年春节,一场突然而至的疫情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而刘大景一家人的命运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改变。受疫情影响,张崎和父亲失业了,在家待着的那段时间,入不敷出的状态让一家人倍感焦虑。5月8日清晨,早早醒来的刘大景发现女儿小柔的眼睛肿了,去当地医院检查,医生说是倒睫,给开了些眼药水后就让回家了。没过几天,小柔的爷爷又出现胸闷、肚子剧痛的症状,张崎便带着父亲去医院检查,医生让老人先住院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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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柔爷爷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小柔的眼睛也是反反复复,多次去医院检查都没查出来一个所以然,孩子和爷爷不明原因的病让一家人惶恐不安。5月28日,小柔爷爷的最终检查结果出来了:胃癌晚期伴多发转移!突然得到这样的结果,全家人都不敢置信,老人的身体一向硬朗,也很少生病,怎么就突然查出了癌症?张崎带着质疑又带着父亲去了省城济南的医院再次检查。

6月4日,老人在山东省立医院再次确诊为胃癌晚期,伴肺部、腹部等多处转移。为家操劳一生的父亲得了胃癌晚期,作为儿子的张崎无法接受,看着面容憔悴的父亲,张崎的心都在滴血,可为了不让父亲有心理负担,他骗父亲说是重度胃炎。医生说老人的病情严重不宜做手术,让回家进行保守治疗。可当张崎刚把父亲安顿在滕州市人民医院开始化疗时,女儿小柔又出现了状况。小柔因为眼睛反复肿胀,在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后,医生怀疑是白血病,建议转往上级医院。这一消息让刘大景和丈夫如遭晴天霹雳,不敢相信他们才3岁的女儿会得这么重的病。

夫妻俩没敢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当天就带着女儿赶往济南齐鲁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急性髓系白血病AL-M4高危”的一纸确诊证明让夫妻俩崩溃了,刘大景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而张崎也像丢了魂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先是父亲,后是女儿,夫妻俩显然无法接受,可事实却又摆在面前,即使他们再不想接受也得去面对。夫妻俩没敢把小柔的病情告诉父亲,因为父亲最疼小柔,他们怕父亲接受不了。

因为病情严重,小柔很快就被安排了化疗。发烧、呕吐、真菌感染、口腔溃疡……化疗的一系列副作用接踵而至,才只有3岁的小柔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疼!妈妈我害怕,妈妈我难受!”每次打针时,小柔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割向妈妈刘大景的心头,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流着眼泪一遍遍地告诉女儿“小柔不怕”。小柔因为病情严重出现了严重的感染,整天发烧,意识模糊,水米难进。刘大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能亲身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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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她爸爸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孩子一直就是拿药瓶吊着命,我每天在病房里都吓得睡不着,生怕女儿有个万一。”刘大景说道,当时小柔的眼睛和嘴巴都歪了,医生说孩子的癌细胞已经侵犯脑部中枢神经了,情况很不好,当时她和丈夫都吓傻了,当迷迷糊糊的女儿还在对着她笑时,那一刻她就像被万箭穿心一样。远在老家的小柔爷爷仿佛感知到了孙女的难受,一个劲打电话催问着夫妻俩,还一个劲要出院来济南看孙女。

7月5日,小柔结束了第一个化疗,医生说可以出院休息几天。就在办理出院时,张崎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我给你爸爸办出院了,医生说你爸爸的情况很严重,没有多长时间了,我就想着让他回家吧。你们在那安心带着小柔治病,家里就不用管了。”听到母亲的话后,张崎和妻子刘大景当时就哭了,他们知道,老父亲这是回家等死了。尤其是张崎,他没想到之前从别人口中听说悲剧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女儿,这个山东大汉像被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无助。

短短两个月,小柔和爷爷的治疗费不仅掏空了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还让这个家欠下了一大笔债,医生表示小柔的病情只有骨髓移植才能有痊愈的可能,但前期的化疗加上手术费至少还需要50万元,这对于已经负债累累的张家来说何止是天文数字。张崎和刘大景夫妻俩心里清楚,老父亲最终的结果是活活被疼死,虽然他们不想让父亲那么痛苦地走,但他们更不想让女儿年幼的生命就此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