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是张爱玲诞辰100周年,“张迷”们也称这一年为“爱玲爱玲年”。说到张爱玲,有这么一个说法你一定听过:世界上有华人华文的地方,就有人读张爱玲。今天就让我们来说说这个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著名女作家。

张爱玲对男女之情的洞悉,有着世人绝无仅有的天赋。

在《半生缘》里,热恋中的曼桢向世钧告白,“ 我要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

世钧更是热烈地回应,自己亦是第一面见她便喜欢上了她。

张爱玲给了世钧与曼桢真正热烈的爱情,然而逃不过世间绝大多数感情的命运——“他和曼桢从认识到分手,不过几年的工夫,这几年里面却经过这么许多事情,彷佛把生老病死一切的哀乐都经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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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面,恋爱时所有的快乐都忘却了,连同一起看过的电影,一起说过的情话,只有痛彻心扉的悲伤,像笼罩在阴雨霏霏之中。

张爱玲写道:

也许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份。

在另一部作品《倾城之恋》里,笔下的爱情则被男女主人公之间的算计和现实冲得荡然无存。白流苏所要的无非是“经济上的安全”和一张长期的饭票,而范柳原的计划是要流苏做情妇而不是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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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流苏与范柳原走在断墙残壁下,范柳原:“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掉了,什么都完了,烧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许还剩下这堵墙。流苏,如果我们那时候在这墙根底下遇见了... ...流苏,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 。”

最后,这场爱情的战争,被真正的战争降临所改变。香港的沦陷成全了流苏,使她成为赢家,由“二奶”变成了名正言顺的妻。

张爱玲写道,“婚姻就是长期的卖淫。

于是,小说里,她给了这对自私的男女一个看似完美的结局。

张爱玲看待爱情的方式,都被穿针引线集结成一部部经典作品;读她笔下的字,会产生一种亲近感,让我们不由地想到,女性的命运到底应该是什么

从原生家庭来看,张爱玲的父母结合,并非理想的爱情模范。

张爱玲的父亲叫张志沂,是清末重臣李鸿章的外孙,是一名典型的遗少。

在这个时期,有些人跟着时代转变,逐渐适应了新时代的价值与生活,有些人却就此遗落在时代的另一边,张志沂就属于没有真正跨过去的那类人。做为一名「遗少」,张志沂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虽然也试图吸收一些新东西,根据张爱玲的回忆,比如英文、五四新文学,这些她父亲也略懂,但仍然赶不上时代,而时代也抛弃了他。

父亲张廷重与张爱玲

张爱玲的母亲黄逸梵虽和张志沂同年出生,也都来自名门,可是她的人生是完全两样的。

嫁给张志沂、生了张爱玲和弟弟张子静之后,在一对儿女还年纪非常小的时候,就和张志沂的妹妹结伴出洋留学,嫂嫂和小姑感情这么好那是少见的。

到了英国后,黄逸梵学起了油画,又游遍法国、埃及、马来西亚、新加坡等许多国家,在世界各地参加舞会,极大地开拓了眼界。

大家想象一下,张爱玲的父亲张志沂,不仅跟不上时代,还有抽鸦片的坏习惯,也嫖妓,这是母亲黄逸梵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的,于是她回国后就果断提出了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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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的母亲黄逸梵

父母离婚,张爱玲“表示赞成”,对母亲远走法国,“没有任何惜别的表示”。

1942年,张爱玲终止大学学业,回到上海;1943年,她开始正式运用自己的文字天才,向杂志投稿。

1905年,科举考试废除,读书人失去了举业这条路,必须另谋职业。近现代报纸兴起,很多读书人认为报业大有可为,科举无望的读书人就来到上海,在报纸刊物里面谋得一个编辑或者写作者的职位,他们就成为中国第一批新式媒体从业者。

而张爱玲又刚好赶上了战争时期,许多名作家跑到大后方,或者跑到延安,或者干脆隐居起来了,不发表作品,在这样文坛突然真空的战争时期上海,文学新人张爱玲凭着她的能力与天份,很快变成了文学明星。

电影《色戒》拍自张爱玲作品

同时,胡兰成就因为在杂志里读到她的小说,才起心动念,想认识这个作者,一段孽缘就此展开。

结局大家都知道,成婚后的胡兰成在医院里爱上了一个护士,后来汪伪政权垮台,逃亡中的他又把同学父亲的一房姨太太给拐跑了,带去温州同居。

失望透顶的张爱玲写信与胡兰成绝交,但随信,还是附上了 30 万元。

许多年后,三毛以张爱玲和胡兰成的故事原型,写成了《滚滚红尘》。

三毛编剧的《滚滚红尘》,映射的正是张爱玲的故事,影片中的一对乱世佳人——沈韶华和章能才,分别被贴上了张爱玲和胡兰成的标签。在滚滚红尘的故事里,追寻着两人的爱情踪迹,展现了民国才女和叛国汉奸之间的爱恨纠葛。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事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张爱玲这一生,都痴于写男女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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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往事》,刘若英饰演张爱玲

她说:“我甚至只是写些男女间的小事情,我的作品里没有战争,也没有革命。我以为人在恋爱的时候,是比在战争或革命的时候更素朴,也更放恣的。战争与革命,由于事件本身的性质,往往要求才智比要求感情的支持更迫切。而描写战争与革命的作品也往往失败在技术的成份大于艺术的成份。和恋爱的放恣相比,战争是被驱使的,而革命则有时候多少有点强迫自己。真的革命与革命的战争,在情调上我想应当和恋爱是近亲,和恋爱一样是放恣的渗透于人生的全面,而对于自己是和谐。”

在张爱玲自己的笔下,一部女学生和汉奸的爱情故事——《色,戒》整整写了近30年,是张爱玲创作生涯中,花费时间最长的一篇小说。一篇短短万余字的小说,竟要花上四分之一个世纪来写作。

张爱玲曾解释,“这个故事曾经让我震动,因而甘心一遍遍修改多年,在改写的过程中,丝毫也没有意识到30年过去了,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所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台湾清华大学中文系助理教授杨佳娴老师认为,只去读张爱玲的文字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要去了解文字背后表达的是什么,这才是真正人性的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