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有着全世界数量最多的私人枪支,根据早前的统计数据,大约有2.5亿支。自然的,美国死于枪击的人数也居世界前茅,每年超过1.3万人。得益于极端关注美国枪击案件的国内媒体,我们对美国枪支犯罪严重性的认识可能比美国人自己还要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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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国人为什么不像很多其他国家那样禁枪呢?这是国人颇为疑惑的一个问题。

坊间流传的一个说法是军火商的干预,经常被提到的一个组织叫做NRA,也就是全美步枪协会,据说这个协会背后是美国的军火巨头,他们为了自身的利益置美国人民的福祉于不顾,一次次的阻碍禁枪法案的通过。

这当然是有一定道理的,作为军火商,当然会视禁枪法案为大敌,投入资金进行运作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如果查看下全美步枪协会的会员人数,恐怕读者老爷们就会改变想法。

全美步枪协会正式会员的人数高达近500万,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字,近500万美国人直接参加这个“臭名昭著”的协会,此外,还有千万人口级别的潜在会员和支持者。也就是说,相当一部分美国民众是支持持枪的。如果对美国政治有些了解,您就会知道,其他美国民众支持的“禁枪”也只不过是“限制拥抢”,和我们理解的完全禁枪相去甚远。

美国人是怎么想的呢?这恐怕要从他们的历史里去找原因。

欧洲人来到美洲之初,面对原始印第安人、野兽以及来自其他殖民者的威胁,就非常依赖枪支。枪支是猎杀野兽、维持生存的重要手段。

独立战争时期,美国对抗英国人所依仗的也并非是正规军,而是由普通老百姓组成的民兵队伍,1812年战争乃至后来的美国内战,民兵都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人人皆兵”成了美国人习以为常的观念。

然而,这只能解释早期美国的枪支泛滥,并不能解释当今的美国为何还有这么多支持人拥枪。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美国人支持拥枪呢?对政府的不信任。这种不信任又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方面,体现为对政府能力的不信任。当个人权利遭遇威胁时,多数国家的民众会通过公力救济的渠道加以解决。美国人则不然,在寻求公力救济的同时,他们也给予私力救济同等地位。换言之,比起臃肿缓慢的政府机构的行动力,他们有时候更信任自己手中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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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差异反映在我们看到的一些刑事案件中:

2017年,洛杉矶一个华人家庭遭到入室行窃,作为受害者的男主人并未报警,而是直接枪击并制服了5名歹徒。

2016年,乔治亚州一名华裔女性居所遭三名歹徒入室盗窃,该女性持枪将三人击退并射杀其中一人。

在其他国家,正当的做法应当是报警并静待警方处理,在自身生命安全未遭到严重威胁的情况下,持枪反击很可能被认定为故意杀人。

另一方面,这种不信任还体现为对政府权力的不信任。这种强烈的不信任在《独立宣言》中就有充分的体现:

“当追逐同一目标的一连串滥用职权和强取豪夺发生,证明政府企图把人民置于专制统治之下时,那么人民就有权利,也有义务推翻这个政府,并为他们未来的安全建立新的保障。”

在后来的制度建构中,虽然美国的开国先贤们计了以防止暴政为核心的政治制度——不论是多数人的暴政还是少数人的暴政,但是美国人依旧对政府充满警惕。正如上世纪著名的总统罗纳德里根在竞选时说的:

“政府不能解决问题,政府就是问题本身。”

在美国人的概念中,政府就如洛克在《政府论》中所说的,是种必要的恶。既然必要,那就不能没有,然而又不能任其扩张,于是尽可能遏制它的“恶”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那么,怎么才能尽可能的遏制它的“恶”呢?

美国第三任总统托马斯·杰弗逊,同时也被认为是美国智商最高的总统提出一个解决方案:

“只有一个国家的统治者被随时提醒,人民保留有反抗的精神,这个国家才能保持自由。让人民拿起武器吧! ”

于是,美国《宪法》第二修正案规定:

“纪律优良的民兵部队对自由州的安全是必要的,因此,人民持有并携带武器的权利不可受侵害。”

如今,这一观念恐怕已经深入人心。回到文初的那个问题,相比于一个可能变坏的美国政府,很多人美国人更愿意承受每年数以万计的枪支犯罪伤亡。这或许才是美国难以禁枪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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