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王小波,就让宝爸我想起路遥,因为他们俩的命运极度相似,王小波的宿命,亦是路遥的宿命。

路遥在《平凡的世界》中有一句最扎心的话:“黄河水总有清的一天,人不能穷一辈子!”可是吊诡的是,他穷了一辈子,《平凡的世界》出版时,遭遇了文坛界许多作家的挤兑。

待到黄河水清的那一天——《平凡的世界》获得茅盾文学奖,本应该是可以享受一辈子努力来的成果,他却病倒再也起不来了。之后,《平凡的世界》成为了影响亿万青年的精神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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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小波,一生笔耕不辍,可他最看重的作品《黄金时代》的出版却遇冷,面临一波三折的窘境,遭遇退稿、改名出版;但诡异的是,在他去世后,他的全集、选集包括《黄金时代》在内却一版再版,他还被捧成了新的权威,一代文学教父。

作家刘心武说:“《黄金时代》不是一般的好,太好了。”

一开始,宝爸我不以为然,心想:“王小波是谁呀?”

一、高知分子

王小波是中国当代学者、作家,其代表作品有《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青铜时代》、《黑铁时代》等。

他是个自由撰稿人,做过上山下乡的知青、当过民办教师、工人。

在他身上最亮眼的标签便是“高知分子”。

1952年5月13日,王小波出生在北京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王方名,是一名逻辑学家、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父亲不希望他接受文学的洗涤,可是越是不想给他看书,他越想看,常常偷偷在父亲的书柜里翻出不少的古书,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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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家庭突发变故,父亲被错划为“阶级异己分子”。这一突变对王小波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让他坚定更应该多读书。

高考恢复后,初中都没毕业的他,凭着临时对高考习题的疯狂冲刺,竟顺利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成为了那个时代的为数少的高知识分子。1982年大学毕业,在中国人民大学一分校教书,开始了写作历经十年才完成面世的成名作《黄金时代》。

1984年,王小波赴美匹兹堡大学东亚研究中心求学,2年后获得硕士学位。1988年回国,先后在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任教。在1992年9月,他毅然辞去教职,做起了一名自由撰稿人,做一名真正的作家。

二、《黄金时代》遭遇退稿、改名出版,编辑赵洁平被痛批

生前的王小波并不出名。他的作品,仅仅是在朋友、报社编辑,以及部分高校的学生中流行。用现在的话说,他并未出圈,不算是文坛圈中的人。

1989年,王小波出版了第一部小说集《唐人秘传故事》。原名《唐人故事》,“秘传”二字,是编辑为了吸引眼球加上去的。

他的代表作《黄金时代》,于1992年3月在香港出版时被改名《王二风流史》,以低层次小说的面目示人,收入“风月系列”。

而在内地,他的小说出版异常困难,常常遭遇退稿。

1980年代末,在《人民文学》工作的朱伟,把小说稿退还给王小波,还想委婉地说些什么安慰语。

1994年,王小波把小说拿到华夏出版社请求出版,被时任总编辑拒绝了。

当时是华夏出版社部门主任的赵洁平,她读了王小波的《黄金时代》,觉得文字幽默又不失睿智,便决心要把这部小说集出版,于是趁总编辑外出期间,终于让《黄金时代》在国内正式出版。

事后,赵洁平受到严厉指责,心力交瘁,还大病了一场。

更惨的是,这本书出版后,遭遇雪藏,因没有正规发行渠道,根本卖不出去,卖了3年,还没卖完。

《黄金时代》在内地遭遇退稿,编辑赵洁平被痛批,原因很简单,各出版社都说小说写得很好,但是不敢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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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台湾获奖

其实,早在1991年,王小波的《黄金时代》获得在台湾出版,不过完全是因为得到在美国留学时的导师史学家许倬云的极力推荐。

许倬云后来专门撰文回忆这名学生,说:

“二十年了,我不时怀念王小波,也珍惜我们之间的这一段缘。四十年的教学生涯中,我教过专业上有了成就的学生,总是彼此启沃,帮助了我学术生命的不断更新。王小波不在我的专业领域之内,他却是一位情深义重、好奇心切、求知若渴、领悟力强的青年人。我也难得有一位学生不受专业课题的拘束,东提一问,西提一问,从四面八方“突袭”。我因此十分感激他的刺戟,也十分怀念那些问答中埋伏的机会与对人间的深情。”

最终,小说《黄金时代》获第13届《联合报》文学奖中篇小说大奖,获奖感言《工作·使命·信心》发表于《联合报》。同年10月5日,《人民日报》海外版第4版报道了《黄金时代》获奖的消息。

四、去世成名

在庸人主导的世界里,思想超前一步,就注定悲剧一生。

他自认一生没干“傻事”,别人看他,干的每一件事都是“傻事”。

他说:“听说有个文学圈,可我不知道它在哪里。无圈无派,特立独行。一个局外人,一个真正的作家,在漫漫寒夜,踽踽独行,仰望星空,寻找方向。”

1997年4月11日,凌晨。王小波独自在郊外的写作间心脏病猝发去世,年仅45岁。

那时,妻子李银河,正在英国做访问学者,次日接到电话才回北京,从机场回家路上,接她的同事对她说了一句话:小波是个诗人,他走得也像个诗人。

李银河顿时虚脱,那个对她说“爱你就像爱生命”的人,已经不在了。

此时,人们才意识到对于王小波的去世,中国文坛将承载多大的遗憾!

一个月后,王小波一生最看重的小说作品,集结成《时代三部曲》,公开出版发行。

《时代三部曲》的编者在序言里说,这部书稿经历了漫长的流浪之旅,可是当它处于发排阶段之时,它的作者却被夺走了年轻的生命,已经无缘得见。

至此,许多人才发现欠王小波的一本书。

也就在这场非正常去世以后,他的全集、选集一版再版。而他还是被捧成了新的权威,一代文学教父。

刘瑜说:“他代表的精神中国很缺乏。他那种举重若轻的叙事方式影响了整整一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