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廖柏雅曾与音乐变冷漠进监狱表演找回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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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柏雅专访。(图/记者吴政璋摄, 2018.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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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家与歌手?这个组合很新鲜,歌手廖柏雅不仅仅会「唱」,还会拉小提琴,顶著名校光环,让人不禁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启发,让他决定放弃古典音乐,转攻流行乐,而所有的故事,都要从小时候移民加拿大时说起。

随着父母一起移民到加拿大的廖柏雅,6岁就在当地求学,他说当时住在比较离市区远一点地方,可能因为是那样的关系,又加上当时年纪小,对于种族的印象还没建构,所以意外很平静的度过国中以前的生活,没有遇到任何的霸凌或是取笑。说到霸凌、取笑,对种族歧视这类的话题,廖柏雅都没有掩饰地侃侃而谈。

说到歧视时,他忽然想起了在大学时期的事情,就读名校茱莉亚音乐学院的他,曾在上课期间亲眼见证某德国大师对亚洲人不礼貌的行为,「印象中,那时候很多日本人、亚洲人在这支乐队里,那位很有名的德国大师指挥到一半,就说『在这里看到黑头发,不知道该怎么想』。当下没人敢说话,校长也一直等到他离开,才向学生们说对不起。」说着,似乎都能从廖柏雅的语气中,感受到现场空气的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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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柏雅说起在名校时遇到的歧视事件。(图/记者吴政璋摄, 2018.11.23)

也许是廖柏雅个性开朗、好亲近的关系,在学校里,他结交许多国籍的朋友,让他笑说在学校的交友圈就是「小型联合国」那样的精彩,边说还秀出手机里与好友们的合照,不过他偶尔还是会遇到被排挤的状况,好比因为他是读古典音乐的,又是拉小提琴,手对他来说就如同第二生命般重要,所以每次想跟朋友们打球,都没人敢,他后来只好跑去跟黑人一起打球,不过也是慢慢才打入黑人的朋友圈。

既然是古典音乐系的学生,照理来说也许就会这样一直顺顺的、不断的往更高的层次迈进,可是廖柏雅却在这过程里,发现在学校做表演工作时,渐渐的,失去对音乐一开始的乐趣、热情,「我跟音乐好像有点冷漠了。」

最怕的不是放弃一开始想走的路,而是走路的过程中,忘记一开始喜欢一样东西的心情。

才一说完,廖柏雅立刻恢复有活力的语气说道:「也就是在那时候,我的朋友鼓励我做义工,去一些平常接触不到的地方,像是监狱、安宁病房做演出。」他开始分享到监狱表演这段难得的经历,「我去的时候觉得很恐怖、很可怕,但我发现,音乐一开始,他们都是人。」意外的,他竟然在那个小空间里,找到了对音乐的热情,「透过这些表演,我发现音乐是能讲故事的,我可以帮人讲故事,这也是我后来决定要唱歌的原因,歌唱是最自然的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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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柏雅说起转攻歌唱圈的原因。(图/柏雅艺术音乐工作室提供)

另外一个特别的经验,是他来到精神病房做演出,廖柏雅说,这些精神病者反而对音乐有不一样的感受,「我碰到一个小孩,在我们表演的时候,一直背对我们,而且很安静,原来是他一直在画图,因为他在听每个曲子时,都能看到颜色。」原来这位小孩是一名罹患Synesthesia的患者,Synesthesia中文翻译是联觉,是当一种感官刺激或认知途径上会自发、非主动引起的另一种感知,廖柏雅聊着这个故事,笑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起鸡皮疙瘩。

也是这些「遇见」,让他对于未来开始有了雏形,决定走上另外一条路。

从古典音乐跳到唱歌这类的流行音乐,俨然就是一场革命,不是靠说说这么简单,当时廖柏雅甚至拿到高额的奖学金补助,但是他依然坚定的选择想要唱歌,把决定告诉老师、父母后,老师的反应是摇头,父母没有多说什么,只传了一封讯息告诉他「我们培养你做音乐到这么大,我们很失望」,让他其实受到不小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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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柏雅的音乐作品很多元。(图/柏雅音乐工作室提供, 2018.11.20)

除了选择的未来没有受到肯定,廖柏雅那个时候还因为健身让手受了伤,以致于无法毕业,因此延后了毕业演奏会,种种打击没有让他倒下的原因是,远在西岸的弟弟一直是他的支柱,「我弟是我的靠山,曾在跟他通电话的时候,他问我『你一开始拉琴的时候,会想像到今天会这样吗?』」廖柏雅思考过后,认为他无法预测结果,还不如更加重视努力的过程,找出热情跟动力。

现在的廖柏雅做着喜欢的音乐,希望能藉由演唱的歌曲,传递更多温暖与真情,会玩音乐到何时他不确定,但确定的是,做音乐时的那份热情、感动,是最真实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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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柏雅找回对音乐的热情。(图/记者吴政璋摄, 2018.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