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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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立在莫斯科城西的大街中央的凯旋门和与之毗邻的二战胜利广场,是俄罗斯战胜侵略者的标志。

我们来到凯旋门时,已经是下午。

自沙皇俄国立国以来,发生了两场差点就被灭国的战争,这两场战争虽然打得挺难看,但俄罗斯还是艰难地取得了胜利。

法国新古典主义画家大卫有一幅名作《拿破仑一世加冕大典》,真实地记录了1804年12月2日拿破仑在巴黎圣母院举行的国王加冕仪式。

拿破仑当上皇帝后,统一了法国,极大地促进了法国各行业发展,同时,对新兴资本主义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影响。稳定了国内的保皇派,很好地维护了法国大革命的成果,为法国对外军事扩张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

在俄法战争之前,拿破仑战无不胜,作为战神,拿破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统治整个欧洲,但他明白,只有征服了俄国,才可能打败英国并最终称霸欧洲。1812年5月,拿破仑率领57万多国联军,远征俄国。战争初期,虽然法军一路不断取得胜利,但同时也损失惨重。9月7日,博罗季诺战役是一场双方都宣称自己取得了胜利的战斗,虽然俄军损失更大一些,但法军亦有3万余人伤亡。之后,法军继续前进,最终占领了莫斯科。

托尔斯泰的名著《战争与和平》以极其卓越的文字,生动、鲜活地描绘了这场俄法大战。整部作品构思宏伟、气势磅礴,有力地展示出了俄罗斯历史上最壮丽的一页。

然而,拿破仑这时攻占的莫斯科并不是俄国首都,亚历山大一世的宫殿是远在圣彼得堡的冬宫。占领莫斯科没有政治意义。沙皇和他的大臣以及俄国上层政治力量依然存在,库图佐夫率领的俄军主力仍在源源不断地得到增援……

在车上,我们看凯旋门并没觉得很高大,但走到凯旋门跟前,抬头仰望,方体会到它的巍峨。

28米高的莫斯科凯旋门与50米高的巴黎凯旋门矮了不少,但12根生铁铸成的黑色圆柱使得莫斯科凯旋门挺拔雄伟……

拿破仑占领了莫斯科这座空城,但这座空城又被留下来的俄国人纵火焚烧了3天3夜,在清楚了亚历山大一世无意与其谈判的情况下,10月18日,拿破仑下令撤退。

进入寒冷冬季的俄罗斯大地白茫茫一片,而在法军退却的路上,还有大量的哥萨克骑兵不断袭扰,这更令饥寒交迫的法军雪上加霜,撤退很快变成大逃亡。瘦骨嶙峋的士兵很快蜕变成野兽,为了一块马肉或者一件死者身上的外套大打出手,甚至动刀动枪,造成大量非战斗减员,尸体到处散落。

2002年,在俄罗斯的一个房地产开发项目中,推土机挖出了一片巨大的万人坑。拿破仑挺进俄国的57万大军,最终仅有3万人回到法兰西,同样被遗弃的还有16万匹战马和800门大炮。如今,这800门大炮,就安放在克里姆林宫内的军械库周边。

俄国的胜利被认为是拿破仑王朝灭亡的开始,而欧洲人认为,沙皇俄国拯救了整个欧洲。《1812序曲》是柴科夫斯基为了纪念1812年俄国人民击退拿破仑大军的入侵,赢得俄法战争的胜利,于1880年创作的。该作品以曲中的炮火声闻名,在一些演出中,尤其是户外演出,曾启用真的大炮。
28米高的凯旋门是按照古罗马康斯坦丁凯旋门样式设计建造,门的基座上共竖立着6组12根生铁铸成的圆柱,圆柱高12米、重达16吨。圆柱之间站立着手持盾牌和长矛的勇士,勇士头顶的墙壁上是反映俄军同法军作战的浮雕。凯旋门顶部安放着6匹背生双翅的骏马拉着的凯旋车,车里坐着胜利女神,她的右手高擎象征和平的月桂花环,面向城市入口处。其下的武士手执利剑或月桂花环和橄榄枝,象征战争与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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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柱之间,四尊俄军士兵雕塑,身披盔甲,手执盾枪,手指上刻着“驱逐法兰西,解放莫斯科”字样,门楣上饰有抗击拿破仑军队的44个俄罗斯城市的城标。整个凯旋门用白石贴面,在黑色圆柱的映衬下格外醒目。俄罗斯的历史,多灾多难,但同时也是战斗的历史。阅兵式上,俄罗斯士兵总是高高地昂起头,他们是骄傲的。

胜利广场


曾经以为莫斯科最大的广场是著名的红场,其实不是,莫斯科最大的广场是二战胜利广场。

往西距离凯旋门仅几十米,就是为纪念卫国战争胜利50周年而修建的广场。

1995年二战胜利50周年,俄罗斯联邦在莫斯科景仰山上修建了以纪念二战胜利为主题的纪念公园,该公园由胜利广场、胜利纪念碑和森林公园三部分构成。其中,由雕塑家策列特里设计的胜利纪念碑最引人瞩目,纪念碑高141.8米,意味着苏联经过1418天(4年)的浴血奋战,打败了德、意、日法西斯,从而取得二战的胜利。碑的底座有一组雕像,英勇的格奥尔基骑士用利剑奋力砍下邪恶怪兽的头,象征着法西斯的灭亡和二战的胜利。每年5月9日,胜利广场都要举行二战胜利纪念活动。

从凯旋门过来,进入二战胜利广场,首先进入眼帘的并不是二战纪念碑,而是一座柱顶雕刻有一尊一战俄军士兵雕像的纪念柱。在这个纪念柱的后面,是一组带有双头鹰的沙皇俄国白红蓝三色旗背景的一战俄军军队冲锋的雕塑群。

相较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对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我们还是有些陌生的。

虽然由于凡尔赛和约没能废除“二十一条”,在北京爆发了“五四运动”,迫使北洋政府的代表不敢出席巴黎和会的签字仪式,从这个事件了解了一点一战。但从某种角度讲,第一次世界大战基本是在欧洲进行的,因此,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欧战(一战)离我们还是有些遥远。

由于德国皇帝的无知,德国陆军大将小毛奇被迫同时向法国和俄国开战,1914年8月4日,英国作为中立的维护者,在政治上站在一个十分有利的地位上对德意志帝国宣战,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

由于俄国在波兰构筑了强大的要塞体系,使德军在东线速胜的可能性不复存在。

而在西线,虽然大战初期,法军总司令霞飞元帅在8月的边境交战中损失30万,法军全线崩溃。但小毛奇也没有坚定地执行史里芬计划,他把集中优势兵力一翼合围的大胆设想变成平分兵力,两路齐头并进战术,这造成法军虽败但避免了被合围的局面。接着在马恩河会战中霞飞元帅指挥得当,阻止了德军的进攻,粉碎了德军速战速胜的企图。西线战事从运动战转入持久的阵地战。

东西线同时丧失了速胜企图之后,战局开始变得对德军不利。

战争初期俄军出师顺利,但1915年5月德国和奥匈帝国展开联合进攻,结果俄国兵力损失过半。

俄国本身为农奴制的经济体系,经不起持续的东线战事,结果其国内经济崩溃,工厂倒闭,失业率骤增,物价飞涨,卢布暴跌,腐败和投机倒把现象横行,而当局又无所作为。此时,军火补给也非常困难,士兵极度厌战。
1917年2月26日,因粮食的短缺和大规模地解雇工人,引起了彼得格勒(一战时期彼得堡改名为彼得格勒直至十月革命)工人的示威和罢工,被派去镇压的士兵拒绝向群众开枪,于是军官们亲自开火,打死150人。次日,即2月27日,士兵暴动,反对军官,与人民站在一起。此时国家杜马开会商议对策,最后决定让尼古拉二世退位,俄国专制制度被推翻。

1917年11月7日彼得格勒武装起义 ,十月革命胜利。1918年3月3日列宁与德国签署《布列斯特条约》,并宣布退出第一次界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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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过这组一战俄军士兵群雕向前看,141.8米高的胜利女神纪念碑映入眼帘。141.8米高象征着苏联卫国战争的1418个日子。1942年6月22日,德军入侵苏联,直到1945年5月9日苏军攻克柏林,德国投降为止。广场的地面由2660万块大小不一的方砖铺就,代表着苏联在卫国战争中2660万死难者,其中,军人只有866万。大量平民的死亡,是苏联在二战中最惨烈的一面。

男孩子总是喜欢看战争题材的故事,上中学时我也喜欢看《斯巴达克》、《十字军骑士》这样的小说,也曾经看到过《青年近卫军》这本苏联小说,但是这部描写二战的小说开头,描写了一大堆女孩子在河边叽叽喳喳的段落,我觉得不好玩儿,就合上了这本书。其实耐心读,后边的故事还是挺精彩的。

《青年近卫军》是一部爱国主义小说,苏联作家法捷耶夫在书中塑造了一个战斗集体的英雄群像——这是一群只有十几岁的受过良好教育的青少年,他们热爱生活,热爱祖国,随时准备为祖国献出自己的一切。这是一部以真人真事为素材创作的小说,经过法捷耶夫的艺术加工,升华为一部优美的英雄史诗。

对于中国人来讲,“阿列克谢耶维奇”是一个陌生的名字,然而她的小说《我是女兵,也是女人》因为于2015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而一时大热。

“……补充兵源到了,都是些年轻漂亮的小伙子。战斗之前看一眼就知道,他们是上去赴死的。我不敢看新兵,不敢记住他们,更不敢和他们交谈。因为他们来得快,走得也快,两三天后他们全都会死掉,但每次战前我还是情不自禁地要多看他们几眼……”

《我是女兵,也是女人》中所有的故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大量内容曾被苏联官方严禁出版。

每个国家、民族都该留下一些口述史,这才是真实的战争。《我是女兵,也是女人》中,一群十五六岁奔赴前线变成男人的女兵,她们还仰望爱情,奢求保留美貌。

曾经很喜欢看苏联的《莫斯科保卫战》以及《胜利》这些表现二战的史诗影片,场面宏大,观之令人荡气回肠。后来看过苏联电视剧《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以及一些描写战争中小人物的影视文学作品,那真实再现的战争情境更加令人震撼,内心唏嘘。

《我是女兵,也是女人》将过往课本中的、乌托邦中的那些抽象的有关战争的观念一一击碎,让战争中的普通百姓显现出来,虽然不美,甚至是撕裂的。

《我是女兵,也是女人》常常使读者潸然泪下!

1958年2月,前苏联政府在景仰山奠基了纪念性界碑,上面刻着“将建1941—1945伟大卫国战争胜利纪念碑”。几十年过去了,俄罗斯政坛风云变幻,但俄罗斯民族却未改初衷,经过历届政府的不断努力和莫斯科市民的义务劳动及募捐募款,1995年,卫国战争胜利五十周年才最终落成。

胜利广场是莫斯科最大、最恢宏的广场,占地面积135公顷。我们走在胜利广场,走过广场那大小不一的方砖……

胜利广场由胜利纪念碑、卫国战争陈列馆、圣格奥尔基教堂、广场和近百米长的五组喷泉等一系列建筑物组成,气势恢宏。

卫国战争中央博物馆馆内收藏了很多珍贵的纪念品,其中最珍贵的就是德国宣布无条件投降的签字原件,其它还有战争中苏军使用的方形喇叭、士兵日记、插在柏林国会大厦上的红旗等。

凯旋门和胜利广场,纪念了俄罗斯历史上三场攸关俄罗斯生死存亡的战争。

相较于二战的希特勒,俄法战争中的拿破仑与之有着本质的不同。拿破仑只是一个妄图征服整个欧洲的野心家。但他在不断的对外侵略征战的同时,也为法国大革命做出了贡献,尽管也有野蛮掠夺的行为,但却有力地打击了欧洲封建势力,促进了社会的发展。俄法战争对后来的俄国农奴制改革,也起到了间接的促进作用。

而希特勒的动机则是源于一种可怕的狭隘民族主义的复仇情结,以及法西斯主义的信念,他的设立集中营,进行大屠杀的行为是反人类的罪行。

在胜利广场,我看到一群鸽子,我拿出面包,在手中撕碎,鸽子们飞到我的手臂、肩头,啄食面包碎,鸽子的喙,轻轻地啄在握的手心,有些痒痒的。抬头看,广场上游人来了又去。他们肤色不同,种族不同,说着不同语言。

但这里不像其他的旅游景点。

这里没有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