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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手下的任何一个臣子都比他有名?这绝对是错觉,宋仁宗是很多文人称赞都来不及的皇帝。

历史对宋仁宗的评价也很高,《宋史》如是说:“君臣上下恻怛之心,忠厚之政,有以培壅宋三百余年之基。”

宋朝为何能享国三百余年?就在于宋仁宗在位四十二年,君臣一心,施行仁政,培植了宋朝三百余年的根基。

后世文人士大夫为何会如此高度评价宋仁宗?难道仅仅在于一个“仁”字?不,更因为他们想让自己所处时代的皇帝变成“宋仁宗”。

《宋史·仁宗本纪》的精华就在最后的评语,也是文人士大夫之所以会纷纷高度评价宋仁宗的原因所在。

宋朝秉承“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宗旨,单单这一宗旨,宋朝就是后世无数士大夫做梦都想穿越回去的时代。

这一宗旨大大地提升了士大夫的地位,让他们能够获得更大的权力和更多的利益,让他们能够享受更多的资源。

宋仁宗则又是这一宗旨的坚决拥护者和实施者,让那个时代的士大夫们享受了一场无与伦比的权力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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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本纪的评语的最后一句话是:“《传》曰:为人君,止于仁。帝诚无愧焉。”

意思是一个皇帝只要做到一个“仁”字就够了,剩下的都不用管,而宋仁宗可以说是无愧于这一点。

宋仁宗只要“仁”就够了,别的事交给别人去做,交给谁呢?那当然就是朝堂上那帮满口仁义道德的士大夫。

宋仁宗为何明明很想做事,却又显得“庸庸碌碌”?实际上原因就出在这了,他给了士大夫太多的自由和权力。

拿范仲淹主持的“庆历新政”来说,宋仁宗急急忙忙召范仲淹回京,范仲淹上《答手诏条陈十事》,随后启动了新政。

可是等到新政开展了一段时间并且逐渐产生效果的时候,很多人跳出来诋毁范仲淹了,说他搞“朋党”。

这当然是借口,但是“老好人”宋仁宗耳根子软呀,他一听别人说范仲淹搞“朋党”就准备抛弃范仲淹了。当越来越多的人跳出来反对新政的时候,宋仁宗就跟纠结了,何苦为了一个范仲淹而去犯众怒?

于是宋仁宗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拆范仲淹的台了,但他也不明说,就任由反对派士大夫攻讦范仲淹。

范仲淹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宋仁宗肯定不会支持自己了,所以自己请求外放,离开京城避避风头。

那时候的宋仁宗,就像被一群士大夫怒气冲冲地架到了火堆上烤,他还拿他们完全没有一定办法。

再拿北宋中期的名将狄青来说,狄青立下了这么多功劳,不但得不到应有的奖赏,最后结局还很凄凉。

为什么?因为士大夫要让他凄凉,那他就不得不凄凉,即便“老好人”宋仁宗心有不忍也改变不了。

狄青被调任枢密院枢密副使、枢密使,明着看是升官了,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实际上是跌官了。

狄青被士大夫攻讦得有多凄凉?

他在家中养了一条狗,士大夫们都要抓着这一点构陷说他家的狗头生两角,将来一定会行谋逆之事。

发水灾了,狄青的府邸被水淹了,他搬去大相国寺暂住,士大夫也要说他居心不良,为何?大相国寺之所以叫大相国寺,是因为唐睿宗曾为相王并由相王而当上皇帝,所以赐名为大相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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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能怎么办呢?那只能用狄青来平息士大夫的怨气了,谁让他是武将,而不是士大夫呢?天生就比士大夫位卑。

后来狄青就被贬出汴京了,然后在陈州抑郁而终,一代名将没有战死沙场,但死在了士大夫的嘴皮子下。

宋仁宗想要有点作为的时候,士大夫们就跳出来反对,他们一跳出来反对,宋仁宗就会低头认输。

这样的宋仁宗说他“庸庸碌碌”实际上并没有错,那句评价也没错,他真的就只做到了一个“仁”字。

除此之外,不论是他想做的事也好,是别人想做的事也罢,只要绝大多数士大夫站出来反对,那他就不会做。

这样的时代,士大夫们能不喜欢,能不梦寐以求?但是喜欢归喜欢,梦寐以求归梦寐以求,他们并没有生在那个时代。

所以,他们只好努力创造那样的时代,怎么创造?那就是不断地称赞宋仁宗,让后世的皇帝去学宋仁宗。

只要皇帝们学习宋仁宗的“仁”,只要皇帝们垂拱而治,将权力下放,那么天下就是士大夫的天下了。

宋仁宗“庸庸碌碌”是真,但说他手下的臣子都比他有名,那当然不是,他早就被塑造成了后世皇帝的楷模。

堂堂皇帝楷模,岂会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