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上映的美国电影《弹簧刀》,讲述了有智力障碍的卡尔从精神病医院出来开始了新的生活,他认识了男孩弗兰克并结下友谊,最后为了拯救男孩而作出“牺牲”的故事。故事在悲凉之中透着温暖:卡尔感受到了世界的善美和希望,弗兰克得到了爱和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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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曾经因为杀人而被送往精神病医院看守长达25年,其实他的内心是善良的。重新回归社会后,他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很茫然,直到他遇到了天真善良的男孩弗兰克。

男孩弗兰克失去了亲生父亲,母亲的男朋友道尔酗酒、暴力、情绪化,对弗兰克并不友好,这让他感到很烦恼和孤独。弗兰克与卡尔在相处中找到了彼此缺失的东西,最终卡尔为了守护弗兰克而牺牲了自己的后半生。

这部影片通过智障人士卡尔出院后的一段社会经历,呼吁了社会环境要给予智障群体足够的关爱和尊重;在另一层面里借助弗兰克的心理与卡尔的行为去剖析了家庭环境里男性的关爱和对家的守护——父亲角色的重要性

魔鬼还是天使在于被世界如何对待

影片开始女记者对卡尔的采访让观众看到他的与众不同,卡尔接受采访的条件是必须在封闭的教室、只留一个记者、微弱的灯光。这种特意布置的场景仿佛浮现了卡尔封闭的心里世界,也让我们对他的故事感到了好奇。

在昏黄的台灯灯光下卡尔述说了他的过去:天生智障,被父母抛弃,在学校里受尽欺侮,更多的时侯是一个人在存放割草机的木屋里渡过。很快卡尔谈到了自己的杀人经历,影片用不断加速的心跳声替代了血腥的画面:在学校里经常欺负自己的老板儿子杰西,某一天与自己的母亲偷情,愤怒的卡尔用弹簧刀杀死了杰西。母亲责备他杀死了杰西,他又杀死了母亲。

主演比利鲍伯森顿通过对细节的把握成功塑造了卡尔的人物特点:沉默寡言,双眼直直盯住某处,双手不断揉搓,让观众直观感受到他的自闭、焦虑、脆弱。而影片借助记者这个人物角色提出了卡尔出狱后如何适应社会、对社会是否有危害性的问题?这些问题引发观众的疑问的同时增加了故事悬念。

卡尔从精神病医院出来,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他站在锈迹斑斑的旧桥上面,这是影片中第一次出现桥的画面。桥象征着沟通和连接,而旧桥象征着连接着卡尔的过去和现在,他的父亲和家还在,但他不敢面对存放他过去的那个地方,同时与社会长期的隔绝让现在的他不知如何去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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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该归往何处的卡尔重新回到了精神病医院,同情卡尔的院长杰瑞带他回自己家住了一晚。因为卡尔擅于修理割草机,第二天他帮助卡尔找到了修理机器的工作。老板与同事很善良友好的接纳了卡尔,卡尔修理机器的天份加上努力工作的态度让老板很欣赏,很快他找到了自我,也适应了新的环境。

卡尔认识男孩弗兰克,通过弗兰克卡尔认识了更多友善的人:弗兰克的母亲琳达,母亲的朋友沃恩。经琳达介绍,他甚至收获了爱情——得到女孩梅琳达的喜爱。

与卡尔的童年相比,他出院后得到了世界的温柔相待。卡尔的心中有颗善良的种子,曾经冷漠与恶意的土壤让这颗种子腐烂、变质,而在充满善意的新鲜土壤里这颗种子又重新生根发芽。

影片通过卡尔两段在社会里的不同的经历对比,反映出了社会环境对一个人内心的直接影响,呼吁了更加弱势的智障群体自闭和细腻的内心,整个社会应该给予更多的尊重和关爱。

家庭环境的不完美,让两人的内心世界有着相同的孤独

卡尔和弗兰克走到一起,是因为两人有相同的天真与善良。另一方面,他们在彼此的身上找到相似的孤独,而这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有着同样不完美的家庭。

卡尔通过帮助弗兰克而认识了他,在弗兰克眼中卡尔的缺点并不重要,他喜欢卡尔的原因很简单:喜欢他说话的样子。弗兰克身上孩童的天真让卡尔感到轻松,只有和他在一起卡尔才坦露心扉,毫无疑问男孩是他生命里唯一的朋友。

弗兰克因为失去了亲生父亲,所以家庭是不完整的。母亲的男朋友道尔整日酗酒,品行恶劣,没有责任和担当。母亲的男闺蜜沃恩是个同性恋,性格软弱,他们都无法填补弗兰克心中对父爱的渴望。而卡尔的出现让弗兰克有了精神寄托,他让弗兰克感受到了成熟男人的温暖陪伴。

卡尔住在弗兰克家中,他看到了男孩家中的现实状况和存在的矛盾,也直观的感受到弗兰克内心的孤独无助,在男孩身上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影片借助少儿在成长过程中所遭遇爱的缺失和内心的孤独,强调了家庭环境中父爱与母爱的同等重要。与此同时,同性恋的话题在影片中出现,既直接地反映了美国当时的社会实况,又间接地指出了同性恋造成的性格缺陷给普通家庭带来的消极意义。

影片中沃恩很爱琳达和很弗兰克,弗兰克也非常喜欢他,但有同性恋倾向的他性格阴柔懦弱、偏女性化,保护不了母子二人,身体健全的他甚至求助于卡尔来保护弗兰克的家庭。卡尔在离开时提醒了他:你不必要让自己去喜欢女人,才能做一个好父亲!

弗兰克的勇气是男人的爱与责任

男孩弗兰克的纯真不只体现在内心的纯净,还体现在具有男人骨子里应有的对所爱之人和弱者的保护。

一次道尔酗酒在家发酒疯打了弗兰克的母亲,弗兰克拼命保护了母亲并赶走了道尔。男孩的勇气感动了卡尔,后来的交流中弗兰克用童真的口吻批评了卡尔当年没有守护好他的弟弟。卡尔在弗兰克的身上看到了小男子汉的勇敢,他对弗兰克的情感也正由朋友之间向跨越血缘的父子之间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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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陪伴中卡尔给弗兰克带来了他父亲在世时的快乐,他也体会到“为孩子而感到骄傲”这种做父亲的责任感。血缘之外的亲情让卡尔开始惦记自己的父亲,他学着去面对自己的过去。

他鼓足勇气回到了自己出生的房子,寻找了童年的记忆,也尝试着重拾与父亲的亲情。虽然父亲依然冷漠,但他放下了仇恨,在看望了弟弟的“坟墓”之后,他离开了过去的家。

影片第二次出现了旧桥的画面,仰拍的镜头里卡尔站在桥上,阳光照射下,桥的拉杆犹如张开的翅膀,在蓝天里学会释然的卡尔仿佛在飞翔……

男孩弗兰克让卡尔全新认知了这个世界,让他认识到这个世界不光有黑暗和肮脏的一面,更有光明与美丽的一面。而光明很容易被黑暗吞噬,美丽也很容易被肮脏污染,这需要善良的人去爱和守护。在男孩身上他看到了世界的希望,如果说卡尔的前半生是生活在仇恨里,那么未来的他愿意追逐光明并去守护所爱之人,这是卡尔所领悟的人生意义!

卡尔的牺牲:孩子成长道路上的守护者,更是深沉的父爱

我就站在这破悬崖边上,我要做的,就是抓住每一个跑向悬崖的孩子——我是说他们不看方向的话,我就得从哪出来把他们抓住。我就整天干这种事。 ——《麦田的守望者》

当道尔依然纠缠于弗兰克的母亲,又回到弗兰克的家庭里时,弗兰克再次陷入了烦恼与痛苦之中。卡尔更清晰地感受到道尔已经成为了男孩成长道路上的绊脚石,他迟早要毁掉弗兰克的一生。

卡尔坚信弗兰克是个好男孩,他未来能成长为好男人,甚至做个好父亲,只是现在他还只是个孩子。卡尔更坚信:所有的坏事情不应该发生在孩子身上,所有的坏事情应该由大人来承受!

卡尔试图警告吓唬道尔,却发现并不奏效,他被道尔从家中赶了出去。卡尔与众人告别并安排好了一切事情,所有人都不理解他的想法,却不知道卡尔早已做好了决定:他为了守护男孩弗兰克而杀死了道尔。

卡尔为男孩的成长道路扫清了障碍,他抓住了弗兰克并把他从“悬崖边”给拉了回来,他是弗兰克生命里的的“守望者”,这种默默的牺牲是近似于父爱里的深沉。

影片最后卡尔再次坐在精神病医院的窗前,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不同的是他开始不喜欢那个总在自己旁边喋喋不休、大讲荤黄的段子的室友,更不允许他的嘴里有半点对“那个男孩”的亵渎。

卡尔起身看向了窗外,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看着窗外的世界,他的眼神充满了希望……观众通过他的眼神仿佛看到那个男孩在外面的世界里幸福、健康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