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年前,一位名为李绅的诗人站在荒芜的田野,望着低头劳作的农民时,他的一句感慨却在他身后,响彻了千年光阴。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是啊,能写出这样现实且具有警示意义的诗作,这个诗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这时,就得用李绅同年出生的好友白居易的诗作抬杠一句:"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像李绅这样晚年生活奢侈无度,早年体察民情的"两面派",最该死的时候,估计就是写就《悯农》之时了。
难怪许多人会说,一个人在经受过穷苦之后往往显得更为贪婪。毕竟古今难过"贪关"的高官们不在少数。而在此之前,许多人都还是个"坚定的主战派秦桧""为民请命反腐先锋和中堂"。能够坚定信念的,无一例外都是流芳百世。
不能坚定信念的,大概就是遗臭万年了。就拿新中国建立以来来说,就有两个"大吃货"因为贪婪过头而被杀头。这两人就是刘青山、张子善。
他们的故事,从坚定革命,宁死不屈开始讲起的话,那还真是个妥妥的革命先锋。然而最终却因为贪腐,而被永远钉在了共和国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在笔者看来,"作法自毙"的结局,还是有可喜之处的。因为,刘张二人之死,为教员时代20年的廉政建设作出贡献,更为后来的我们,时时"当头棒喝"!
三反运动:打响廉政建设第一枪
"贪腐问题"可以说是历朝历代的"创业团队"都共同存在的问题。"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创业合伙人的问题,被拔高到国家治理层面的时候,就不再是创业之初,喊喊口号打打鸡血就能够满足的了。
至今都能联想到,两千多年前的刘邦在建立汉朝之后,似乎会更怀念曾经当草莽,当沛县亭长的悠闲时光。
如果说,一个军队的强大足够让其睥睨天下,那么一个军队的腐败,就足够让一支铁军瞬间崩溃。封建时代之所以封建,因为可以"允冠百王"。
人民共和国之所以以人民代替民主,是因为人民即民主,是因为主席一辈子都在讲"人民万岁"。不良的政治风气,此前的初衷就会付诸东流。
于是毛主席提出了"两个务必",当我们面对国家治理的时候,一定要戒骄戒躁,保持谨慎,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尽管如此,仍然有许多人忘记了毛主席的期许。以至于出现严重错误,违法乱纪的事件不断翻涌。
从1951年开始,一场由主席和周总理他们号召的"三反运动"开始了。这是一场旨在"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遏制歪风邪气的党内运动。这场运动从发起之初,就以"山雨欲来"之势,席卷党内。
他将这场运动的任务定为"搜寻大老虎,穷追务获",一定要抓到大老虎,抓不到那就是打"败战"。有人振臂一呼,就一定会得到上下一心的反响。这场廉政运动,也打响了我国反腐倡廉第一枪。
有人说"一个'三反运动'管了共产党三十年的纯洁。"的确如此,因为中国有句老话讲"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一个政党,必须如个人一样。
有着起于微末的谨小慎微,也有"敢叫日月换新天"壮志凌云。和风细雨般的心灵滋润同疾风骤雨涤荡心灵是可以并行的。
在这场运动,有两个中国人民至今依旧不能忘的"功臣"。之所以是"功",并非是说他们曾为国建功,而是以反面教材"功在身后"。
1952年2月10日,农历正月十五,星期天。河北保定市体育场之内的一场审判大会。这就是电影《第一大案》中的两位,刘青山与张子善。
整个审判大会,由河北人民广播电台向全省广播大会实况,全市启动了一千多台收音机,六十多个广播喇叭,近万的人民收听大会实时情况。
这其中还不包括河北省的其他专区、县镇组织的人员旁听广播。为何如此重大,究其原因,这是一场有警醒意义的审判大会。
从1950年,刘青山、张子善在担任天津地区领导开始。他们二人就盗窃各项粮款,倒卖民工食粮食共有155万之多,此外还勾结商人,损失国家资产14亿元。
刘青山甚至还有吸毒习惯,并且最终经过调查,两人贪污的旧币更是接近了4亿元。单看数据,就足够让人触目惊心。
要知道,当时刘青山的职务还是天津市地委书记,而张子善则是一名地区行署专员。要知道,当时正值关键时期,抗美援朝粮食紧缺的时期。
再看看当时审判台上的刘、张二人。略显清秀的"小白脸"便是刘青山了,其后便是张子善。尽管胸前挂着"大贪污犯刘青山"字样的布牌,然而他依旧未表露出失态,甚至一如既往的"江湖好汉"模样。
直到他扫视了人群中愤怒以及讥讽的目光之后,他似乎回忆起了,自己曾经也是个坚强的"革命斗士"。如今为何,沦落至此?
羞愧、屈辱击垮了他的居功自傲,带有手铐的手似乎瞬间有了千斤之重,让他不得不弯下腰,将那颗曾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头颅埋了起来。也将自己曾仅有的信仰从此祭奠。
反观身旁的张子善,似乎没有身旁那位"好汉"一样镇静,若不是有民警押扶,恐怕此时都站不住脚了。
望着台下的众人,他大概想起了,自己也曾是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自己也曾需要为生计将脑袋栓在裤腰。后来的他,为什么会残忍到克扣干部家属补偿金?
为什么可残忍到盗窃民工食粮?他似乎开始有些神神叨叨的,隐约间,旁边的记者似乎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照吧!照个相吧,最后一张了,让后人受受教育"。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又如刘青山死前所说:"拿我做个典型吧,处理算了,在历史上说也有用。"
该死吗?该死!然而也曾有许多人,为二人求情过。只因为,曾经的二人,还不是恶龙。
否定自己曾经的斗士: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其实,在建国之前,刘、张二人在民众之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1916年,刘青山出生于河北安国县的一个贫苦农家。
还在幼年的时候,就到博野县去给人当长工。也是一个"穷人孩子早当家"的典型。而就在离家之后,他开始接触了革命思想。
并在15岁的时候参加了革命,1931年中,经徐云甫介绍加入了我党。后来,他成为了中国工农红军冀中支队的早期干部。
直到被国民政府逮捕入狱,当时的反对派对刘青山严刑拷问进行逼供。在严刑之下,这个时候理智与热血尚存的少年,表现了宁死不屈,赢得了旁人的赞赏。
1938年8月,他出任中共大城县委组织部长。并亲自办训练班为学员讲课,灌输我党信仰,培训出许多优秀干部。并在当时组建了县大队和八个区小队的抗日武装。
1942年,在残酷的日军五一大扫荡中,我党出现了许多"汉奸""叛徒",在大城县,也是因为刘青山率领部队进行艰苦卓绝的镇压反革命运动,在重拳之下打击了敌特汉奸的嚣张气焰,开辟了抗日根据地,使得大城得以保全。
因为如此的履历,他在冀中人民的心里,赢得了崇高的威望。许多士兵,也曾冒着生命危险掩护这个心目中的革命斗士。
那时候,他大概还是一个有信仰的人。始终战斗在第一线的他,从未让信任他的人民失望。后来被任为冀中地委党校校长。他的工作能力更是赢得了八军分区司令,后来被授予中将的孙毅将军和冀鲁豫边军创建者之一黄敬的赞许。
所以后来,任天津市委书记的黄敬,念及当年刘青山的贡献,四处求情希望免其一死。毕竟,曾经的刘青山,真正是一个有党性,有坚强意志,做事干练的我党干部。
同样的,张子善曾也是一位斗士。他出生于1914年,河北深县尚村人。也是因为家境贫寒,父母早逝,两个哥哥在外做苦力顾自己的弟弟上学。
在同学中,他属于心思早熟的。也是一个懂事,且思维快,学习刻苦的学生。16岁时考入师范学校。他性格开朗,人缘也好。
口才和功课齐飞,也是全校闻名的。这可真的是一个"寒门贵子",别人家的孩子了。后来发迹的他,还曾说过之所以上师范学校,就是因为家里穷,师范学费少的缘故。
"九一八"事变之后,义愤填膺的学子们,上街宣传抗日,而张子善就是其中的组织者。后来,他在1933年加入了我党。
一年后又因为叛徒出卖被捕,在严刑拷打之下仍不松口,由此被押解到天津监狱被判五年。幸好,五年时间还未到,就在七七事变之时,被他趁乱越狱。
后来的他一边教书,一边寻找组织。1945年,他被任为中共冀中八地委组织部长。开始了与刘青山的合作,几年里,他一直在冀中地区工作,虽然条件很艰苦,然而表现依旧出色。
尤其是在平津战役期间,组织几十万军民运送寄养,运送伤亡,保障了解放战争后期我方的后勤。可以说,这二人的表现,在冀中人民中间的威望,就可以体现出来。
然而,建国后,两人就开始上演了"臭气相投"的一幕。在政治上,他们极力营造出"唯我独尊"个"挥霍有道"的风气。
刘青山说:"老子们拼命打了天下,享受又怎么样?老子们打天下,小子们来享受!"
甚至还有一些无耻的攀附之徒,直接在"七一"纪念大会上高喊"向我们英明的领袖,张专员致敬"。逐渐膨胀的二人,黄赌毒黑嫖,就没有一个不粘的。
有一则故事可以很明显地反应出二人的作为。之所以前面笔者讲这是两个遗臭万年的吃货,那是因为这两个人的出名,还在"吃"这一层次。彼时的中国,还是抗美援朝物质条件相当匮乏的年代,大冬天要吃韭菜饺子。于是派司机从天津跑到北京郊区,只为了买大棚韭菜。
毕竟"权利通天"嘛,敢变换季节变换着吃法。买回来后让厨师将韭菜切成段,将韭菜的一头露在饺子外面,在煮完之后让人把韭菜抽出来。
这样饺子有韭菜味,吃起来也不伤胃,况且他们本来就不爱吃韭菜。大概就是为了体验一下"手眼通天"的感觉才发号施令的吧。那时,还是抗美援朝时期。
不说什么"没有韭菜的韭菜饺子是没有灵魂的",单就说说当时的前线作战。他们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志愿军吃的是什么?
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我们没有制空权,无法运输粮食,即使有粮食,我们也没有办法在滴水成冰的季节里生火做饭,即使要生火做饭也会容易暴露目标。
所以当时的我们,吃的是小麦、大豆、玉米等等粮食加上食盐磨成面的干粮。然而即使是这样,也不是想吃就能吃的,我们的志愿军部队,常常面临着断粮的困难,志愿军第二十兵团司令员杨成武将军回忆:
在入朝初期,第二十兵团部队许多连队一连十来天吃不上一顿热饭,睡不止一次"干燥的觉"。干粮有限,每个志愿军随身携带的,轻易吃掉要再运输就困难许多。
四两米加上自己挖的野菜,就是一天的伙食。成千上万的士兵得了肠炎、痢疾。许多战士甚至没有如愿死在敌人的枪炮下,而是死在了粮食匮乏的环境之下。
那是我们的国力使然,当一个国家穷的时候,干什么都需要代价。我们的志愿军,饿时挖野菜渴时低头饮血。
战争的几年里,总有没有雪的日子,我们只能迎头向前,死前饮血,做一回"饱死鬼"。反观美军,感恩节有火鸡,平时有"肉罐头",然而高高在上的将军们依旧不改"挑三拣四"。
他们不知道,为了节日,停战那一天,远处观望的中国志愿军们流下了口水,然而却要互相告诫"不要流口水,口水会冻住的;不要流泪,眼泪也会冻住的"。许多人问为什么要打那一战?因为背后是国家,因为千百年来我们的祖先反复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没有一个时代是容易的,许多人不懂,否定自己奋斗半生所为初衷的刘青山、张子善更不会懂。当一人不懂,我们嘲笑他傻。
当一群人也不懂,我们只能提刀细数主次,最后再杀鸡儆猴。再多的求情,分量再重的求情,都改不了他们最终的命运。
教员:判处死刑,不准求情
面对刘青山、张子善二人的重大罪责,当时河北省委、华北局的意见,都汇集到了党中央,摆在了毛主席的面前。
许多人都认为二人曾有功劳,如果将功折罪,还会有回旋的余地,可以判处缓刑。是啥?还是不杀?
都在等着中央的决定。在这里,许多人大概都忘了,那是物质匮乏的时期,那还是法律规范需要塑造的时期。
他们或许忘了,早在延安时期,劳苦功高,身上80多处伤疤见证了坚强意志的老红军肖玉璧,作为边区贸易局副局长因为毛主席的关照而越发功高自傲,贪污乐3000元大洋后来被毛主席严令枪决。
"从严治党"是党实现信仰,给人民的答复。
毛主席说过:"对于这样的叛徒和蛀虫,有多少就必须清除多少。清除了他们,不是党的损失,而是党的胜利;不是降低了党的威信而是提高了党的威信。"
面对华北局的报告,周总理曾问过主席的意见。
主席一锤定音:"死刑"
周总理又问:"万一有人出面讲情呢?"
毛主席还是两个字回答:"不准"
确实,刘张二人地位很高影响很大,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两人才不得不死。
遥想当年,崇祯面对着满朝文武,满朝口袋鼓囊的百官,竟然掏不出军费养兵,甚至于下不了手惩治,最后迎面走向了深渊。晋武帝司马炎支持石崇王恺比富,最后自己成为全天下最"贪",最终迎来了胡人的铁蹄南下。
反观刘张二人的开国以来第一反腐大案,由毛主席亲批斩杀有功之臣,并要求当地政府抚慰后代。如此决策,在新中国历史上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
如此魄力,在这灿若星辰的五千年文明中,又是数一数二的。许多从旧中国走来的人们,当他们习惯了封建社会的"官官相护"。
却在几十年后的一片新天地之中,找到了斗争的意义。那一天,保定东关大校场传来了两声枪响,给我党带去二十年廉政的同时,也让人民的疑虑烟消云散。
它告诉人民,告诉全世界,我党不是国民党,教员也不是李自成,崇祯之流。他始终不是短视之人,他始终都是忠于仰的实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