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研究生教育是国民教育的最高层次，是国家创新体系的关键支撑。近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快推动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对持续深化博士研究生教育综合改革作出系统部署。在教育部学位管理与研究生教育司指导下，本期特推出专题笔谈，邀请知名大学书记校长、院士撰文探讨持续深化博士研究生教育综合改革的重点、加快建设世界重要博士研究生教育中心的路径，以期加快推动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为建设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提供有力支撑。
2023年5月2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进一步加强科学教育、工程教育，加强拔尖创新人才自主培养，为解决我国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提供人才支撑。”这一重要论述为扎根中国大地加强拔尖创新人才自主培养，加快推动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指明了前进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明确提出：“分类推进高校改革，建立科技发展、国家战略需求牵引的学科设置调整机制和人才培养模式，超常布局急需学科专业，加强基础学科、新兴学科、交叉学科建设和拔尖人才培养，着力加强创新能力培养。完善高校科技创新机制，提高成果转化效能。”这一决定彰显了党中央对于拔尖创新人才队伍建设的高度重视与深远布局。
将创新的钥匙、发展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关键在于自我培养出一支拔尖创新人才大军。博士研究生教育是国民教育的最高端，集中体现了研究生教育质量，决定了高等教育的高度，是培养拔尖创新人才、支撑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和服务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直接力量。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以下简称“中国科大”）坚持“潜心立德树人，执着攻关创新”，牢牢扎根中国大地，心怀“国之大者”，在博士研究生教育阶段，突出培养一流人才、服务国家战略需求、争创世界一流的导向，全面提高人才自主培养质量，增强服务教育强国、科技强国和人才强国建设的能力。
优化学科专业体系，强化国家战略人才培养前瞻布局
中国科大按照“11+8”的整体学科布局，建设形成了主干学科与支撑学科交叉融合、传统学科与新兴学科协同发展的学科体系结构。学校强化学科交叉融合发展，先后获批新增“量子科学与技术”“纳米科学与工程”“行星科学与探测技术”等五个一级交叉学科博士学位授权点；重视基础学科人才培养，先后获批物理学、化学两个国家高层次人才培养中心，教育部学科交叉中心试点，以及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四个安徽省基础学科研究中心；高标准探索卓越工程师培养，对接科技领军企业，围绕“集成电路”“网络空间安全”“关键软件”“核科学与技术”“新材料”等专项领域，深入开展与科技领军企业联合培养博士研究生；加快关键领域学科专业建设，学校重点发展的量子科学与技术学科，以“夯实基础、促进交叉、培养人才、服务战略”为根本导向，以“厚基础、重交叉、盯前沿、担国责、高标准、个性化”为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核心原则，要求博士研究生深度参与重大科研项目、勇于挑战关键科技难题，在产出举世瞩目科技成果中培养了大批拔尖创新人才。
勠力建设高水平导师队伍，整合汇聚优质资源力量
自主培养大批拔尖创新人才，关键在于拥有一支师德高尚、业务精湛的教师队伍。中国科大坚持以人才培养为核心，探索依托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建设优质教师团队、导师队伍的多元模式。学校注重在博士培养阶段，汇聚两院院士、国家杰青等研究型大学校内师资力量担任“经师人师”，深度参与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注重吸引国家实验室、国家科研机构、科技领军企业优秀人才参与课程教学、开展讲座报告等，激发学生学术兴趣和创新潜力。遴选国家实验室、国家科研机构优秀人才担任研究生导师，重点遴选科技领军企业优秀人才担任研究生实践导师，健全激励政策、评价机制和管理制度整合汇聚优质资源力量，共同服务拔尖创新人才自主培养。
坚持教育科技人才一体化发展，融合国家战略科技力量
以教育、科技、人才一体化方式自主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科教融合是关键路径，要将国家战略科技力量优势注入教育事业、将人才成长融入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发展。国际高等教育经验和我国不同时期的科技人才培养历史经验都表明，依托重大科技工程、重点科学项目、重要科研团队开展科研创新、协同育人活动，是加速人才成长的有效途径。
中国科大博士研究生教育长期践行高水平研究型大学与国家科研机构跨建制科教融合、协同育人模式，与时俱进推进“全院办校、所系结合”1.0，“科教结合、协同育人”2.0，“科教融合、争创一流”3.0进阶改革，校所研究生教育统一机构设置、统一招生选才、统一教学培养、统一导师权责、统一学位授予、统一信息管理，双方平台共用、项目共研、团队共享、学科共建，合力承担国家重大科研任务、协同解决“卡脖子”技术关键问题，大批科教融合博士研究生到国家战略科技领域工作并成长为领军人才。当前，中国科大不仅与中国科学院部分院属科研机构深入开展科教融合，同时积极对接国家战略科技力量，推广科教融合、协同育人效应，与多家国家实验室开展联合培养研究生，全力推动博士研究生依托高水平科研平台干事创业，在科研攻关中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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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化改革招生管理模式，强化博士研究生全方位培养质量保障
近年来，中国科大积极探索高水平研究型大学选拔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的科学方法，不断优化拔尖创新人才选拔模式，积极探索分类选才、早期选才、多元主体参与选才等机制。学校鼓励本科生在读期间进入校内外实验室开展科研训练、接触科技前沿，深入实施“本科直博”“硕博连读”长周期培养机制。不断优化博士研究生招生结构，全面实施博士生招生“申请—考核”制。坚持学术博士和工程博士招生统筹协调发展，工程博士占比和生源质量持续大幅提升。
学校深入实施研究生教育“德创”计划，强化研究生培养管理制度建设，发布实施博士研究生分流退出机制实施办法，修订研究生培养方案总则和学籍管理实施细则，分类型制定学术学位和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方案，明确学习年限和退出流程。制定外聘授课教师管理办法，加强对研究生课程外聘教师管理。制定专项办法支持优秀博士研究生赴海外深造。全面试行研究生培养管理信息化平台，智能化开展研究生培养日常管理和服务。
学校坚持完善评价体系，加大对基础研究和关键核心技术攻关主体的关爱支持力度，为承担“卡脖子”技术项目的青年科技人才、敢于挑战“卡脖子”技术难题的优秀博士研究生“鼓气加油、站台撑腰”，健全长周期、差异化支持机制，赋予青年科技人才、博士研究生更大的科研资源支配自主权。学校探索开展“科技成果五元评价机制”专项试点，完善以基础研究、应用研究、技术开发和产业化等方面成果为激励对象的评价机制，将成果评价改革与项目、人才、奖励等方面进行有机结合，构建符合基础研究规律、科技攻关规律和人才成长规律的新型评价体系。这些制度革新，鼓励了博士研究生在科研起始阶段即摒弃“短平快”式科研思维，坐住坐稳“冷板凳”，在深化认知、科学改造现代劳动对象过程中产出更大成果，作出更大贡献。
面向未来，中国科大将始终不渝坚持自主培养拔尖创新人才，以服务国家重大战略需求为驱动力，面向新质生产力发展要求，持之以恒支持博士研究生开展基础性和战略性学术研究、开展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持之以恒支持学生参与“有组织科研”活动、参与重大重点科研项目团队、参与国际学术交流，持续引导博士研究生将个人能力提升、成果产出、人生发展融入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战略部署和中国式现代化伟大事业中，为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作出中国科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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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2024年第21期《中国高等教育》杂志
作者 | 包信和 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原校长
编辑 | 皮皮兵不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