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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压抑了心中的不安,不关注矿山和工厂的恶劣环境,不在意供应链扩大造成的能量消耗,也不介意因为我们的购买行为所支持的独裁政府。即使意识到了,也在付款把新手机带回家的那一刻,让这些抛在脑后。

作者 | Adam Greenfield

译者 | 张瑶

校对、编辑 | 屐松松

美编 | 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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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手机是这个时代意义深远的人造物。不到10年的时间,千变万化的它已经成为了日常生活中普遍的、几乎不可或缺的媒介。几乎没有任何一样人造的东西,像这种发光的聚碳酸酯板块一样,无处不在。

对许多人来说,看手机是每天晚上睡觉前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早晨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我们用手机与他人沟通交流,休闲娱乐,找寻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用手机买卖商品;我们靠手机记录走过的地方,做过的事情和陪伴的人;我们指望在冷清的地方,在寂静的时刻,在沉默常常占据绝大部分生活的时候都能有部手机。

作者Adam Greenfield是美国作家、城市规划专家,现定居伦敦。图片来源:网络

智能手机改变了日常生活的结构,而且几乎随处可见。它完整地消化了许多长期存在的空间和固定习惯,同时带来了无法察觉的改变。在这样的历史转折点,不了解智能手机的工作方式以及它所依赖的基本设施,根本不可能理解我们认识和利用世界的方式。

尽管智能手机普遍存在,但它并非一个简单的物品。我们如此频繁地使用智能手机,以至于无法清楚地认识:在我们的生活中,手机的出现是很突然和彻底的,并且很大程度上,在规模和深度上所引起的变化,是我们并没有意识到的。为了真正把握这些变化,我们需要后退一两步,退回最近的历史时刻,那个我们都没有智能手机,同样与世界博弈的时刻。

2005年前后发表的人类学研究成果,大概是“前智能手机时代”日常指南的最好版本,有理有据。研究者来自庆应义塾大学(Keio University)和英特尔公司人类与体验小组。该研究在伦敦、东京和洛杉矶三地进行,旨在发现人们每天放在钱包、口袋和手提包中物品的普遍规律。研究者发现人们随身携带的物品存在惊人的一致性,三地人们都认为这些是面对每日挑战的必备佳品:

首先是照片及其他用于纪念家庭、朋友和爱人的物品;象征物、护身符和其他具有宗教或精神意义的图腾;零食、个人卫生用品、薄荷糖、咀嚼口香糖等,换句话说,用于自我身体管理的物品;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获得访问权限的物品:如钥匙,身份证,公交月票或过境签证。通常情况下,在研究进行的时候,移动电话的功能只是进行语音通话或者发送短信。另外,钱也会以一种或多种形式出现在人们随身携带的必备物品中。

曾经放在人们包中的物品,图片来源:网络

如英特尔与庆应义塾大学的研究者发现,2005年前后到现在,人们放在钱包和手提包里的东西,微观上看并无多大出入,这些详尽的数据为我们提供了有用的甚至是重要的方法,以评估当智能手机介入之后所带来的改变。我们发现,早在十年前城市居民用于管理日常生活所依赖的很多东西,到现在只要一部移动电话就够了。智能手机这样单一的平台,集合了人们曾经一股脑塞进口袋和手提包中的绝大多数物品,正因为如此,它相比其他物品完全是另一回事。

从前,我们每天看似平常的动作,比如开门、购物、上公共汽车都被以数字化交易的形式重新审视,其物质形态慢慢消失。那些独立的,我们需要专门用来达成某种目的东西:如房门钥匙、纸币和公交代币,被看不见的调制无线电波所取代。随着这些接收电波,并转换电波成行为的基础设施,构筑起了围绕在我们身边的普通物时,整个交互过程就会从视觉上消失,进而从思想中消失。

这些基本设施虽然可能是无形的,我们仍然需要与它们建立沟通方式。在2005年前后,手机完美地承担了这样的角色:它提供了一个交流的平台,并且形状和大小能够适应无线通信所需的各类天线。这样的设备唾手可得,并且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生活在世界主要城市的大多数人,恰巧已经人手一台。因此它开始替代大量的旧物,替代那些我们曾经用来搞定城市生活的必备物品。

最明显的变化是,智能手机了取代传统电话。本世纪中叶城市生活的标志——电话亭,从各地街景中大面积消失,并且所有致力于谈判和解决冲突的礼仪也随之消失。有些地方电话亭依然存在,但其主要用途是为其他服务提供平台,比如WiFi连接或是张贴性工作者广告。

没过了多久,智能手机就取代了立体声扬声器,随身听和晶体管收音机——我们曾经用这些便携式设备来收听新闻、娱乐消遣,说不定在使用时,还为自己营造了一个虚拟的个人空间。那些传统手表、时钟、日历和记事台历,除了用作装饰和象征身份地位以外,也正在逐渐消失。所有使用许可证同样即将消失,比如门票、车票和登机牌等。同样即将消失的还包括允许我们进入某些限制空间的物质手段,比如钥匙和胸牌等。

我们用来珍藏记忆的物件,比如祈福项链,还有心爱的爱人、孩子、同学和宠物的彩色照片——曾经全世界人都把照片插入钱包的塑料票夹里,如今大部分已在某一时刻被数字化,早就转移进了我们的手机屏幕上。

我们曾经用来交换身份信息的大多数物品,也都不再使用,包括姓名卡、名片和商务名片。少数正式的身份证件,尤其是驾驶执照和护照,尽管成功抵制了智能手机的同化,但究竟能坚持多久还有待观察。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会从地球消失呢?地址簿、名片夹、“黑名单”;以及我们在市区导航所需的各类词典、地图和旅游指南,还有优惠卡和其他储值卡;最后是金钱,以及赋予持有者行动自由的任何东西。所有这些已经或者正在被转码成1和0相间的一串数字。英特尔与庆应义塾大学研究称,仅十年之后,还在我们口袋和钱包中保留的,或只有零食、口香糖和唇膏了。

当然,世界各地随时间流逝所发生的变化不尽相同,有些地方仍旧保持着老样子。我们自己也是一样:有些人喜欢精准,使用独立的、专用的物件进行全球交易,而有些人则乐于把交易任务交给银行出纳。但是,随着智能手机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参与面越来越广,全球去物质化的趋势已经相当明显。我们已经快要忘记电话亭、备忘录或掌上电脑之类的物品了,除非对此有过深刻的记忆或者困扰,并且对这些物品的记忆也取决于过去的熟悉程度。

不管他们现在看起来多么笨拙,关于媒介化的人造物,重要的是每一个都暗含着一整套的生活方式——一个紧密相连的商业、实践和经验的生态系统。随着智能手机建立起新的、几乎无形的网络链接,日常生活的结构已经发生改变。种种关于日常生活的技术应用于某一种设备,而且和日常生活相关,这让许多可以辨别和区分的城市景观、城市生活的姿态和体验离我们而去。在街头举起手打车,聚在一家实体商店的橱窗前看选举结果,或者看大屏幕滚动播放的冠军赛。在报摊坐等报纸的下午版,或者闪进花店或警察岗亭问路。约朋友在中央车站的时钟前见面,或者在和光百货银座店,又或者在圣弗朗西斯酒店的大堂。这些在大都市养成的习惯现在还有需要吗?

新旧日常生活的对比

追问这样的新日常生活是“更好”还是“更糟”并无多大用处;我甚至怀疑,我们已经允许智能手机替代一些生活中的必需品,以及养成一些习惯,即便没有,我们也会发现智能手机实实在在的优势。但有一些智能手机带来的后果,仍然需要我们仔细考虑。

首先,相比十年前,在解决生活的基本问题上,所涉及的是完全不同的一批行为主体。除了移动设备生产巨头和开发常用APP的创业公司之外,技术标准机构,国家层面及超越国家层面的监管机构,还有神秘的黑客,共同深入到我们的生活。因此,现在决定我们能否应付生活的因素范围广泛,且并不明朗——从前我们一点都未曾有过忧虑,无论是电磁频谱的所有权,还是随时随地上网,抑或是我们常用软件的稳定性以及目前的企业联盟。

第二,我们所有的习惯和约定构成的生活常识,如今不再与一般的社会习俗同步,而是与发展更快的数字创新行业同行。每当有新设备、操作系统和应用程序上线时,我们不得不对工作方式进行一定程度的改变。

第三,可能也是最有趣的一点,当人们想要用各种方式拍照、听音乐、寻找浪漫的伴侣时,都会在同一个设备上点开应用程序。而所有的应用程序都关注同样的、相对有限的习惯和思维模式,每种程序都有一定的相似之处。我们会在现有程序中挑来挑去,绝不会一直满足于其中任何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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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创作的《愿景2000年》,图片来源:维基共享资源

如今,塑造我们日常生活的是智能手机手柄的设计细节,是传感器、制动器、处理器和天线的精确显示,是管理各类网站的条款,是指导我们与各项应用程序和服务互动的常规用户界面,还有应用程序开发企业所运用的商业策略和模式。

当然,这些决策绝对不可能在我们身上立即奏效,但很明显这些的确决定了我们通往世界的路径,以各式微妙但普遍的方式。(试想现代人约会的时候不能向左滑动屏幕,或者不能为了展示自我而自拍)我们要把对现代人类社会的理解具体化,需要对智能手机、它的起源和手机零件的详细情况明察秋毫。

“三明治”:智能手机的物理外型

尽管智能手机的尺寸随流行趋势时大时小,但其基本上像个三明治,一层是硅铝酸盐玻璃,一层是聚碳酸酯和铝制外壳。成年人手握起来比较舒适,并且操作只需用到大拇指。如此一来智能手机的形状和大小可选范围变得很小;目前在售的绝大多数智能手机不是做成钝头的平板,就是做成倒菱形或者圆角矩形,长度12到14厘米之间不等,宽度6到8厘米不等。这样紧凑的外形使人们可以轻松地随身携带,这就意味着它很少被放错地方或是被遗忘。这反过来使智能手机成为身份认证、举止风采和地理位置代理人的关键。

当代智能手机上专门的控制键(硬件)很少,如果有,通常情况下是一个电源键,音量控制键,可能还有一个静音开关。另外还有一个“home”键可以关闭正在运行的应用,并引导用户返回导航首页。许多产品都在“home”键上配备指纹识别传感器,以此来保护设备,防止未经授权的访问。

手机与用户之间所有的交互,几乎都通过设备的定义及最突出特征来完成:防碎的玻璃触屏分辨率不断增高,手机表面几乎被屏幕全部覆盖。相比智能手机的其他部件,屏幕正是人们普遍感兴趣的地方。当代的触屏设备,使用起来容易得近乎荒谬。我们只需要学习并掌握一些基本的手法:常见的如点击、滑动、拖拽、裁剪和发送。掌握这种交互方法易如反掌,尽管一些设备有所调整和改进,并且带有制造商的特质,但几乎所有当代的智能手机界面,都源于最初的模板,即2007年夏天苹果发布的老款iPhone。

2007年乔布斯向全世界介绍iPhone,图片来源:网络

触屏外壳下,隐藏着智能手机用于接收、传输、处理和存储信息的组件。最主要的是多核中央处理器,其包括几个千兆比特的非易失性存储器(“非易失性存储器”一词很快就会听起来觉得奇怪);还有一个或多个辅助芯片,专门用于实现特定功能。后者包括处理器基带,它通过手机的多个天线来管理通信;光和近距离传感器;或者是一个图形处理单元;另外还有越发重要的,专门用于机器学习的协处理器,协助实现类似语音识别的功能。芯片的选择决定了手机可以运行的操作系统;决定了处理输入和输出所能达到的速度;决定了能在面板上储存多少图片、歌曲和视频;以及对应这些功能,手机的零售价格会是多少。

得益于GPS芯片——当然得归功于离地球2000万米,在轨道上正运转着的,四万亿美元的GPS卫星——智能手机总是知道它所处的位置。通过运行磁力计和三轴微机电加速计,该设备对于位置的感知更加精确:一个指南针和陀螺仪可以对设备持有人的位置、方向和行动趋势,记录得相当精确。无论手机是垂直放置或面向其他平面,传感器都在记录,而且几乎偶然地,手机实现了比触屏输入更容易的设置方法,即用整个设备来实现,比如颠倒手机设置静音,或摇手机关闭应用程序并返回主屏幕。

麦克风实现了语音通话、录音并接收语音指令,而一个或多个扬声器则能实现声音输出。小型发动机可以让手机在设定静音模式时发出震动警报;它也可以提供所谓的“触觉”,或是简单的、经过校准的嗡嗡声,模拟按下实体按键的感觉。

现在,即使是廉价的手机也配备了前置和后置摄像头。朝外的镜头配备了一个LED闪光灯,通常能够捕捉静态和全动态的高分辨率图像;尽管相孔的大小限制了光学分辨率,但这种“当代相机”也足够根据不同目的获取图像,除了较高要求的精致艺术、科学研究或严格的档案管理。朝内的镜头通常没那么多功能,但用它来视频通话和自拍也足够了。

围绕这些模块或是被模制的手机本身,无线电天线是智能手机实现基本功能的关键:有的天线用来传输和接收蜂窝网络和无线网络;蓝牙天线解决短程通信并连结其他配件;还可能有近场通讯(NFC)天线,用于移动支付和其他超短距离范围内的交互。最后一项足以说明,智能手机在沟通日常城市生活上,日益增强的交互能力:它可以让你用你的方式坐上公共汽车,或支付一杯咖啡的费用。

最终,所有这些组件都排列在相互连接的高密度电路板上,由可充电的锂离子电池或锂聚合物电池供电。这种电池能够维持大约1500个充电周期。考虑到手机每天都要充电,电池使用寿命大约有4年,尽管经验表明,我们很少有人使用某只智能手机到那么长时间。

很明显,最终决定智能手机质量的是它满足日常生活体验的能力,而在购买时,它的功能往往并不完备。我们所设想的所有技术性能,在购买时还无法使用,除非被服务供应商激活。在移动电话业务中,原本闲置的由聚碳酸酯和电路组成的板块设备被赋予功能,这一过程被称作“开通服务”。用户账户建立,通常伴随着支付方式已经通过认证,并且只有当认证被接受之后,你才会发现手里的东西活了,才能和周围进行交易。

即使开通服务,智能手机也不见得特别有用。当然,手机可以用来进行语音通话;它通常都带有时钟、日历、天气、地图、网络浏览器,以及相当实用的股市行情应用程序。但绝大多数智能手机的功能,必须依靠网上下载的“应用程序”才能实现,其由第三方设计和开发,而第三方的技术、编码能力和审美能力则截然不同。

窥探智能手机背后

潜在的用户立刻面临抉择,他们要选择自己想要参与的企业生态系统。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智能手机系统要么是苹果的iOS操作系统,要么是开源的安卓系统,而且他们并不兼容。应用程序必须从相应的应用市场获取——例如苹果应用商店、谷歌市场——并且不能与其他设备一同使用。就此而论,我们看到手机的本质:它是各个层面环环相扣的产物——技术、金融、法律等共同运作,紧密交织构成了现代设备与服务生态系统的网络。

就我们所知,智能手机是集合了协商、让步、入侵和强制配合的复杂体,所有这些都包裹在一个只有几毫米厚的外壳里。不管怎么说,这是项惊人且令人钦佩的技术成就。考虑到它的作为,包括它所替代的对象或者因为它的出现而被淘汰的无用之物,智能手机不得不被视为一个令人惊讶的成就。原则上,考虑到它能够将数十亿人与另一个人联系起来,同时连结起人类的集体知识储备,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甚至是乌托邦式的。

但在每一部手机背后,都有另一个故事:从我们购买的那一刻起,它就预设了我们的工作安排、供应体系和资本的流动。甚至在我们第一次打开手机时,这些就已经发生了。

无论智能手机的设计是在库比蒂诺(Cupertino),首尔(Seoul)还是其他地方,它很有可能是在深圳几十公里范围内进行的组装、装运以及销售。深圳是横跨珠江三角洲的大都市,沙滩遍布,1980年8月中国政府在深圳设立开放经济贸易特区。

智能手机的制造工厂环境令人非常不安:工人工作时间长;重复率高;造成伤害的几率令人难以想象,他们常常会接触有毒的化学物质;工资很低;工人的自杀率高得让人唏嘘。中国劳动力价格低廉,并且工人相对缺乏质疑自己工作环境的能力,这对智能手机行业设备组装来说至关重要。只要合理控制利润额,手机仍以可接受的价格推向市场。如果中国人的工资开始接近西方标准,或者当地劳动者集体赢得了真正的谈判权,我们或许可以确定,制造商将会寻找其他更合适的地点来组装他们的设备。但就目前而言,深圳仍是全球智能手机制造最卓越的基地。

苹果公司现CEO库克到富士康视察,图片来源:网络

再往前追溯智能手机制造过程的一到两个步骤,情况变得更糟糕。为了实现功能,智能手机像所有电子设备一样,需要原材料,而它们的采掘,是基于残忍的掠夺。制造锂离子电池使用的钴在刚果手工开采,开采者常常是儿童;将智能手机上下部分合二为一的焊接缝使用的锡,最有可能来自印尼邦加岛(island of Bangka),矿物开采给那里的地下水造成不可挽回的污染,70%的珊瑚礁因为矿物溢出而死亡,并且平均每周有一名矿工因工身亡。矿物开采所造成的破坏成扇形,波及大半个地球,被残害的生命、人类社区和自然生态系统的破坏,超出想象。因此,被污染的溪流、死于腹中的胎儿和身患癌症的人们,也同样是智能手机给日常生活所带来的,至少对我们中的一些人来说是如此。

三星公司声称,其手机制作所需的锡,来自印尼邦加岛,图片来源:网络

尽管在其他任何情况下,这些事实可能会让我们暂停脚步,但对于智能手机,我们似乎从未动摇。智能手机与其他产品不同,事实上,它位于人类历史上被接受速度最快的技术成果之列。因此,我们压抑了心中的不安,不关注矿山和工厂的恶劣环境,不在意供应链扩大造成的能量消耗,也不介意因为我们的购买行为所支持的独裁政府。即使在一定程度上意识到了这些,我们却在付款把新手机带回家的那一刻,让这些抛在脑后。

不论值不值得,我们对智能手机的渴求仍然没有达到顶峰。随着智能手机价格的下降,全球将有更多的人获取带有基本功能的智能手机。虽然在当下线性地推测未来是危险的,但如果这些预言可以信赖,我们就能一直处于时代的尖端。地球上每一位快要或已经成年的人在这个时代都会配备智能手机,并连接全球网络。即便我们勉强才开始应付心理上的、社会的以及世界组织方式所带来的影响,但不夸张地说,这种能力和所有的假设、习惯、权力关系以及沉其中的盲点——已经成为我们最基础的日常生活的实践。

本文节选自《激进的技术:日常生活的设计》(Radical Technologies: The Design of Everyday Life),由作者授权土逗公社翻译并刊登,小标题为编者所加。原文链接参见:https://longreads.com/2017/06/13/a-sociology-of-the-smartphone/

本文首发于土逗公社

转载请联系土逗获得内容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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