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胜还朝后,他终于跨过世俗,在三军阵前起誓要娶戚禹彤。
“本王凌霁望此生不求子,不纳妾,只求与戚禹彤白头与共!”
大胤朝人尽皆知,摄政王凌霁望爱戚禹彤如命。
可婚后三年,他养了戚禹彤的义妹戚飞燕做外室。
且对戚禹彤唯一活下来的兄长戚宣连说:“四郎,唯有你以残疾之身,去陛下面前哭诉不放心飞燕,陛下才会将飞燕许给我。”
“也只有如此,禹彤才不会同我哭闹。”
……
胤朝,常胜将军府祠堂。
“彤儿,我观王爷心意已绝,恐怕纳戚飞燕为妾,只是迟早的事了。”
“可笑当年父亲战死时,还要把那医女戚飞燕认做义女,她竟然如此恩将仇报,破坏你与王爷的感情!”
祠堂檀香袅袅,四哥戚宣连的话如重锤砸在戚禹彤心上。
她扯了扯唇角,苦涩的笑溢满脸颊。
与凌霁望相识二十余载,从幼时追着他喊皇叔,到如今跨过礼教成为他的妻。
她见过他爱她是什么模样。
他不爱了,她自然也能第一时间觉察。
只是没想到。
他们曾经跨过万千磨难才在一起,如今成亲不过短短三年,爱竟然就散了。
戚禹彤着轮椅上的戚宣连,心口刺痛仍如有刀在剜。
十年前,嘉陵关一战。
她父母和三位兄长皆战死,只有四哥戚宣连活着,却也因此一战落下终身残疾。
如今,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她不愿再让戚宣连担忧:“四哥莫担心,我已有决断。”
“近日柔然犯边,陛下已同意我与凌霁望和离,如今只等集齐军资,我便会率领大军,出征柔然。”
戚宣连的手一瞬死死嵌入木轮椅,英俊的脸上是深刻的沉痛。
“禹彤!将军府如今只剩我们兄妹二人,若你再出事,叫四哥如何独活?”
他悲痛的话像是巨石,沉沉在戚禹彤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戚禹彤指尖微微收紧,死死忍住眼眶中的热泪:“四哥,你我都知道,为国征战是将军府的荣耀,保卫边疆百姓,是你我刻在骨子里的使命。”
戚宣连一瞬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满脸颓败靠在木轮椅上……
兄妹俩相顾无言,只余心痛。
以至于戚禹彤迎着风雪出府时,眼眶都是红的。
远远地,她就看见凌霁望等在外面。
男人玄色九蟒长袍,大氅上堆满积雪,俊美不似凡人,只有见到戚禹彤时,那双淡漠眼才有了情绪。
“怎么去了这么久,四郎不知本王在外面等你吗?”
“怎么脸色不好,是不是饿了?”
“怎么连眼睛都红了?”
他握住戚禹彤的指尖,觉察到她指尖冰凉,没有丝毫犹豫就将她的手放进怀里暖。
他这样贴心,戚禹彤该高兴才是。
可距离陡然拉进后,她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熏香。
仔细看去,凌霁望的衣襟有些许散乱,脖颈之下隐约可见猩红的吻痕……
她回将军府不过一个时辰而已,竟然也等不得,要和戚飞燕亲密一翻。
戚禹彤抬手,轻轻理了理他的衣襟:“皇叔,若是当年,我们没成婚……”
话未说完,凌霁望的脸色就沉了下去:“胡说什么。”
“你是本王亲手养大,现在可是后悔嫁给本王?”
二十年前,柔然犯边,戚家满门出征,连年仅十二的四哥也上了战场。
偌大的将军府,只剩下戚禹彤一人。
是凌霁望可怜她,把她带进宫。
战打了十年,他就养了她十年。
这十年,她跟着同龄的太子念书习武,跟着太子唤凌霁望皇叔。
也是这十年,她对这个才大自己六岁的皇叔,情根深种……
或许当初。
她就该按下心中爱慕,一声皇叔,一世皇叔。
戚禹彤笑着摇了摇头:“说笑罢了。”
说完,她先一步上了马车,与凌霁望一同回摄政王府。
谁知才到半路,凌霁望的贴身亲卫凌一突然神色来报:“王爷,户部有紧急公务,请您挪步!”
“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凌霁望虽然在训斥,可眼里却满是担忧。
太子登基后,身为摄政王的凌霁望已将政务全部交还,如今只在户部领个闲职而已。
他这么着急,大约是去见她的那位好义妹——戚飞燕。
戚禹彤笑笑,只说:“皇叔去吧,只是既然失约,别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
凌霁望难得弯起唇角,点了点她的鼻尖:“小狭促鬼,别说一个金锭,就是百个千个,本王也舍得。”
这是他们曾经的玩笑。
若是让戚禹彤生气,凌霁望就补偿她一个金锭。
如若攒够一百个金锭,戚禹彤就会永远离开他。
如今,这笔黄金是大军开拔,她出征柔然的最后一笔军资了。
现在还差七枚,就是她凑齐的数量了。
凑齐那天,便是她与凌霁望正式和离,出军北上那天。
第2章
凌霁望丝毫未觉,让凌一取了一枚金锭给戚禹彤,匆匆走了。
再见到凌霁望时,已经是第二天。
他依旧穿着昨天那身,神采奕奕地进了书房找戚禹彤。
彼时,戚禹彤已经看了一整晚的边防分布图,双眼通红。
以前,戚禹彤累了倦了、伤了痛了,凌霁望总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但现在。
凌霁望无视她疲倦的神情,握着她的手:“你近日似乎总是忧心忡忡,我在回府的路上遇见了你的义妹,不若让她入府陪你罢。”
“东侧的听竹轩是不是空着,便让她住到那里。”
如此,便是已经做了决定,只是知会戚禹彤一声而已。
好在戚禹彤已经不在意了。
戚禹彤深深看了他一眼,上扬的语调里没有一丝笑意:“好啊,听竹轩正好离皇叔的书房近,皇叔正好替我多照顾义妹。”
她脸色语气都如常,凌霁望没来由慌了一瞬。
不过很快,那抹慌乱就被他压下,笑着把戚禹彤拥入怀中。
“飞燕是你的妹妹,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亏待她。”
戚禹彤靠在他的胸膛,明明他还是她爱的那个人,可她心里却已经没了一丝波澜。
戚飞燕住了下来。
当晚,她就带着丫鬟,哭唧唧到了戚禹彤的书房:“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了姐姐?不然怎么我一入府,亡母留给我的玉簪就遗失了……”
戚飞燕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她,苛待义妹。
下人都以眼观鼻,不敢说话。
这点伎俩,戚禹彤根本就不放在眼里:“那便去查你自己是如何丢失的,与我何干?”
军中事忙,她打发完戚飞燕,就想让戚飞燕走。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通传。
“王爷来了。”
凌霁望一进来,戚禹彤便看见他的眸光落在戚飞燕身上。
那眼神,三分疼惜三分担忧,还有四分是安抚。
果然,下一刻。
戚禹彤便听见凌霁望的质问:“早间让你妹妹住下来是你同意的,如今又闹什么?”
戚禹彤黛眉一簇,还没开口。
戚飞燕就先一步跪下,泪眼涟涟:“姐姐,若是别的物件,哪怕再珍贵,妹妹都能赠与你。”
“唯有这支玉簪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还请姐姐还给我。”
就连凌霁望,脸上也染上失望之色:“彤儿,你年幼时,本王教导过你什么?”
“君子不虚行,行比有正,你怎么能因为妒忌,便苛待于她?”
他下意识从怀里拿出一锭金:“你若是缺银钱,本王给你便是。”
三言两句,甚至未曾听戚禹彤辩驳一句,就把苛待义妹罪名盖在了她的头上。
望着凌霁望递来的金锭,戚禹彤的表情有过一瞬空白。
明明曾经,哪怕她与太子争执,凌霁望都会率先维护她。
他现在就这么爱戚飞燕?
戚禹彤扣紧手指,反问了句:“敢问皇叔,我什么都有,为何偏要嫉妒飞燕,嫉妒到甚至不惜偷拿她的簪子?”
“当然是因为我有了王爷的骨肉……”
戚飞燕话未说完,便被凌霁望冷呵打断:“住口!”
可戚禹彤还是听见了。
原来……急着要纳戚飞燕为妾,甚至不惜去找四哥商议。
是因为戚飞燕已经珠胎暗结,凌霁望急着为孩子正名!
戚飞燕被凌霁望怒斥,眼里的泪当即落了下来。
可这次凌霁望没再看她,而是放缓了声音,小心翼翼哄戚禹彤:“彤儿,一根簪子而已。”
“还给她吧,不闹了好不好?”
这话像是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直直浇灭了戚禹彤心里的怒火。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还是觉得她在刁难戚飞燕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戚禹彤扯了扯唇,露出一个不算笑的笑。
“好,我不闹,那王爷想要如何处置我这个‘苛待义妹’的王妃?”
凌霁望抬手捏了捏眉心,沉思一瞬:“今日起,你就别掌家了,让飞燕代你掌家。”
戚禹彤听着,连心痛都没了,只觉荒谬。
她即将要走,这摄政王府谁掌家都与她无关,只是这戚飞燕是什么身份,替她掌管王府?
小妾?还是外室?
似乎是洞察她的想法,凌霁望对着下人吩咐了句:“王妃身体抱恙,义妹戚飞燕代为掌管王府。”
一众仆人连个不字都不敢说,战战兢兢俯首应“是”。
最后,众人退去。
戚飞燕得意起身上前,靠在戚禹彤耳畔说了句。
“姐姐,你瞧,这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在家吃不饱,就会到外面偷腥。”
“你信不信,最后我会取代你,成为新的摄政王妃?”
第3章
戚禹彤心口刺痛,可她久居阵前,早便学会了喜形不露于色。
“想要你就拿走罢。”
“抢来的东西,又得几时长久?”
更何况她不日就要出征,这摄政王妃谁爱当谁当吧。
戚飞燕气得咬紧了牙:“那姐姐就看看,我能霸占王爷几时。”
戚禹彤懒得和她争吵这些,转身回了书房。
直到把门关上,隔绝掉外面的一切声音之后,戚禹彤才露出疲态。
她望着桌上的沙盘,满脑子都是以前将军府满门出征,她一个人被丢在诺大的空府里,是凌宴迟牵起她的手,说会给她一个家。
现在,摄政王府一切如旧。
戚禹彤却已经没有家了的感觉。
她重新推衍沙盘,一遍遍安慰自己:感情是会消失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天长地久。
心口翻涌的情绪,渐渐被安抚下来。
戚禹彤盯着桌上的沙盘,决定接下来的时间都闭门不出,专心养好旧伤,推衍战术,等待凌霁望军资。
确实,凌霁望或许也觉亏欠,隔三差五就差人给她送来一块金锭。
同时也会让下人通传一句。
“王爷事忙,等忙完便过来陪伴王妃。”
又过两天,凌霁望确实来了,只不过却不是来看她的。
他进书房的时候,凌厉的眉眼低垂着,一幅风雨欲来的模样。
以前戚禹彤很熟悉他这幅模样。
幼时她与太子犯了错,上树掏了鸟窝,拔了大臣的胡子,凌霁望就这样沉着脸打她和太子的手板。
打完后,他又会背着太子给她上药,喂她吃果脯。
可现在……
“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凌霁望的声音低沉如刀。
“不知。”
戚禹彤这几天都闭门不出,甚至和外界传递消息,都是贴身亲卫代传。
凌霁望眉头皱得更紧、更深:“不知?那日从你这出去,飞燕的身子便一直不太好,今日宫中御医来看,说她已经中毒几日了!”
“如今飞燕已经缠绵病榻,御医说若无解药,只怕撑不过三日。”
“彤儿,你实在是让本王失望。”
幼时,戚禹彤养在凌霁望膝下,千娇万宠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从凌霁望嘴里听见“失望”二字。
为了不让凌霁望失望,她读书比太子认真,练武比太子刻骨。
如今只是为了一件连证据都没有的事情,他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对她“失望”了。
戚禹彤的心仿佛被划了道口子,鲜血淋漓地痛。
对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她也懒得辩解:“我没做过,解药没有,其余便任凭皇叔处置。”
“罚跪宗祠也好,和离也好,我都接受。”
话落,“啪”的一声脆响。
凌霁望手间扳指骤然碎裂,他眼里愠色更浓,喉结微滚正要说些什么。
外面突然传来护卫凌一的禀告声:“王爷,御医已研制出飞燕姑娘的解药,只是如今还差一味,一味药引……”
“差什么直接去寻便是,吞吞吐吐做什么!”凌霁望抬眸冷斥。
凌一远远看了戚禹彤一眼,抱拳跪下:“还需飞燕姑娘至亲之人的血肉为药引!”
凌霁望的脸色变了又变,挥了挥手示意凌一退下。
待书房内彻底静谧下来,凌霁望看着戚禹彤,放缓了声音开口。
“彤儿,此事因你而起,自该由你解决。”
若是之前还能说伤心沉痛,此刻戚禹彤已经只剩下愤怒:“皇叔别忘了,她只是我父收留的义女……”
话没说完,就被凌霁望不耐打断:“本王早便查过,她是戚老将军的亲生女儿,是你母亲容不得飞燕母亲进门,才谎称义女。”
“飞燕与你,是亲姐妹。”
戚禹彤一瞬僵在原地。
记忆中,爹娘感情甚笃,爹更是为了娘一辈子不曾纳妾……
难道真如戚飞燕所说,这世上没有忠贞不二的男人吗?
沉思间,凌霁望已经拿出了随身的匕首,放缓了声音哄她:“彤儿乖,等过完一遭,你我之间依旧如初。”
“飞燕的身体和她腹中胎儿,不能有任何差错。”
他终于不再伪装,态度也不容拒绝。
好似已经全然忘了。
五年前,戚禹彤同他一起出征南疆时。
她曾经在战场上替他挡了一刀,那一刀直直贯穿她的小腹,九死一生才捡回一条命。
代价是戚禹彤再也无法生育,且每逢冬季时,必痛不欲生。
戚禹彤心里一片悲凉,声音也轻若游丝。
“皇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绝不会为了任何不值得的人,伤害我自己。”
“若你执意如此,你我不仅夫妻情谊断绝,便是多年叔侄情谊,也荡然无存了。”
第4章
凌霁望慌乱了一瞬,再次上前拥住她。
“说什么胡话,我与你拜堂时曾祭拜天地,是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的夫妻。”
“至于飞燕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解释,毕竟你不能有孕,可以将她的孩子养在你的膝下,摄政王府也算后继有人。”
戚禹彤小腹坠痛已经让人难以忍耐,却仍旧不及凌霁望的话伤人。
“可是皇叔,当初祭拜天地时,你也曾说过会护我,不让我伤,不让我痛。”
凌霁望愣了瞬,又很快回过神来,将那把精美匕首递到她的手里。
“那你自己来。”
她自己来,便不算他伤她吗?
戚禹彤接过刀,极轻极轻地说了句:“古有三太子割肉还母,剔骨还父,这次就当我还了你的养育之恩。”
她拿过桌上的茶碗,正要隔开手腕。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王爷莫要再为难舍妹了,不过一碗血肉而已。”
戚禹彤心头一跳,猛地抬头看去。
四哥戚宣连缓缓推着轮椅进来,脸色惨白,手腕上缠了一大圈白布,白布上漏出丝丝猩红。
迎着凌霁望浑身的威压,戚宣连抬起手腕:“若飞燕的身世真如王爷所说,我这个做哥哥的血肉,也可解毒。”
戚宣连朝着戚禹彤悄悄眨了眨眼,仿佛是在说“彤儿别怕,还有四哥呢”。
“飞燕身体要紧,宣连未经通传就擅闯王府,还请王爷见谅。”
凌霁望蹙着眉,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护卫凌一再次匆匆来报:“王爷,飞燕小姐醒了。”
凌霁望顾不得这么多,深深看了戚禹彤一眼,留下枚金锭,匆匆离去。
等屋里彻底没了凌霁望的气息,戚禹彤的委屈难过就再也压不住了。
她颤着手去查看戚宣连的伤口,眼眶通红:“四哥……”
戚宣连连忙哄她:“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掉金豆子,四哥没事,四哥在战场上什么伤没受过,过两天就愈合了。”
“得亏你身边的暗卫来找我,我才能及时过来,不然你就要带着伤上战场了。”
可他越是轻描淡写说没事,戚禹彤越是心痛如绞。
曾经她曾无数次期盼过,想要父母兄长的疼爱。
如今实现了,她却又好难过。
她能劝说自己容忍凌霁望的变心,容忍戚飞燕的挑衅。
但她无法容忍自己唯一的亲人受伤。
戚禹彤狠狠擦去眼泪,叮嘱戚宣连保重身体,数了数确认已有九十七颗金锭后,入宫求见皇帝。
入了勤政殿,戚禹彤还没来得及行礼。
皇帝凌望钧连忙从龙椅上下来,扶住她的手臂:“说好的,没人的时候不行礼,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要是连你都向我行礼,那这皇帝真是当的没意思透了。”
听着他如小时候一般的语气,戚禹彤又是一阵恍惚。
凌望钧也好,四哥也好,自己也好,他们好像都如从前一般,未曾变过。
那到底为什么,凌霁望变了个彻底?
还好她不日就要出征,这个问题有没有答案,她也都无所谓了。
“今日怎么有时间进宫来找我了,上次不是还说要和皇叔好好告别吗?”
凌望钧的声音打断戚禹彤的思绪。
她抿唇,咽下喉间酸涩:“我……我是来向你求下旨,赐我与皇叔和离的。”
凌望钧狭长的凤眸微眯,震惊中带着难以置信:“上次不是还说,等到你出征前,我再赐旨让你和离吗?”
是啊,可是没想到,这才短短数日,她就受不了了。
戚禹彤心口思绪翻涌,正想着该怎么说。
守在门外的大太监福财突然进来禀报:“陛下,摄政王来了。”
凌望钧连忙肃然起来,催促戚禹彤:“你到屏风后躲一躲,免得连累我也与你一样,要被皇叔训斥。”
戚禹彤只能把话咽回到肚子里,快步绕到屏风后。
谁知刚隐匿好身形,就听凌霁望冷沉的声音缓缓传来:“本王来向陛下请旨,立戚飞燕为摄政王妃。”
“至于戚禹彤,她品行不端,善妒专横,降低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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