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古都奈良,有一座皇家仓库,叫“正仓院”。

这座仓库已有千年历史,虽历经战火与地震,但它丝毫无损,也没人动过偷盗的念头,因此它得以保存了大量的古代文物,尤其是当年遣唐使从中国带回的历代皇帝御赐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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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金秋时节,正仓院都要举行宝物展,有一次,展出了唐朝的中药丸。

我睁大眼睛看着千年之前中国的中药丸,为我们的老祖宗感到自豪。黑乎乎的,圆圆的一颗,虽过去这么多年,还能看到一种光泽。

正仓院展出唐朝的中药丸,有力地说明了中药早在1000多年前,已经传入日本。

日本人不仅把实物的中药丸带回日本,而且把当时中国最重要的两本中医书籍也背回了日本,一本是《伤寒论》,另一本是《金匮要略》,这两本书都是东汉时期中国伟大的医学家张仲景所写。《伤寒论》共有10卷,记述了112个药方,而《金匮要略》是一部论述杂病诊治的书。这两本书都是用古汉语写的,日本那时候几乎都是读汉书和写汉字,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要看懂这两本医药著作,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到中国的明清时期,日本叫“江户时代”,日本形成了独自的“汉方医学”。这种汉方医学在基本概念、诊疗方法等很多方面,与中国的中医学呈现出较大的不同,已变成了日本独有的传统医学。

但是进入明治维新时代,由于日本打开国门全盘西化,因此西方的医学开始进入日本,尤其是使用器械动手术的治疗方法,让日本人大开眼界,觉得西方医学比汉方医学先进,疗效明显。因此,在明治时期,日本的汉方药走向了低谷。

到了昭和时代,尤其是日本投降之后,一些从中国回来的日本兵和商人们带来了中国的中药,而且调理身体的效果十分明显,因此中药,也就是日本的汉方药再度引起人们的追捧,于是在日本市场,汉方药出现了复兴。

目前,进入日本医保目录的复方颗粒剂共有148个品种,明确了成分规格和功能效用的OTC汉方制剂共有236个品种,同时汉方医学也成为日本所有医科大学的必修科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日本已经实现了中西医结合,动完癌症手术的患者采用汉方药辅助治疗的案例也越来越多。

而且,由于日本汉方药的加工与提炼技术精湛,因此,全世界70%以上的中药市场,都被日本的“汉方药”占据。

虽然如此,在这一次抗击新型冠状病毒疫情过程中,中国充分发挥传统医学的智慧,在全球第一个使用中药来救治感染者,并取得了明显的疗效。

钟南山院士在3月初与欧洲同行的视频会议上,明确表示:“我们实验证明使用一些中药,例如六神丸,显示病毒的数量减少了。另一个中药是连花清瘟胶囊,也提示使用后患者出现了较少的病毒负载量。”

最近,瑞典药品管理局对来自中国的“连花清瘟胶囊”进行检测,称“连花清瘟胶囊”声称包含约13种草药,但事实上只是薄荷醇,称对治疗新冠肺炎没有作用,并限制该药物入境。这一说法,与钟南山院士的观点相悖,引起舆论关注。

中药是一种神奇的药物,用西方的化学分析理论,是很难看出其神秘的成分。我们不怪瑞典,因为他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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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4日晚,钟南山院士应外交部和国家卫健委的邀请,为留学生答“疫”解惑时表示“有充足证据证明连花清瘟对治疗新冠肺炎有效”。

他提醒留学生,假如有点发烧,就多喝水,吃点带过去的药物,比如日夜百服灵、布洛芬这一类药物,这些都是有效的,或者用连花清瘟。钟南山介绍,连花清瘟胶囊的成分包括麻杏石甘汤,再加上红花。这次实验做得比较认真。离体实验发现,连花清瘟胶囊对病毒抑制作用有一些,但是很弱。但是它的好处是,连花清瘟对病毒引起的细胞损伤、炎症有很好的修复作用。

他特别提到,刚刚做完一个实验,结果很快就要发表了,第一次在世界上用非常充足的证据证实连花清瘟有效,能帮助病人恢复。钟南山院士说:“进行实验后,我有底气、有证据来说,连花清瘟真的有效。”

中日两国是紧邻,中国专家一再强调中药对治疗新型冠状病毒有效性,日本的医学专家们也听得一清二楚。那么作为汉方药品十分丰富,而且对于中药有很深研究的日本,为什么在这一次的抗击新型冠状病毒疫情中,没有使用中药呢?

我采访了日本汉方药研发生产的最大企业——津村(ツムラ)公司的研究员斋藤先生,他告诉我两个基本原因:

第一,汉方药从药学原理上来说,在解热镇痛与清肺抗病毒等方面具有较强的疗效,至少可以作为新冠病毒治疗的辅助药物。但是,相比较西药的“法匹拉韦”和“瑞德西韦”,作为治疗药物,效果可能就比不过这两种药来得明显与快速。这是大家都把视线集中到西药,而没有过多关注汉方药的一大原因。

第二,虽然一些汉方药都是很成熟的治疗感冒或肺炎的疗效,但是,作为治疗新型冠状病毒的治疗药,它要正式投入临床使用的话,根据日本的药事法,还需要做大量的临床研究,采集大量的数据,证明对遏制新型冠状病毒有明显疗效,而没有很大的副作用,才可以获得厚生劳动省的批准投入使用。这样做起来,就需要较长的时间。

不过,斋藤先生给我透露一个信息,日本东洋医学会已经在开始着手使用汉方药治疗新冠病毒感染者的研究。

日本东洋医学会是日本汉方医学研究的最权威的学术团体,成立于1950年,目前有会员8400余名,其中83%是医师,另外有部分药剂师和针灸师。

该学会在4月下旬,向所属会员发出紧急通知,要求如果在使用汉方药治疗新冠病毒感染者的话,请报告治疗效果。

通知称,如果使用综合感冒药、葛根汤、柴胡桂枝汤等汉方药治疗新冠病毒感染者和可疑者,投入使用的药物内容、14天之内的症状推移变化、是否给重症患者使用等内容,能够报告学会。学会计划筹集到1000份这样的临床治疗的报告,以证明汉方药对于治疗新冠病毒的疗效,以及治疗途径与药物用量。

我有一个预感,一旦日本方面通过这一系列的临床治疗研究得出有效的报告,并最终令汉方药获得日本政府的治疗认可,那么,日本很可能会把他们研制生产的汉方药通过已有的销售渠道,迅速销往世界各地,成为世界各国治疗新冠病毒的备选药物。

所以,中国也应该尽快将自己的治疗研究报告公诸于世,并生产出价廉物美的中成药,准备与日本抢占世界市场,让新冠病毒疫情成为世界认识中药、让中药走向世界的最佳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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