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情感,挥之不去!

比如旅行,第一次看到宁夏的大山、大河、大湖以及大沙漠,内心便留下一种情愫,当我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我知道,宁夏,已经成为我的西回归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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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浩瀚的黄河岸边

在高耸的贺兰山脚下

我愿做一名西夏的勇士

骑上白色战马

长河落日中

吹起古老的泥哇呜

再在黛蓝色的星空下

燃起熊熊的篝火

我要伴着浓浓烈酒

与你尽情欢舞

而助兴的花儿

就是写在我额头上的

赞美诗文

(泥哇呜,流行于西北的一种古老乐器;花儿,也叫漫花儿,西北的一种古老的民歌形式)

2014年10月,我与“重走丝绸之路”大型采访组,远赴陕西、甘肃、宁夏、青海及新疆等西北五省自治区,寻古探秘,采风寻访。而第三次来到宁夏,则让我更加留恋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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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远古时期,虽然人类面对着大自然中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但是欧亚大陆东西方之间并非像现代人想象的那样完全隔绝。在四大文明之北的草原上,存在着由许多不连贯的小规模贸易路线衔接而成的草原之路,这条路就是最早的丝绸之路的雏形。

西汉时期,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其使命虽然是联络大月氏夹击匈奴,但张骞却“意外”地开辟了丝绸之路。

丝绸之路一般可分为东中西三段,而每一段又都可分为南中北三条线路。

东段由长安到玉门关、阳关。中段从玉门关、阳关以西至葱岭(今帕米尔高原)。西段从葱岭往西经过中亚、西亚直到欧洲。

东段三线均从长安出发,到武威、张掖汇合,再沿河西走廊至敦煌。

丝绸之路东段北线是一条走宁夏的路线,由长安(今西安)沿渭河至虢县(今宝鸡),过汧县(今陇县),越六盘山固原和海原,沿祖厉河在靖远渡黄河至姑臧(今武威)然后继续向西,直到地中海。这条路虽然沿途条件较差,但路程较短。

而宁夏六盘山北端,固原市西北55千米的寺口子河北岸,耸立着一座名山,是为须弥山。

天佑须弥山

“世界”一词来自佛教,仔细琢磨这两个字,其实是很有禅意和诗意的!按佛教教义,宇宙是由三千世界组成,每个世界又分三千大世界、每个大世界又分三千中世界、每个中世界又分三千小世界,每个小世界既是一座须弥山。

在路上我想象着佛教传说当中的上大下小呈倒锥形的须弥山在现实中会是啥样的,到了须弥山我看到的还是上小下大的普通山形。原来,相传位于宁夏固原市的须弥山,是很久很久以前由上界吹落下来的尘埃堆积而成的。

须弥山石窟是我国十大石窟之一,始建于北魏,最著名的就是第五窟的大佛,大佛高20多米,比河南龙门石窟的卢舍那大佛还要高好几米。与龙门石窟不同,须弥山大佛雕凿于山麓,头顶苍穹,芸芸众生仰望之,皆生敬畏之心。大佛面形丰腴,两耳下垂,形态圆满、安详、亲切,非常动人。双眉宛如两道弯月,一双神目平视远方,嘴部线条丰满圆润,面带祥和的笑意。身披袈裟,圆融和谐,大自在。

如果拿意大利文艺复兴艺术家米开朗基罗的那些宗教雕像与须弥山大佛造像作一比较就会发现,一边是复杂的坐姿,身上隆起的肌肉,强调奋力的戏剧性动态;一边是全然休憩,纯粹的正向,两腿交叉,两臂贴身下垂,完全是自我观照的佛家姿态,没有离心力的运动姿态。文艺复兴的雕刻虽然把个性的刻画追求到了极致,但其实只不过是生命渊泽之上一些浮面的漪轮。

第五窟大佛在明清时期曾建有三层楼阁,对大佛进行保护,称为“大佛楼”。1920年毁于海原大地震,据说当时震级达8.5级。大佛楼虽然给震塌了,但大佛却安然无恙,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千百年来,大佛慈悲的神目注视着须弥山下的丝绸之路,护佑着逶迤而过的各国商贾驼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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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密码

岁月失语

唯石能言

……

很久很久以前

大河又东北

西去百数里

天与连绵高山

莽莽苍苍一片

混沌过往

……

深深岩石中

有喧嚣地火

茫茫戈壁下

有奔腾暗河

蒙昧的情感萌动

撞击着人们心窝

贺兰山缺

留下远古图腾

岁月失语唯石能言……很久很久以前大河又东北西去百数里天与连绵高山莽莽苍苍一片混沌过往……深深岩石中有喧嚣地火茫茫戈壁下有奔腾暗河蒙昧的情感萌动撞击着人们心窝贺兰山缺留下远古图腾 远古的原始人类,狩猎劳作之外,结绳记事之余,内心关于快乐、关于忧伤、关于恐惧、关于欲望、关于生存,关于,关于……他们想说,但他们的语言词汇还不够丰富,他们想将有限的语言之外的一些事物表达出来,留给他们的子孙,于是他们来到山前,在石头上刻画起来,因为他们知道,岁月虽失语,岩石却能言。

贺兰山岩画景区距银川市约50余千米,驾车不到一小时就到贺兰山岩画景区了。我们一行沿贺兰山岩画景区峡谷的右侧进入,但见贺兰山脉惟余莽莽,壁立千仞。

进入岩画景区的山谷后,我们看到,乌云之下是崇山峻岭,这时的贺兰山,就像一位赤裸着苍凉的胸膛的西北汉子,胸膛中似有一种血脉在涌动,是地火,是暗河,是贺兰山显露出的磅礴生命力,这种生命张力给人一种不可名状的内心震撼!

贺兰山岩画产生于何时,学术界一直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不少学者倾向于新石器时代晚期,即距今6000-4000年这样一个很宽泛的时期。从岩画上錾刻出的西夏文上可以看出,贺兰山岩画产生的时间跨度很长,应该从原始社会晚期开始绵延几千年至西夏时期。我不是搞历史研究的,对于岩画产生的确切年代并不太在意,我更在意的是岩画本身的艺术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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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山岩画最著名的就是亚洲太阳神,号称是贺兰山镇山之宝。图案为一个人面形象,面向东方,双眼圆睁,耳朵、鼻子和嘴若按写实艺术而论,造型夸张奇特,由于图案上部有许多放射状线条,正统的学术观点认为是太阳神,我倒不这么认为,因为这个图案只有上半部有放射状线条而下半部没有,我觉得他更像是一位原始部落的首领,面部画有图腾图案,戴着硕大的耳饰和鼻饰,而那些放射状线条也许就像印第安酋长那样,只是一些羽毛类的头饰。不管是太阳神也好,部落酋长也罢,这是一幅远古时期的艺术杰作是可以肯定的。这幅岩画可能产生于新石器时代晚期,那时应该连青铜器这样硬度并不高的金属工具都没有,这些岩画只能用更坚硬的石器刻画,所以我看到这幅岩画的线条錾刻得不但并不锐利,反而有些绵软。但线条组成的造型本身,却有一种明显的内在张力。早期人类的世界观并不科学,他们可能对许多事物的理解都很主观,这反而造成他们在思维中产生很唯心的象,进而象中出意,虽然意如何依靠象作为意的传达媒介以及意的传递与其所赖承载象的物质之间存在的关系的这种高级思维他们或许没有,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丰富的艺术想象力。他们为本能的内心立意而不畏艰辛地在岩石上錾刻着、打磨着,在这里,虽然象与意互为主体,但画作显然有得鱼忘筌之意味。他们通过这种取象方式得到一种心象,这种有意味的象带有“道”的影子,虽然老子、庄子还要再过几千年才现世,但我以为,这并不妨碍贺兰山岩画中“道”的意蕴的出现。继续往前走,我们看到一些描绘动物的岩画,有狗和鸟的图形以及奔跑的鹿和马,其中有一些不同时期凿刻出的牛形图案的岩画,这让我想起西班牙阿尔塔米拉洞窟中的一幅著名岩画——《垂死的野牛》亦称《受伤的野牛》。与《垂死的野牛》相比,贺兰山岩画中的牛比较稚拙可爱,而《垂死的野牛》由于画在山洞内,其描绘的色彩可以经数万年而历久弥新,显的更华丽一些。我觉得毕加索的《斗牛》系列与这幅史前名画《垂死的野牛》其艺术风范实在是一脉相承,都体现出西班牙人奔放、豪放的性格。

在动物岩画中我看到有双角突出的岩羊图形,画风朴拙,充满稚趣,这与我在景区内的山岩上看到的健硕的岩羊相映成趣。景区内的野生岩羊并不怕人,但也不与人亲近,它们与人保持着彼此都感觉比较安全的距离。这家伙要是冲下来,粗壮的羊角还是挺吓人的!我不太喜欢过于与人亲近的动物,哪怕是猫、狗,我喜欢保持着尊严、不太“腻”人的那种动物,而这里的岩羊恰好保持着这种距离,虽然我挺喜欢它们,但跳跃在山岩上,坚硬的蹄子踏着千古流传下来的岩画,还是让我挺心疼。在这里,环保与艺术难以取舍,有点“鱼与熊掌”的意味。

贺兰山地处西部草原荒漠带,自古便是匈奴、突厥、回鹘、吐蕃、党项和蒙古等北方少数民族驻牧游猎生息之地,在这里,也有不少反映他们生活场景、图腾信仰的岩画,表现了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党项族是我国未入主中原的少数民族当中,汉化最彻底的民族之一,他们模仿汉字,创造了西夏文。在贺兰山岩画景区我们看到不少岩画旁刻有西夏文,系西夏人对岩画所做的诠释,多为“昌盛”之类的赞美之词。贺兰山,画迹意远而雅正岩上!

激情贺兰山

有人说:“人类的历史就是战争的历史。”虽然这句话未免夸张,但如果放在贺兰山,却是非常贴切的。在中国的各大山脉中,没有一座山像贺兰山那样,几乎一直处于战争状态。

当中原进入信史时代(有文字记载的时代),贺兰山就已有“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族群。在秦国尚未统一六国时,为稳定后方,秦始皇“打扫后院”, 于公元前272年,令秦军西出,击溃了雄霸西北的戎人,贺兰山从此纳入秦帝国版图。之后,另一支北方游牧民族——匈奴,趁秦国统一六国无暇西顾之际,占领了包括贺兰山在内的河套地区。统一六国后,秦始皇又派大将蒙恬收复该地区,并在兵沟修建了军事要塞。

在贺兰山地区,历经汉、魏、晋、唐,游牧民族与中原王朝连绵不断征战近千年之后,这里建立了一个标榜史册的大帝国——西夏,这是一个从未入主中原却汉化最彻底的中国少数民族政权。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戎马一生所向披靡,他和他的子孙建立了一个横跨欧亚大陆的庞大帝国,但却死于南征西夏的战场上。历史上对他的死有:中毒箭死、风流死、坠马死等诸多传说莫衷一是,但死于征讨西夏却是不争的事实。

据传说,穆桂英也曾西征西夏。能使大刀的武将一般都是孔武有力壮汉,如三国时期的关公,他用的青龙偃月刀重达82斤(约合41千克),而俊美的穆桂英居然耍168斤(约合84千克)的绣绒大刀。她曾轻易地战胜过杨六郎,由此推算,北宋初年武艺最高强的杨七郎也未必打得过她。大宋王朝虽然国力强盛,年收入达1800万两黄金,占尽当日之世界总财富的80%,但其锦绣战旗却很难在西北草原大漠中展开。大破天门阵后,穆桂英及杨门女将率领宋军远征西夏,这是大宋锦绣军旗猎猎于草原大漠中不多的一次,只是,这次战役中,穆桂英身中冷箭,香消玉殒于西部荒原的冷烟衰草之中,令人唏嘘怅然。

我们采访组深入贺兰山深处,盘桓于长城两侧。这里的长城与贺兰山走向基本相同,长城大多是明朝修建的土长城。刚进入贺兰山中我们还能看到巨大的风力发电风车,再往里走也还能看到施工车辆,而深入到贺兰山腹地,就几乎是进入到了无人区。我爬上土长城,极目远眺,目之所及,是一种猛烈而又单纯的灰黄色不知疲倦的覆盖了整片的戈壁大漠,连星星点点的绿色都掺进了些许的赭褐色,苍凉之极。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则是不同感受,满眼所见,如一幅超现实主义画作,是一种脱离下界的孤傲之美。戈壁山皱褶阳面为橙黄色,阴面是一种幽蓝色,发出的一种妖冶光芒,让人在谵忘中产生幻觉。千里戈壁几乎看不到多少绿色,间或出现一两条羊肠小道,感觉直通天际。而天空又是一种黛蓝色,飘着片片白云,同样发着妖冶的光芒。蓝天骄阳下,是无边的荒原大漠、崇山峻岭。这时的贺兰山,绝不是骑在骏马上的一位佳人,而是一位赤裸着的苍凉的胸膛的西北强汉,胸膛中有一种涌动,那是贺兰山显露出的磅礴生命力,这种生命张力给人一种不可名状的内心震撼。

看着脚下的土长城,伸手触之坚硬如铁,都说古代的土夯建筑,皆用糯米水搅拌,在这荒原大漠之中当年的建设者不知从哪找这许多糯米!抬头远望,迎面袭来不小的风,吹干了我脸上的汗水,裸露的皮肤在烈日下晒得有点疼。虽然长城风化严重,但我还是不忍拿下那已松动的小小石块儿,我拔起一根荒草,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咀嚼着……

西部影视城

我觉得中国最“爷们儿”的电影是《双旗镇刀客》!

故事发生于“不知道在什么时代”的双旗镇,这是满目黄沙的西部荒漠中的一个孤零零的古老堡子——一个神秘而又令人恐怖的西部小镇。主人公孩哥为救他未过门的小媳妇儿好妹免遭强暴,杀了闻名一方的霸主“一刀仙”的胞弟,“一刀仙”闻讯而来,为弟复仇,处于极度劣势当中的孩哥有过恐惧,但他没有退缩。搏斗短暂而猛烈,一阵狂风黄沙卷过,“一刀仙”成了孩哥的刀下之鬼。这是一场比勇斗狠的斗殴,在这场斗殴中,孩哥决绝地“砍”掉了别人对其生命的冒犯。

这是一部风格非常强烈的电影。

……

大漠孤烟,英雄儿女。江湖女侠邱莫言(林青霞)与周淮安(梁家辉)会合于龙门客栈,东厂大太监曹少钦(甄子丹)即将追杀至此……龙门客栈的风骚店主金镶玉(张曼玉)百般调情于周淮安,为逃出关,周淮安与金镶玉假成亲,洞房中,周淮安要金镶玉说出出关密道,而金镶玉则要周淮安与之风流一夜……

大漠边关风云莫测,曹少钦大队人马骤然杀到,在这生、死、爱、恨交织的危机关头,周、莫、金三人联手将奸佞伏诛……

《新龙门客栈》是中国武侠片的巅峰之作。

镇北堡西部影视城,《双旗镇刀客》、《新龙门客栈》、《大话西游》、《红高粱》、《黄河谣》等许多影片皆拍摄于此。

影视城位于银川市西北郊35千米的荒原地带,分为清城、明城。

“……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一万年!”这是《大话西游》中的经典台词。在明城内,我看到了城门楼、唐僧受刑台等《大话西游》拍摄场地。《大话西游》我只完整的看过一遍,我倒不是不喜欢周星驰的无厘头风格,主要是港台影视对中国传统文化的颠覆,总让我觉得不太舒服。虽然这里的建筑大都是是为影视搭建的“假”景,但我还是更愿意把这些建筑看成是真实的遗存,想象着能在这样的环境里与世无争的生活。其实这里挺适合有一家《武林外传》里的同福客栈的,再有一位风情万种的佟湘玉老板。我挺喜欢《武林外传》里那几块料的,虽然都挺不着调的!另外,既然与世无争,就不要再有什么“盗圣”了,他那葵花点穴手也忒不靠谱了。我知道白展堂是《武林外传》编剧宁财神将《三侠五义》里的展昭和白玉堂合而为一的人物,但在《三侠五义》里,白玉堂虽然英俊,但心胸狭隘手段阴狠。展昭虽光明磊落,但并不是很英俊。

边看着影视城里质朴的景致,边胡思乱想的走着。前边看到一家卖羊杂碎的店铺,一位身穿民族服装长得挺好看的回族姑娘正在劳作,我过去拍了几张,她抬起头看着我招呼我进来坐,问我要不要来一碗羊杂碎。我这才知道,这里不只是影视城里的景,而且还是一家实实在在的真的小吃店——马记羊杂碎店,专卖羊杂碎。这里是宁夏回族自治区,羊肉货真价实。之前,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驻宁夏记者站的记者曾邀请我在银川的一家很有名的餐馆,吃过一次手抓羊肉大餐,她介绍说宁夏的羊是吃野韭菜长大的,是你们在北京品尝不到的。那天,我这个不怎么吃肉的半素食动物,也忍不住大快朵颐。这时,在影视城内,这位回族姑娘又勾出了我的馋虫。我很想来一碗羊杂碎,再叫上一壶当地老酒,然后坐在临街的条凳上,就着道边的尘土,从日头西斜直吃到玉兔东升红灯笼高挂……

有时候,我们会被身边的尘嚣搅得心烦意乱,很想躲开当下的环境。我不知我这种想法是否是一种倒退,但这时我真的很想在眼前这些土屋内,像《武林外传》中的那几位活宝一样,嬉笑怒骂中与世无争的生活下去,就像老子、庄子毕生追求的那样。但转念一想,老、庄哲学所追求的那种理想,实在只是一个理想,太“乌托邦”了,难溶于当下!

贺兰山下西夏陵

西夏王陵位于银川市西约30千米的贺兰山东麓,肇始于11世纪初,是我国最大的西夏文化遗址,也是宁夏最重要的一处历史遗产和最具神秘色彩的文化景观。

在中国历史上,西夏是一个很特殊的少数民族王朝,这个西夏王朝,不仅汉化得最彻底,而且还模仿汉字,创建了自己的文字。

公元634年,唐贞观八年,唐太宗李世民封率部归唐的党项族酋长拓跋赤辞为都督,赐皇姓“李”姓,领三十二州。五代十国时期,党项人乘乱扩张势力范围。至北宋初年,李元昊统治下的党项族已经基本完成了由氏族酋长向封建地主转变的过程。公元1038年,李元昊即皇帝位,由于自称是北魏鲜卑族皇帝拓跋氏后裔,自认为是“华夏”正统,因此国号“大夏”,又因地处“大河(黄河)又西北”,所以史称“西夏”。在这里,西夏的“夏”有华夏之“夏”之意。

在西夏王陵的景区门口两侧的门楼上,我看到四个金色的西夏文字,意思是“大白高国”,这是当年西夏国内使用的国号。“白”指的是黄河,党项族最早居住在水草丰美的黄河上游,因河水清亮,在党项人中,自古就有“白河”之称。大白高国实乃党项人对那片地区的留恋与崇拜。

西夏王陵陵区东西宽约五千米,南北长约十千米,在这50余平方千米的范围内,随着戈壁山峦的起伏,布列着九座帝王陵墓和200多座王侯将相的陪葬墓。我们进入西夏王陵景区时,天上开始下起小雨,感觉凉爽舒适。虽然乌云翻滚天空阴暗,但乌云并未将天空完全遮住,天边还有阳光照射过来,这样,在铅灰色的天空的映衬下,远远望去,陵台显现出橙黄色的光感。陵台为黄土夯筑,走近看,还有砖木痕迹。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戎马一生所向无敌。他和他的子孙率领蒙古铁骑,如凛冽的朔漠狂风,只用了短短50年便旋风般的横扫欧亚大陆,先后灭掉40多个国家,征服700多个民族,屠城数百座,歼敌上千万,以铁与血,建立了人类历史上空前绝后的庞大帝国——蒙古帝国。疆域辽阔的蒙古帝国,版图面积超过3500万平方公里,东起朝鲜半岛,西抵波兰,北至北极,南达爪洼,几乎占尽了整个亚欧大陆,大陆东、西两端所幸存之地极为有限。

在成吉思汗征服亚欧的过程中,首当其冲的就是西夏,22年间,蒙古大军先后六次进攻西夏,其中,成吉思汗四次亲征。战无不胜的成吉思汗曾令整个亚欧大陆在其脚下战栗,但在同样是北方游牧民族的剽悍的党项人的拼死抵抗面前,却陷入苦战。1227年,成吉思汗本人亦死于征讨西夏的战争中。

经过连年血战,蒙古大军最终攻克了西夏都城兴庆府(今银川),破城之日,兴庆府即遭残忍的暴行和放纵的破坏,铁蹄所到之处,白骨敝野,血流成河。历经189年的西夏王朝灭亡了,党项族也神秘的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有说南迁至四川(木雅人),有说向西到了甘肃的河西走廊祁连山北麓(裕固族),还有说是被蒙古族、藏族等民族同化,各种历史传说,莫衷一是。

在这场血腥的浩劫中,西夏王陵也未能幸免遇难。

在被蒙古大军损毁之前,西夏王陵的每座帝陵陵园均是一个完整的建筑群体。

在中国传统陵园建筑中,陵台一般为土冢,起封土作用,主要是防盗墓贼,土冢大都位于墓室之上。但西夏王陵的陵台却距墓室有10米,不具封土作用,其外型呈八边,分五级、七级、九级不等,底层略高,往上逐级内收,收分处用木掾挑檐,并绘有彩绘,挂有瓦当,为塔式陵台,是夯土实心砖木混合结构。蒙古大军屠戮破坏之后,西夏王陵陵区的地面建筑全部毁坏,石碑被砸为碎片,陵台砖木结构亦不复存在。

贺兰山下广袤无垠的戈壁草原,历来都是的我国西部各游牧民族驰骋的天下,他们犹如雄鹰般翱翔于戈壁草原的天空。在历史长河中,他们有的飞得无影无踪,有的留下些许遗迹,这些遗迹散落于大漠荒烟蔓草间,诉说着昔日的辉煌。曾经恢弘的西夏王陵经过近千年的腥风血雨,以充斥天地间的大荣辱走完了自己的历史历程,给后人留下无花蒺藜,令人唏嘘怅然。

如今,西夏王陵只剩下一座座高大的土筑陵台,但对于喜欢探古寻幽的游客来说,这里却是凭吊西夏昔日辉煌的好去处。你可以坐在车内,看那冷烟衰草;也可以站在陵台之下,看那晓星明灭、日出月落……

在宁夏采访时,当地人有一种情结,认为宁夏的版图太小了。是的,就版图而言,除直辖市外,宁夏在全国所有省区中是最小的,甚至连重庆这个直辖市都要比宁夏大。在宁夏人的心目中,内蒙古、甘肃和陕西的一部分都应该在宁夏的版图内。其实,宁夏人心目中的版图,就是历史上党项人建立的西夏王朝的版图。西夏在中国历史上曾经创造了不朽的业绩和灿烂的文化,西夏文化成为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放射出迷人的光彩。

随着国家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战略构想的提出,宁夏回族自治区各地、各部门纷纷抢抓机遇,积极投入到“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之中,书写着当代宁夏的恢弘篇章。

花儿演唱

泥哇呜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