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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淮北岸有一个金双革村,年轻人都到外打工去了,村里都是老人、儿童、妇女。据有夜不关门,路不拾遗之美称。村治保主任闵广军快任一届了,村里愣是没有发生一件大事,他做梦都在想:今天若能发生点大事该多好啊!也让我抖一抖英勇神武的“官威”,然而到了翌日,金双革村依然如“一潭死水。”

村民们对带来“清平盛世”的治保主任闵广军感激不尽,推崇备至,他呢?经常笑眯眯地在全村北边、南边最繁华的“十字路口”转悠,腻了就到各村民组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他有个特别引人注目的特点,就是每遇到他的“臣民”就精神十足。您瞧!他反剪着双手昂首挺胸,凸起他上任后才隆起的“将军肚”,翘起一对卧蚕眉,迈起官派十足的“四方步”,坦然地享受着习以为常、不绝于耳的问候。同时,他还没有忘记那习惯性的挥手致意,一展十足的“领袖”风采。

年前的一天早饭后,治保主任闵广军的“梦”终于降临了。

“治保主任,咱村要出人......人命了,大闵组的闵大牙刚从南方打工回来摁.......摁住蓝花拳打脚踢,去......去晚了蓝花就没命了!”村里的共产党员、退伍军人闵广义气喘呼呼地向治保主任闵广军报告。

“啊”!治保主任手中正在看《风水大师》一书,《风水大师》一书“啪”地落在地上。瞪着眼,张着嘴,脸像猪肝,他下意识地擦了一把汗,两条不争气的腿哆哆嗦嗦地抖过不停,嘴里不住地喃喃着:

“他什么时候回......回来的?”

此刻,治保主任闵广军平日里副“好为人师”、“唯我独尊”、“怡然自得”的“领袖风范”早跑到后脑勺去了!“十年前,我都让......让闵大牙欺......欺负过,平时总躲着他,蓝花怎么招......惹他了呢?”治保主任闵广军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说。

“蓝花的猪跑到闵大牙地里啃青,猪被闵大牙砍了数刀,蓝花去理论被闵大牙打伤。这小子出手也太狠毒了!”闵广义气愤地说。

治保主任闵广军慢慢地站起来,刚挪了一步,正踩在他那本《风水大师》一书上居然没有察觉,他又挪了一步,正巧碰在刚才歪倒的老板椅上,痛得他咧了嘴,又挪了几步,俯在心腹会计耳朵嘀咕了点什么就出了村委大门,闵广义紧随其后。治保主任闵广军先后回到家,打开锁略一沉思又锁锁上了,踅转身自语道:

“别让蓝花找家来,我还是先去老爸家躲躲吧!”

闵广义一看,治保主任被“亡命之徒”闵大牙吓破了胆,不敢去管,一跺脚,一边嘟囔着:“金双革村是共产党的天下,治保主任不敢管,我管,我不信,治不了这个邪?”说完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向大闵组“战场!”

闵广义一身凛然正气,用他义正辞严的斥责慑服了闵大牙,救出了遍体鳞伤的蓝花。

蓝花有冤屈要告状,闵广义理直气壮地告诉蓝花,治保主任藏在他老爸家。

蓝花咬紧牙,一瘸一拐地来到治保主任老爸家,叫了半天门,治保主任的老爸才开门,一露面就此地无银地说:“哟!蓝花呐,大儿子没来,也许去乡里开会了吧。”

“大伯”,蓝花边指着被撕烂的衣服和青伤紫痕泣不成声地说:“闵大牙这个畜生比黄......黄世仁还狠毒,若不是闵广义叔......及......时救我,我真见不到......到您老人家了。治保主任闵广军在这儿,村里不少人看见他来的,大伯儿,您让治保主任救救俺孤......孤......孤儿寡母吧!”

说完,被打急的蓝花硬闯进了屋里去找治保主任,治保主任的老爸看到西屋里床前穿衣柜微微晃动着,怕蓝花发现秘密,吓得他猛跨一步挡住了蓝花的视线。蓝花在治保主任老爸家东找西找,连治保主任的影子也没看见,她失望地离开治保主任的老爸家,蹒跚地来到村口公路上搭了辆便车到镇派出所报案去了。

一小时后,镇派出所警车抓走了“天爷老二我老大”的闵大牙。

下午治保主任闵广军刚进村委会,会计就问:“你明明在你老爸家里,蓝花怎么没找到你呢?”

“我钻到老爸的穿衣柜里,她上哪儿找去?”

治保主任狡黠地一笑,得意地吹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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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这话正被几个为蓝花打抱不平、欲找治保主任讨说法的几个“老革命”听到,治保主任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民主评议时,闵广军被评为最差党员,敢为民请命的年轻党员闵广义以满票接替了闵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