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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行知认为:“校长是大学的灵魂。” 图/教育浮世绘

如果没有这些校长们的求索态度和领路魄力,也许,今天中国的大学,便不是现在这般模样。

文/子非

著名教育家陶行知认为:“校长是一个学校的灵魂。”一所大学的校长,除了学术成就,其人格魅力与气质风度,也是大学的精神灯塔和校园的思潮流向。

自近代第一所现代意义上的大学诞生至今,中国涌现了一批批敢言敢为、言传身教、在教育事业的路上但开风气、秉承初心的校长。

当一名校长或许不是难事,当一名好的校长却绝非易事。何为“好”?最有话语权的是师生;“好”的影响力,远不止于校园。大学校长的辐射力,小则形成城市气质,大则推动社会进步。

今日有间大学评选出本世纪最燃前校长,并按其任期开始时间由近及远排序。如果没有这些校长的求索态度和领路魄力,也许,今天中国的大学,便不是现在这般模样。

王恩哥

2013-2015任北京大学校长

王校长在致辞 图/北京大学教育基金会

王校长在任北京大学校长的时候,曾发表了10句话,并成为了北大新校训。全篇短小精炼:10句话,20个角度,从“两个朋友”“两种功夫”“两种力量”“两个一致”等到“两个秘诀”“两个极致”,言简意赅却耐人寻味,一句废话都没有。不仅获得北大学子如雷的掌声,也被网友疯狂转发。

北大向来是中国大学的精神偶像,自五四以来一直是中国思想发源地。同样,在北大当校长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蔡元培如同精神丰碑一样难以超越,刚刚卸任的周其凤则备受争议,这位北大前校长致意一代新生“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所作开学致辞迥异于长篇累牍的公文式演讲,言有尽而意无穷,不仅是北大学子求学路上的精神指引,也为社会思潮激浊扬清。

郑强

2012-2016任贵州大学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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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校长在十二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上 图/北海晚报

被媒体称为“掌声与嘘声中的孤独校长”,被学生称为“愤青教授”,被网友认为是“最受大学生喜爱的校长”,郑强其实是一位“最不像大学校长的校长”。他像个网红一样多次公开发表麻辣言论,如“中国空姐不就是推个车倒个水儿吗?”引来航空职业学子一片哗然。对着自校学生,他拍胸口打包票“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跑到校长办公室反映”。在舆论风波中毁誉参半,郑校长始终特立独行。

贵州大学至今不是985、211,它的前校长在任期间毕其功也仍未成功,但我们不能也不应该把政绩上的成功和教育上的成功划上等号。郑校长不惧权威,也欢迎师生挑战校长“权威”,并在两会上提出师生可“质询”校领导的建议,其制造的争议与思辨,比许多老牌名校出来的人更有弄潮儿范。

陈吉宁

2012-2015任清华大学校长

陈校长在清华大学做演讲 图/ 新华网

2015年1月,当一名清华学生听闻陈校长任期结束即将离任时,在朋友圈发出了“不许‘抢’我们的陈校长!”的评论。出身于清华大学土木与环境工程系的陈吉宁,是建国后清华大学第二年轻的校长,也是目前为止任期最短的校长。

三年任期期间,陈校长在学生眼里“没架子”,经常站在教室最后一排听本科生特等奖学金答辩会,在参加活动时与学生平起平坐。在他眼里,“大学的根本不在‘大’,而在‘学’”。作为人大代表谈及高校去行政化时,更直言不讳“学生是老虎,教授是神仙,校长是条狗”,折射出大学校长疲于应付形形色色的检查、评估、排名的无奈。

当有一天,我们的大学能像美国普林斯顿大学那样,九年不问安德鲁·怀尔斯教授有没有论文发表,或许我们的教授便也能解决300多年未证数学难题,我们的校长后面也可以不再加上副部级的备注。

张尧学

2011-2017任中南大学校长

张校长出席人民网首届高校校长论坛 图/中南大学校报

38年前,张尧学还是个摸底考试数学25分,英语0分的湖南农村进城大学生,但他最后顺利毕了业,还能以中南大学校长的身份,把自己的故事分享给入学的大一新生,鼓励他们为理想永不放弃。

暂且抛开其学校管理和学术成就上的争议不论,作为一名大学校长最应该做的事情,张校长在任期间都做到了。在他的管理下,中南大学的学校基础设施、无线网络、宿舍条件(空调、热水器)、食堂补贴等与学生息息相关的校园硬件升级都落到了实处,写给校长信箱的内容也一定会得到重视。无论何时,对一个校长的最高评价,都必定是他告别校园时师生眼里饱含的不舍。

娄源功

2009-2017任河南大学校长

(今年是他任期最后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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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校长持续在两会呼吁教育公平 图/郑州晚报

坚持在学校饭堂和学生一起吃饭,一周抽出4个晚上在校园溜达、在教学楼听课,并到曲径通幽处切身体验校园安全是否存在隐患之处。永远在学生中间,是校长娄源功在河南大学的生活写照。

如今河南省内唯一的211高校,是位于豫中首府的郑州大学。曾贵为“国立第五中山大学”的河大,只能被戏谑为“一所被遗留在开封的大学”。但是,它却一直被娄校长惦记在心上。娄校长也曾连续九年在两会上呼吁教育公平。2017年是他任期的最后一年,即将离任的娄校长在开学典礼上深情寄语新生:“人生,只有拐点,没有终点!”并写下一首《停在树梢的红蜻蜓》送给全体师生,勉励河大追梦,也勉励河大人追梦

杨玉良

2009-2014任复旦大学校长

杨校长为复旦新生致辞 图/中国网

因为当年的空调事件,杨玉良曾被学生们戏称“杨龙王”。2011年,复旦学子多次作诗调侃,要求学校给宿舍装空调——“江州司马青衫湿,玉良校长知不知”“宅男汗尽宿舍里,南望玉良又一年”,然而,那年上海的夏天细雨连绵并不酷热,学生们只好笑着又赋诗一首“东海龙王杨玉良,翻云覆雨棋力强。交大猖狂安空调,怎敌虬江老龙王。”

杨校长听了,也不生气,主动承诺空调一定会装,最后,也确实说到做到。作为中国高分子化学领域的首席科学家,杨玉良不只看重经世致用,更看重“自由而无用”。

他坦言:“我对复旦的现实并不满意。我们有优良传统,但是由于市场大潮的大背景,我们在精神层面是有所下降的。这些年来,我们的教师、领导、学生,变得越来越世俗,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在此语境下,他多次在公开致辞中表示“无用之用”常常胜于“有用之用”,精神价值永远高于实用价值,并希望将此精神注入每一位复旦学子的灵魂。

朱清时

2009-2014任南方科技大学创校校长

朱校长回中科大作学术报告 图/江淮网

就任前的10年,朱清时是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的校长。2009年9月,年逾花甲的朱先生来到了深圳南方科学技术大学——全国第一所不通过高考录取、不扩招、发自家文凭的新大学。南科大的创立,仿佛中国高校界的平地一声惊雷。一开始什么都没有,没有学生,没有老师,也没有先例。但朱清时很坚持,他坚信这是中国大学离成为“国际一流大学”最近的一次机会。

创校以来的5年试点时间里,他是网友口中的“最牛校长”“蔡元培第二”,但这些称号都不如中国教育改革先行者来得准确。连当时武汉大学校长刘道玉也感慨他已经取得了某种程度上的成功,不算失败。令人唏嘘的是,在创校的第八个年头,没有了朱清时的南科大,和离开了南科大的朱清时,看来都如同“南科一梦”。

张杰

2006-2017任上海交通大学校长

张校长与张杰灯牌合照 图/知乎

张校长是建国以来上交大最年轻的校长。10年里,他既保持了老交大工科见长的基础特色,同时带领学校向综合性大学迈进。今年,上海交通大学又和同城友校一起同时进入QS、THES、NS News和ARWU四大世界大学排行榜的前500名,综合实力广获国际认可,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距离“世界一流大学”5号线6站,1号线10站的东川路男子职业技术学院。

同时,杰哥也被学生称为上交大史上最萌的校长,一位会在谢娜老公粉丝应援灯牌前拍照的校长,一位和学生合影时比剪刀手、在毕业典礼上一颗赛艇的校长,一位和航空航天学院学生拍毕业照时候给学子讲述老学长钱学森空天报国故事的校长,一位陪伴上交大从110岁生日过到120岁生日的校长。

李培根

2005-2014任华中科技大学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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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校长在毕业典礼上为毕业生拨穗 图/国新

根叔,2010年华中科技大学毕业典礼《记忆》致辞人,发表“母校是你一天骂8遍但不许别人骂的地方”的校友情结代言人,也是一位在华中大“白云黄鹤”BBS里潜水的ID。作为校长的他,时常反躬自身,日省“自己为华中科大学子做了什么?”为了改善学生学习和生活条件,他会经常去食堂与同学们围桌而坐、在篮球场投球、与网瘾学子对谈,被网友亲切地称呼为“中国最亲民校长”。

面对07年的学位门事件,学校排名下降,教授院士评选率大不如前的问题,有人质疑李培根校长的治学理念形而上、不够实事求是,更像是以迎合大众理想校长形象为目的而进行的“面子工程”。然而,鼓励学生提出质疑、敢于发出不同的声音、事无大小必亲躬,这都是一名校长应有的魄力与担当,相比“不作为”,我们更愿意看到这样的“做秀”。

黄达人

1999-2010任中山大学校长

一代孙逸仙魔法学院校长 图/深圳特区报

中大建校90多年,共经历了20多位校长,黄达人是在任时间第二长的校长。作为前任校长,黄校长曾开玩笑说,自己退了,许宁生跑了,现在压力都在罗校长的身上了。作为新人,要首先是中大人,然后才是中大的校长,中大是永远的精神家园。他更坦率直言,大学前任领导不该对现任者指手画脚。

告别中大后,黄达人写了《大学的根本》,他在书中指出,大学的本质在于平等地对待每一个学生。他在海外大学调研时,对国外的育人理念印象深刻。反观国内,部分教育者追求办学上的成绩,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所谓前25%的学生身上。这就与“人才培养”的大学教育理念相悖。另外值得一提的是,2007年中大首度引入西方传统大学毕业礼仪,黄达人亲手为毕业学生颁授学位,中大也因此有了孙逸仙魔法学院的名实。

附:

最燃前前校长

(建国后-上世纪90年代末)

路甬祥(1988-1995任浙江大学校长)

曲钦岳(1984-1997任南京大学校长)

韦钰(1984-1993任东南大学校长)

丁石孙(1984-1989任北京大学校长)

谢希德(1983-1988任复旦大学校长)

刘道玉(1981-1988任武汉大学校长)

匡亚明(1978-1982任南京大学校长)

朱九思(1953-1984任华中科技大学校长)

李达(1952-1966任武汉大学校长)

蒋南翔(1952-1966任清华大学校长)

最燃前前前校长

(民国时期)

傅斯年(1949-1950任台湾大学校长)

胡适(1946-1948任北京大学校长)

梅贻琦(1946 – 1948任清华校长)

蒋梦麟(1930-1945任北京大学校长)

朱家骅(1930-1931任中央大学校长)

吴贻芳(1928-1951任金陵女大校长)

邹鲁(1924-1925,1932-1940任中大校长)

张伯苓(1919-1948任南开大学校长)

蔡元培(1916-1927任北京大学校长)

严复(1912.02-1912.10任北京大学校长)

*以上任期时间均参考百度百科和各大学官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