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季的《歌手》,已经步入最后的决赛,如果要挑亮点,林忆莲算一个。
天王天后参加综艺节目,往往是走下神坛的开始,但这个定律,在林忆莲身上好像没起作用。
她的表现让大家意识到,她几乎是个无所不容的歌手,而且也发现,这个经过五十一年岁月的女人,更加漂亮迷人了。
林忆莲从来就不是美女,小眼睛、单眼皮,再配上一张扁平的脸,放在普通人里或许还好,在艳光四射的明星堆里,算得上拖后腿的硬伤了。
她自己也承认这一点:
但不同于同期美人们的迟暮,林忆莲却是越活越美的代表。
一直以为,人的相貌一部分是天生的,一部分是自己活出来的。上天赐了一副好皮囊,却被自己活得糟糕的有不少;
另外一些人,或靠保养、好的生活习惯,或靠内心从容、气质提升,年岁上来,反而渐入佳境。
林忆莲算是后一类。
她的长相似乎也没变,但是你会觉得她把自己的内在、见解、气质这样难以表面化的东西活在她的样貌里了,她站在那里,你觉得自然、迷人,眉目里有她独有的风情。
甚至,因为阅历的增长、理解的提高,你会觉得,现在唱歌的林忆莲,更加打动人。
以前是一个陷于情爱纠葛的人在诉说,现在她是发于情,却不止于情,更从容淡然,让人感觉镇静,更有说服力,也更高级。
《歌手》第一期,林忆莲唱的是《不必在乎我是谁》。
我想我做得对
我想我不会后悔
不管春风怎样吹
让我先好好爱一回
这首李宗盛作词作曲的歌,发表在她1993年的同名专辑里,当年,林忆莲拿到歌词时说,“天啊,他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感情总是或多或少地塑造人,以前的林忆莲,和现在的她,都绕不开李宗盛。
林忆莲和李宗盛结识于1992年,共同为电影《霸王别姬》演唱主题曲《为你我受冷风吹》。
一个声音惊人,一个才华横溢,同台唱歌,电光石火。
李宗盛喜欢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在歌里,1992年他在《鬼迷心窍》的歌词里写: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1993年在《我是真的爱你》里又写:
我初初见你
人群中独自美丽
你仿佛有一种魔力
那一刻我竟然无法言语
很多年以后,李宗盛承认,这首歌的确是为林忆莲创作的。
他们俩是天雷勾地火,但对于李宗盛的妻子朱卫茵来说,的确很残忍。何况,他们还有两个女儿。
但是,像李宗盛这样感情丰沛,又善于诉诸文字和音乐的人,可怕之处在于,他的情绪有感染性,你会被他的表达所打动,不自觉被带入其中,感到理解,产生共鸣。
虽然,当年的指责声也不少,但后来这段感情,始终还是传为佳话,他们的分开,至今还让不少人感到遗憾。
这段关系,对对错错很难说清楚,但肯定的是,三个人都很受伤。
1994年,李宗盛出道十年,事业遇到瓶颈,感情出现危机,在开了一场“十年回顾暂别演唱会”后,他去了加拿大温哥华。
有消息说,林忆莲也随后去了。但更多版本是说,林忆莲苦于感情没有结果,逃去加拿大,李宗盛跟过去找她。
1995年发行的专辑主打歌《为你我受冷风吹》,传闻就是写他在林忆莲温哥华家楼下彻夜等待的情景。
为你我受冷风吹 寂寞时候流眼泪
有人问我是与非 说是与非
可是谁又真的关心谁
若是爱已不可为 你明白说吧无所谓
不必给我安慰 何必怕我伤悲
就当我从此收起真情 谁也不给
1997年初,朱卫茵终于答应离婚;1998年2月,李宗盛和林忆莲在加拿大完婚,当时林忆莲已经怀上他们的女儿。
然而,婚姻从来都不是爱情的保障,李宗盛在《阴天》里有一句歌词是:
回想那一天 喧闹的喜宴
耳边响起的究竟是序曲 或完结篇
婚后的林忆莲,事业发展一直很顺利,李宗盛却一再走低。
为使事业回温,2001年,他带着林忆莲和女儿搬到上海,2003年,又带着她们到了北京。
而林忆莲想要重回香港发展,她又注定不是朱卫茵那样全身心投入家庭的人,生活聚少离多,事业又女强男弱。
总之,他们的婚姻产生很多问题,这期间的感情波动在李宗盛的歌词里也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
《阴天》
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
谁都以为热情它永不会减
除了激情褪去后的那一点点倦
也许像谁说过的贪得无厌
活该应了谁说过的不知检点
总之那几年感性赢了理性的那一面
《寂寞的恋人啊》
满意你爱的吗 有何新发现
温柔的实验 恋爱的肢体语言
努力爱一个人 和幸福并无关连
小心啊爱与不爱之间 离得不是太远
相爱的人未必能相守,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人的劣根性在于,越是飞蛾扑火,越是容易感到熊熊热烈的感情,而没有外界的压力阻挠,一切回到正常的轨道,反而可能疲乏起来。
当激情散退,实际生活种种介入,前面那些事业的不顺,发展理念的不一致,或者说在香港或者去北京,都可以成为分开的原因。
2004年7月,他们宣布离婚,各自发了简短的声明:
我们的爱若是错误 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
Sandy……祝你幸福 找到你要的,你认为值得的。
我与林忆莲小姐已在友好的气氛下结束了婚姻的关系。以上是我对这件事最终与唯一的声明。
——李宗盛
今天北京刮了一整天怪风,雨亦下得很凶。
无尽的灰洋洋自得,人的心情自然也没有好到哪里。
天空的闪电叫我看见闪光灯,想起镜头前的我,那么陌生。
没有想过要为自己的婚姻状况写声明,的确有一阵莫名的荒谬感。
还是要多谢大家的关心,我想我们都很好,亦做了一些准备,迎接各自的未来,似乎也不那么遥远……
就让生命多添一种颜色吧。
Love is arush of wild wind
The scent ofa summer rose
A whistle blowing down the distant track
And when it goes , it goes
——林忆莲
不管是大众还是明星,分手大多你死我活,爱得多轰烈,撕得就有多难看。而林忆莲和李宗盛的离婚,算得上是真诚又平和,也应了李宗盛那句“缘尽仍留慈悲”。
离婚的具体原因,两人都没有提过。
李宗盛还有句歌词,“关于我们的事啊,他们统统都猜错”,两个人的感情,各中种种,对错是非很难讲清楚,当事人自己都说不清,旁人就更加不能了解。
《歌手》第九期,林忆莲唱了王菲的《多得他》,这首夕爷填的词,很适合解释每段没走到最后的感情:
多得他 去使我懂得
每一个故事结尾
无非别离 总是别离
每一段感情,或好或坏,总是让人成长。多得他,现在的林忆莲,呈现出来的是另一种状态。
在《歌手》的采访中,她说:
所有谈过恋爱的人都经历过在爱的时候,完完全全的付出而完全的失去了自己,而那个痛苦就是失去自我引起的。唱这首歌希望给爱情中的人一点力量。
爱情不代表一切,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要保持自我才是最重要的。
以前的林忆莲,就像她在《伤痕》里的形象,始终是为情所困;现在的她,和男友恭硕良,像两个大孩子,相处自在又甜蜜。
他们2011年传出恋情,年龄和身份的悬殊,让外人很不看好,但他们俩显然不在意,总被拍到一起跑步、健身、遛狗,工作上更是形影不离。
这次参加《歌手》,林忆莲每在前面唱歌,恭硕良都在后面打鼓。
台前幕后给人的感觉,都是甜蜜恩爱。
上个月,又被拍到一起遛狗。
他们在一起后不久,她一直的好朋友兼制作人伦永亮就说:
忆莲拍拖后,我们理所当然地少见面了,但是每次见面,她也是很开心的。
她的快乐不是外在,而是内在的,很安宁,满足和真实。活著就是为了这种心态。
所以说,林忆莲不但越活越美丽,也越活越明白。
分开多年,李宗盛在巡演上唱《当爱已成往事》,还是哽咽。
他说年过半百,现在见到有天赋的女性不会晕船了,所有力不从心的欲望都转移到厨房,每到夜深人静,厨房做菜的烟都像神仙的炼丹炉。
而林忆莲,在李宗盛开演唱会时送上花篮,一直也是李宗盛策划的“简单生活节”的嘉宾,2012年的时候,她还去台北逛李宗盛开的吉他店,全程微笑着拍照。
“有时爱美在无法永恒”,95年李宗盛的歌词就写得很明白。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来就有尽,即使现在只剩下隔空相望,但至少,曾经台上相拥,台下十指紧扣,在彼此臂弯造过梦。
文丨封面新闻-华西都市报记者 薛维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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