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具装饰中起重要作用的各种“面”和“线”用现代木工习用的名称:“线脚”。线脚在明及清前期家具上的施用,主要在边抹、枨子、腿足等部位,装饰家具构件以展现不同设计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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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棱一词源于形似“甜瓜棱”,瓜棱线脚在中国古典家具中使用非常广泛。赏几件经典之器说瓜棱线脚的使用及装饰性。瓜棱出现在家具的腿足上,家具常被冠以“瓜棱腿”之名。造法为在腿足上开混面棱瓣,混面或宽窄相等、或有宽有窄而作有规律的相间。也有开洼面棱瓣,每两个凹槽之间突起犀利的脊线。

榉木瓜棱腿画案

榉木瓜棱腿画案尺寸:长189厘米;宽80厘米;高82厘米。画案榉木制,清早期,出现在2016年嘉德北京秋拍。画案最显著的特征为云纹夹头榫及瓜棱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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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案作为书房重器,在设计制作过程中用秉承在书写、作画的舒适感,且要彰显文人独特学养与修为的气度。此画案以精简为主,只在夹头榫部分做云纹雕饰,其它以线脚之形体现俊朗挺拔之气。在线脚的使用上,腿足三个看面都以瓜棱线脚装饰,以丰富腿足的视觉效果,避免呆板闷塞。

此案为榉木制,产自江南。王世襄先生《明式家具研究》第13页中列出三件吴县洞庭东山茶馆中的三件夹头榫平头案,腿足正面分别做“一炷香”、“两柱香”的线脚装饰。瓜棱与之相较,则更显立体感。

在诸多用瓜棱线脚家具中,最具特色的当属故宫博物院珍藏的六方形南官帽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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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方形南官帽椅尺寸:长78厘米;宽55厘米;高83厘米;座高49厘米。椅子黄花梨制,藏于故宫博物院,《明式家具珍赏》图53。它的特色是将瓜棱线脚展现的淋漓尽致。椅盘以上,搭脑、扶手、腿子、联帮棍都造出瓜棱线脚。靠背板做三攒框打槽装板,上透雕云纹,中段做独板,下做云纹亮脚。椅盘边抹用双素混面压边线。腿足外面起瓜棱线,另三面是平的。管脚枨劈料造。从整体来看椅子做工极为考究,只靠背板边框也刨出双混面。瓜棱、劈料、双混面及压边线等各种线和面的装饰,让椅子的各构件看起来是如此的协调一致。王世襄先生对此椅子的评价为:“虽是变体,意趣清新,而自然大方,无矫揉造作之憾”。

说瓜棱,必须要提到的另一个线脚:劈料。这两个线脚看上去非常相似,但实则有很大区别。我们以八足圆凳为例来区分此两个线脚。

八足圆凳尺寸:面径26厘米;腹径45厘米;高49厘米。它是件非常简单的家具,它的形真如甜瓜,但却没用瓜棱线脚。它用八根“劈料”的弯足,上承凳面,下接托泥。劈料:“在构件上造两个或更多的平行混面线脚”。对比瓜棱,劈料为两个或多个混面并排,把呆板的一个面变两个或多个,如同排排坐长的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或三胞胎,圆乎乎的好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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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无论瓜棱还是劈料,都是家具隽永别致的装饰,如隶书中的波画,蚕头燕尾,把简单的一横变得行云流水,呈现乐章般抑扬顿挫的节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