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时期有一位重臣,他的名字叫翁同龢。翁同龢是同治、光绪两朝的帝师,身兼户部、工部尚书、军机大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等要职,位高权重,酷爱书法诗画,生平收藏各种中国古代文物无数,有些是宫中赏赐下来,有些是他自己购入,总之翁家藏品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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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个时代,即使是皇家宝物也难逃被洗劫的命运,所以后来许多爱国收藏家纷纷努力搜寻失落民间、流至海外的中国艺术品,希望它们回归故土,甚至不惜为此折变家产。著名的收藏鉴赏家张伯驹就说过:“予所收蓄不必终予身为予有,但使永存吾土,世传有绪。”

张伯驹多年来费尽心血收藏古文物,他不愿私藏,后来全部无偿捐献给故宫博物院等。和张伯驹一样致力于保护中国古文物的人很多,但与他的做法大相径庭的人也有,比如开头提到的翁同龢五世孙翁万戈。作为翁同龢后代,翁万戈年仅2岁时,就接手了翁家的家藏精品。

只不过翁万戈没有一直留在国内,近代时期受到战争的影响,翁万戈远赴美国,去了普渡大学留学,随后他又把家中的古文物藏品打包,一块带去了美国。这批藏品有多珍贵呢?它里面最多的就是宋、明、清文人书画,沈周、文征明、董其昌、梁楷等人的作品全都在列。

梁楷的工笔白描真迹仅有传世孤本,就在翁万戈手中。除此之外,先祖翁同龢的藏书、旧印等也极多,这一批藏品里不少都是国宝级文物。翁万戈介绍说,自己的家族拥有非凡的艺术爱好与历史意识,否则翁家几代人不会将藏品看得那么重要,在战火中也精心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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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翁万戈精心保护下来的这批藏品,却没有全部回到故土。当时华人圈内掀起了护送文物回国的热潮,翁万戈作为绝世藏品所有人,有权选择将文物捐献给中国博物馆、或者卖给文物部门也可以,但反复沟通之后,翁万戈仍然不肯卖出部分藏品,比如名作《长江万里图卷》。

后来,翁万戈选择将500多册中国古籍善本,通过拍卖公司转手,收取高价后转让给中国上海图书馆。至于《长江万里图卷》之类的藏品,翁万戈陆陆续续捐给了美国波士顿艺术博物馆,而且是无偿。去年更是发生了令世人注目的情况:翁万戈一口气捐出了183件藏品。

原来,去年翁万戈满百岁了,他举行了盛大的生日宴,为了让生日宴更有意义,他便将一系列书画、织绣等珍贵藏品合计183件全部送给了美国波士顿艺术博物馆,使其成为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中国古画文物藏馆之一,这是该博物馆收到过数量最多的一次中国古文物捐献。

翁万戈是一名美籍华人,人们很难完全说清他的动机究竟是出于理智,还是出于情感,但一切都表明,波士顿艺术博物馆与他的关系更加紧密,翁万戈更愿意资助波士顿艺术博物馆的发展。人们不禁想起,21世纪初翁万戈卖给中国的藏品,可是收了450万美元报酬的,他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在守护文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