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闻记者 田之路

“随着人类文明进步和公众对动物保护的关注及偏爱,狗已从传统家畜‘特化’为伴侣动物。”今天,一则为农业农村部发布的内容,成为一条温馨的消息。

另一边,一条令人发指的热搜,却是弱小生灵们无法言说的控诉:山东理工大学大四学生范某,被爆虐待学校的流浪猫80余只,并将视频发布到网络售卖。封面新闻记者从多位爆料人士处获悉,范某已售卖此类视频多日,而他只是这群“爱好”虐待动物组织里的一员而已。多少人潜伏在这样的群体里,在现实中,在网络中,享受虐杀的快感......

疯狂的视频

2个月虐待致20只猫死亡

拍摄者被爆是在读大学生

4月8日晚,微博网友莉莉爆料:山东理工大学数学系在读大四学生范某,虐杀动物,并拍摄视频,通过微博QQ等社交平台宣传并贩卖。莉莉搜集范某拍摄的素材,内容惨不忍睹:

在鞭打了动物尚还存活的情况下,剥皮、掏肠、挖眼、拔舌、开水烫身等手段……

莉莉表示,范某常常在山东淄博和潍坊领养动物的社交平台骗取猫,也会在学校里诱捕流浪猫。得到猫后,范某对其进行虐待,并制作视频,发布到网络与他人交流、售卖。据莉莉和朋友的统计,从2月至今,范某虐杀的猫已经达80余只。

据知情人士称,范某只是虐猫相关组织的“小弟”,他与这类人士长期交往,这类人的身份不乏有大学生。知情人士爆料,范某平时内向,不爱说话,有时候上课会顶撞老师。同班同学如果在朋友圈等社交平台发布猫的照片,他还会去评论是什么品种。

封面新闻搜索到,网传范某的微博号已经清空所有内容,范某的QQ号也设置为无法添加好友。

暗处的对峙

专门发布虐待视频刺激动物保护人士

封面新闻记者联系到多为爆料人,核实到确有此事,爆料人已搜集和掌握多项证据。爆料人乐乐称,范某早在1个多月前就在微博上贩卖此类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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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和几位全国多地朋友热衷于动物保护的策划,和虐待动物的人打交道较多。据她了解,像范某一样有这种特殊“癖好”的人并不占少数。“我们接触的,都有好几十个群,最近发现的都写的35号群。”其中每个群都有几十上百人,因为涉及发布血腥暴力内容,被封解散后又重新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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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群里这些潜伏者大多交流和发布虐待动物的视频,画面极其残忍。乐乐提供给记者的截图显示,多人甚至在交流血腥视频时流露出兴奋和欣喜的语气。而其中不乏和动物爱好者针锋相对,甚至挑衅的做法。“我们发布动物保护的内容,有人会直接在下面发布虐狗虐猫的视频和照片,和我们对峙。”

乐乐称,他们虽然经常和这类人打交道,但范某的行为极其恶劣:在校大学生,在学校诱捕流浪猫后虐杀,并拍摄到网络发布售卖。在网络上和范某交流的过程中,乐乐和朋友发现了其真实身份,曝光后引发热议。“我们发现他加了很多虐猫的贴吧,很多帖子都提到了山东理工大学。”

律师说法

或以非法经营罪立案

2019年10月,成都理工大学一名研究生周某某被爆虐猫,校方在收到爆料后,成立了专门工作组进行调查,并接受公安机关调查。经公安机关和学校调查情况属实,学校对该生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该生已予以退学。

此次范某的虐猫事件,山东理工大学向媒体和乐乐回应称,已经在调查之中,不少网友认为其行为恶劣,如果只是学校做出相应处罚,是否太轻?

太琨律(成都)四川琨爵律师事务所主任朱界平律师向封面新闻记者表示,虐待动物的行为明显是违背社会公序良俗的,而且传播虐待动物的视频更会给大多信息受众带来不良的观感。

从这个层面来说,对这种行为应予以否定。目前我国相关法律法规,对于虐待动物的行为尚没有明确的规定予以处罚。因此建议对于虐待动物,禁止制作、传播虐待动物的视频等行为进行专门立法是必要的。实际上,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有学者、社会组织等提出过相关的立法建议,近年来各界也不断有相关的呼吁。我们认为,如果虐待动物行为以及制作传播相关视频的行为导致了严重扰乱社会秩序或具有其他严重社会危害的情形,除了应当制定反对虐待动物的专门法律之外,还建议在《刑法》中增设相应的罪名,比如“虐待动物罪”、“传播虐待动物影像罪”等。

此外,根据媒体报道的信息,行为人若通过拍摄虐待动物的视频,并出售获利的,在法律处罚上可以参考《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非法出版物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 》法释〔1998〕30号第十一条的规定:“违反国家规定,出版、印刷、复制、发行本解释第一条至第十条规定以外的其他严重危害社会秩序和扰乱市场秩序的非法出版物,情节严重的,依照刑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三)项的规定,以非法经营罪定罪处罚。 ”

朱界平律师说,我们法律的功能之一就是具有指引性,通过法律规定告诉人们那些不应该做,从而规范人们的社会行为。法律还具有教育性,它通过各种不同轻重的处罚方式来达到教育纠正的目的,因此只有具有严重社会危害性的行为才会”入刑”。本案行为人是否具有严重的社会危害性,需要有关部门根据相关的事实判断。(文中爆料人士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