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戏丨前言

骂烂戏只会反赚吆喝,扒出那些丑陋的台词与念白,只会恶心自己。不如闭上眼睛,支起耳朵,听听真正的戏是如何写如何演。经典长驻于心,方能长驱垃圾。

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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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齿铜牙纪晓岚》.狱中对话《大宅门》.三老太爷赴死抗日

《还珠》.五阿哥告白小燕子皇阿玛演技大爆发

《倩女幽魂2》的人间之道

外语区:《权力的游戏》.小恶魔审判咆哮

先说一下《银翼杀手2049》,看完觉得脑子痛,斟酌了一下时间精力,还是决定先放一放不写了。电影透露的信息太丰沛,但又没怎么讲,都隐藏在画面和音乐里面,表而不达,极其写意。这种拍法的电影,本身也更适合有片源可以反复拖拉之后再解。

此部科幻电影在内地的票房,不知道能不能有一亿人民币,非剧情导向的意境片,又有2小时40分钟,中国观众铁定是要睡过去。当然国外也不好到哪里去,1.5亿美元的投资,十有八九是要扑街,和1982年的前作一样的命。即使《银翼杀手》在35年间被平反为赛博朋克电影鼻祖的神作,和《2001太空漫游》轮流坐庄史上最伟大科幻片,也还是没能给续集带来多少商业钱景。有些事情,都没怎么变过。

这里放上《银翼杀手》最永垂不朽的一个片段音频,影片讲的是一群出厂设置只有四年寿命的复制人叛逃回到地球寻找续命的方法,得到的事实却是无可更改,最终首领罗伊在大限将至的一刻,念了几句诗:

我所见过的事物,你们人类绝对无法置信。我目睹战舰在猎户星座的端沿起火燃烧,我看着C射线在唐怀瑟之门附近的黑暗中闪耀,所有这些时刻,终将流失在时光中,一如眼泪消失在雨中。死亡的时刻到了。

这一段独白,目前为之是我个人见过最有诗意的电影台词,寥寥几句勾画出壮美灿烂的宇宙图景,道尽生命注定熄灭的无力感,配合着环境中不停的雨水淅沥声,那股【雨中泪】的哀伤美感,涤荡升华。《银翼杀手》也在咏叹时光无情的神场景中,成为了超越时间的永恒经典。其实再用语言去形容这段语言是很难的,自己平时经常会把这段调出来听听,刹那世界就感觉寂静了不少。

个人在微信和一些社交账号上的名字都是一个简短的【Roy】,其实就是有感于这段台词,取自复制人首领罗伊的名字。天若有情天亦老,我为罗伊续一秒。

有段比较中二的时候,我觉得很多年轻人虽然自然寿命很长,但实际真正可以尽情燃烧的生命,也就那么几年,到了一定时刻,就得被迫停下来,过起重复机械的生活。即所谓“25岁死亡,75岁进坟墓”。有些人就像复制人一样,明明有着更强的天赋能力、更精彩的人生,更远大的理想,但终究因为一些原因,而且很多方面是自出生起就带上的出场设置,只能在挣扎后无力放手。虽然现在这种想法减弱了很多,但多少还是有点的。

此外使用这个昵称也是为了纪念另一个罗伊,就是NBA波特兰开拓者队以前的得分后卫,布兰登.罗伊。他是我最让我觉得有【如果】的球星之一,另一个是罗斯,都特么姓罗。原本他的技术、精神,风骨,分明是老科退下来后的天下第一分卫,结果因为惨烈的伤病,他的荣光结束得比老科跟腱断裂还早。罗伊这个名字,就像流星一样,只存在于一些我们这种老球迷的记忆中。现在看到哈登,都还是会忍不住想象一些如果。

因为都叫罗伊,自然也就会不自觉篡改起复制人的台词:我用0.8秒三分绝少休斯顿火箭,我带着没有软骨的双膝在季后赛战平新世纪最传奇的单核冠军球队达拉斯小牛,所有这些时刻,终将流失在时光中,一如眼泪消失在雨中。

言归正传,这里的音频,除了最后的神级独白,还加了一段罗伊去找复制人生产公司的BOSS泰瑞寻问续命方法,却被告之无可更改的对话,这是宣告罗伊死亡板上钉钉的一场戏,同样深邃。里边的一些科幻理论术语,听起来也特别的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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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词原文

罗伊:一个人要见造物者并不容易。

Roy:It's not an easy thing to meet your maker.

泰瑞:他能为你做什么?

Tyrell:And what can he do for you?

罗伊:造物者能否修理他所造之物?

Roy:Can the maker repair what he makes?

泰瑞:你想...被修改吗?

Tyrell:WouId you like to be modified?

罗伊:我想的是更根本的事

Roy:Had in mind something a little more radical.

泰瑞:什么...有什么问题。

Tyrell:What...?What seems to be the probIem?

罗伊:死亡

Roy:Death.

泰瑞:死亡。恐怕这有点超出了我的管辖范围,你...

Tyrell:Death. WeII, I'm afraid that's a littIe out of my jurisdiction. You...

罗伊:我要更多的生命,父亲。

Roy:I want more life...father.

泰瑞:生命的真相,想要改变有机生物系统的进化是会致命的,编码程序一旦建立便无法修改。

Tyrell:The facts of life.To make an alteration in the evoIvement ofan organic life system is fatal.A coding sequence cannot be revisedonce it's been established.

罗伊:为什么不行?

Roy:Why not?

泰瑞:因为在温育的第二天任何细胞进行逆转的突变,会产生回复突变的菌落就像老鼠离开一艘船,然后船沉没。

Tyrell:Because by the second day of incubation,any cells that have under gone reversion mutations,give rise to revertant colonies like rats leaving a sinking ship.Then the ship sinks.

罗伊:那 E.M.S.重组呢?

What about EMS recombination?

泰瑞:我们试过了,甲乙基烷矿酸是烷化剂,也是有效的突变剂,它创造出非常致命的病毒,实验对象离开实验台前就死了。

Tyrell:We've aIready tried it.EthyI methane sulfonate is an alkylating agent and a potent mutagen.It created a virus so lethal the subject was deadbefore he left the table.

罗伊:抑制蛋白可阻挡运作的细胞。

Then a repressor proteinthat blocks the operating ceIIs.

泰瑞:它不会阻碍复制,但会导致复制错误,因此…新形成的DNA带有变异。你会再次得到病毒。但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理论。我们已尽我们所能把你做好。

Tyrell:WouIdn't obstruct replication, but itdoes give rise to an error in replication.So that the newIy formed DNA strandcarries a mutation,and you've got a virus again.But this, all of this, is....academic.You were madeas well as we could make you.

罗伊:但不能持久。

Roy:But not to last.

泰瑞:两倍明亮的光芒,只能燃烧一半的寿命。而你燃烧得非常耀眼,罗伊。看看你,你是天之骄子,你是个了不得的恩赐。

Tyrell:The light that burns twice as brightburns half as long.And you have burned so very, very brightly, Roy.Look at you.You're the prodigal son.You're quite a prize.

(这话虽然说的很欠扁,但【双倍光芒,一半生命】这个说辞确实很有诗意,对复制人定义的点睛之笔)

罗伊:我做过…不可议的事。

Roy:I've done...questionable things.

泰瑞:同时,也是不平凡的事,享受你剩下的时间吧。

Tyrell:Also extraordinary things.Revel in your time.

罗伊:你想生化机械之主会让你上天堂吗?

Roy:Nothing the god of biomechanics wouldn't let you in heaven for.

(罗伊杀死泰瑞,完成了【弑父弑神】的动作)

神级独白

大雨楼顶,罗伊在身为银翼杀手的主角即将坠下的一刻,伸出那只扎了钢钉的手,将其拉起。此时的复制人,已经被赋予了宽恕仇敌的耶稣形象。生命只余旦夕的罗伊缓缓坐下,喃喃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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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我所见过的事物,你们人类绝对无法置信。我目睹战舰在猎户星座的端沿起火燃烧,我看着C射线在唐怀瑟之门附近的黑暗中闪耀,所有这些时刻,终将流失在时光中,一如眼泪消失在雨中。死亡的时刻到了。

Roy:I've seen things you people wouldn't believe.Attack ships on fire off the shoulder of Orion.I've watched c-beams glitter in the dark near the Tannhauser Gate.All those ... moments will be lost in time, like tears...in rain.Time to die.

说完后,罗伊充满释然又略带讽刺的一笑,颓然垂下头,宛如坐化,手中的白鸽高高飞向阴霾夜空。无休止的雨声,寂寥的配乐《Fading Away》,复制人短暂的生命意义超越了很多东西,尽在不言中。《银翼杀手2049》中也呼应了复制人救下哈里森.福特的情节,K在雪中躺下时的音乐,亦出现了罗伊雨中逝世的这段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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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逼格突破星际的台词,似乎还是罗伊的演员鲁特格尔·哈尔临时发挥的,我还特别去找过【C射线】、【唐怀瑟之门】的出处,好像确实是没有什么根据,这大概是史上最牛逼的现场加戏了,能编出了这么一段台词,够吹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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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中,银翼杀手杜卡都静静望着罗伊燃烧完最后的生命,溘然长逝,雨水拍打,一言不发,为追杀自己却在最后出手救命的复制人错愕惊诧。哈里森.福特此时的表情据说也是本色出演,老爷子当年自己也没觉得这是部神作,拍得很不爽,心情抑郁,眼神迷离,结果这种状态跟《银翼杀手》的电影气氛意外的神之契合,有时候神作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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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线回顾:

王牌特工2英伦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