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间，武汉市中心医院医生胡卫锋感染新冠肺炎；治疗过程中，他的病情曾一度好转，但面部变成黑色；6月2日，胡卫锋不幸病逝，媒体刊登了他生前生后的黑面照片。我看后不禁大吃一惊，因为其肤色变黑的程度，已与黑人无异。这令我猛然想起了凯瑟琳·阿诺德女士对"西班牙流感"病人肤色变黑情况的叙述。
阿诺德在《1918年之疫——被流感改变的世界》（上海教育出版社，田奥译）一书中多次提到有的"西班牙流感"患者肤色发黑。例如，书中引用了一位医生的信件："这些病人一开始似乎是遭受了普通流感的侵袭，但一送到医院，他们便迅速发展出极为严重的肺炎症状，严重到我以前从未见过……仅数小时后你就能观察到发绀症状从他们的耳部蔓延到整张脸，直到你无法区分白人和有色人种。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身处鬼门关了……太可怕了。"（第84页）她还提到了新西兰帝国酒店女招待员劳拉·麦奎尔琴叙述自己患"西班牙流感"后的情景："他们说没多久我的皮肤就开始变黑，以为我已经没救了。"（第216页）
书中还提到有些"西班牙流感"患者的血液也呈黑色。如：一位士兵患上此病后，医护人员试图给他作放血治疗，但"抽出10毫升后血液就凝固了，这血又黑又黏，像焦油一样。"（第43页）
书中又提到，有些"西班牙流感"患者死后尸体变成黑色，而且数小时内就开始腐烂。（第178-179页）
但该书中提到更多的是，不少"西班牙流感"患者面部或肤色变成深蓝色或蓝紫色，也有的呈深灰色。
"西班牙流感"患者为什么会皮肤变黑？对此，阿诺德女士援引医生的话认为是：由于患者肺部化脓导致缺氧而造成"发绀"。
至于胡卫锋医生因什么原因面部变黑，中国医生有多种解释：新冠病毒损坏了他的肝脏，导致血液中铁含量增高；或肝功能异常后引起代谢异常，导致皮肤色素暗沉无光；或使用抗生素过多，导致有的患者皮肤黑变；或倒卧时间长，导致面部淤血。
以上比较有没有医学意义？我看不必急于求答案。重要的是，这种相似现象或特殊情况，是客观存在的，必须加以重视。
（常 名，2020年6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