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 读

画桌和画案,平整舒展,尺寸宽大,以其使用方式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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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二者在古代属于书房家具,但随着物尽其用的观念逐渐深入人心,现在一些特定家具,已不必遵循世俗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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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形制来说,二者仍有明确的区别概念,画桌、画案为了便于站立书画,均不应有抽屉,其中桌形结体的为画桌,案形结体的为画案。

在风格装饰上,明式桌案决不贪多堆砌,也不曲意雕琢。而是根据整体要求,作恰如其分的局部装饰,体现素朴清秀的自然本色,与文人书房清雅简洁的格调相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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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每一笔雕刻被最大限度的意象化,抽象化,几条线就是吉祥如意,几条线就是梅兰竹菊,看似简单的雕刻线条勾勒出了无尽的想象,文人身处的空间也许只是一间简陋的书房,但是文人心中的世界却能涵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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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过去的自然经济文化当中,文人参与家具的设计,在明末期间是一种全新的社会现象。

因为宦官专权、文官党争,使得官场的生态环境十分严酷。同时,明代中晚期商品经济发达,城市规模扩大、生活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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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之上争权夺利,江湖之间风光旖旎。追求美、欣赏美成为一种社会风尚,在游于艺、志于道的风尚下,文人士大夫与工匠合流,研究包括家具在内的衣食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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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文人的参与,明式画案不再只是一种生活器具,更是一种哲学观念的寄托,是“道”的一种表现。是人们给予家具之一画案的一种精神升华。

因此,画案是存世的古典家具中数量最少、品位最高,且最具文人气质的家具。这种结构独特性与合理性完美结合的典范之作,实在令人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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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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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花梨插肩榫大画案(190×83×82 cm)

估价:1,900,000~4,500,000 RMB

这件声名在外的大画案,由极为珍稀的黄花梨木制成,用料十分阔绰,它的重量可想而知。此种重器置放时绝对沉稳敦实,没有一丝飘浮之弊。属家具收藏中的顶级家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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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画案通体选用黄花梨精作而成,只边抹立面用简单的线脚,沿着牙腿起灯草线边,案足刻有变异回纹等纹饰,略似某些青铜器的腿足,唯此才能与画案厚重相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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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用材重硕,尺寸宽大,故采取可装可卸的造法,在插肩榫画案中乃是变体。其结构及安装的程序是:案腿四条,每两条各由两根方枨联结。腿子上部开口,顶端留前后两榫,并削出斜而长的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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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插入开口与斜肩下部拍合的,是用厚约寸许的整板挖出的向上卷转的四个云头。云头之上,再嵌插通长的牙条,与斜肩上部拍合。

下一步是将案面抬起摆到支架之上,大边之下的榫眼,与每条腿子顶端的两个榫子拍合。最后安装两侧面的两条牙条,形成一具完整的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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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腿子的看面宽逾10厘米,因而斜肩部分斜长达20厘米。牙头、牙条与斜肩嵌插的槽口长,地位低,这对保证支架结构的稳定起很大的作用,正是大型重材画案必须注意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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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可以看出云纹牙头不仅是一种装饰,而且有承荷重量和加强联结的功能。云纹牙头的增设,是在插肩榫常规造法的基础上出现的一个新发展。

这种虚与实的相辅相成,正是中国哲学的精妙之处,充满禅机和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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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花梨裹腿圆包圆大画桌(183×80×81 cm)

估价:950,000~1,800,000 RMB

这是一张式样简单但却十分罕见的画桌,它没有采用无束腰方形结体的常见形式直枨或罗锅枨加矮老,而是将罗锅枨加大并提高到牙条的部位,紧贴桌面,省去了矮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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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设计的目的有二个:为了加固结构;向上隆起增加可供使用空间。

这样腿的活动空间够多,不会因为枨的存在而受羁绊。增加了使用功能的同时又打破了平直的呆板,使家具增添了艺术上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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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设计的罗锅枨,看上去是一根做工精细规矩的家具部件,可是从视觉上来看,它充分显示出线条的魅力。正因为罗锅枨提高了,腿足与其他构件的连结,集中在了上端。这样恐它不够牢稳,所以又使用了霸王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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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枨一头安在腿子内侧,用的是设计巧妙的“钩挂垫榫”。即榫头从榫眼的下半开口较大处纳入,推向上半开口较小处,下半垫楔,使它不得下落,故亦不得脱出,一头承托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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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枨具备传递重量和加固腿子的双重功能。又因它半隐在桌面之下,不致扰乱人们的视线,破坏形象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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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锅枨的加大并和边抹贴紧,使画桌显得朴质多了,端庄之中不失空灵之气息。其效果和用材细而露透孔的罗锅枨加矮老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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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包圆做工非常讲究。“圆包圆”是明式圆腿无束腰家具上一种比较讲究的做法。北京匠师称之为“裹腿做”,在苏作家具产地俗称“包脚”,它是家具中最能体现圆融的造法。

这种做法从侧面看,圆形的腿足被圆弧形外轮廓的边抹、垛边、裹腿枨一层层的包裹,在视觉上增加了厚度及层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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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以多种造型的裹腿枨如罗锅枨加矮老或直枨配以双环形卡子花,其造型属中国古典家具中常见的比较考究的造法。如非裹腿做的,当做起来是比较简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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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这个工艺并非皆用圆材。垛边、裹腿枨采用方材做出混面,人们看不到的内面还是方材。

还有圆形腿足与裹腿枨交接的一小段须削圆成方,以便嵌纳枨子。其实这也是一种“外圆裹方”的处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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枨子尽端外皮切成45度角,与相邻的一根格角相交;裹皮留榫,纳入腿足上的榫眼;榫子有的格角相抵,有的一长一短。

每根垛边两端均格角并凿透眼,腿足顶端长短榫须先贯穿垛边上的榫眼,然后再与面子四角的榫眼拍合。因此,有裹腿做的腿足顶端的长短榫要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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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腿枨动态图

这张画桌的线条圆润自然,简约流畅,它是静止的,但在另一种层面上是活泼的、流动的,是富有生命的暗示,也是力量的表现,蕴含了中国艺术精神,这就是中国家具大美之所在。

整件桌子显得淳朴敦厚、洗练素雅,可说是明代家具的上品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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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花梨霸王枨大画桌(186×86×81 cm)

估价:620,000~1,000,000 RMB

画桌在文人的生活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一般认为案深逾60 厘米者可曰“画桌”,未逾者则为条桌或书桌。此桌进深86厘米,为大型画桌,属桌类家具中的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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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当中的黄花梨家具里面,画桌是最少见的,更何况是黄花梨画桌。此桌即选用珍贵黄花梨制成,黄花梨木性油润致密,纹理华美天成,如同水波荡漾开来,清晰自然,富有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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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桌边抹做混面状,至底压一道阳线,下接素牙条,牙板锼出一云头,边起阳线。腿足与桌面格角相交,外圆内方做瓜棱状,做工严谨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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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体造型简洁、通体光素,是一件典型的明式家具,无单调之嫌,有隽永之趣。

相似造型的明代画桌有许多传世之作,如此简约的造型、简单的结构能够历经数百年岁月磨砺而完好如故,除却黄花梨本身木性的稳定和坚韧,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一个并不起眼的结构部件——霸王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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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霸王枨乃举臂擎天之意,古人为了不让桌面下的横枨影响腿脚的活动,而设计出一种特殊的霸王枨,来取代横枨的固定作用。

它不是装在明面上,而是从桌腿的内角线向上弯曲,延伸并固定在桌面下的两条穿带上,既可帮助牙板固定四腿,也对桌面的穿带起了支撑作用,为了避免出现死角,在桌牙与腿的转角处做成软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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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枨与腿的结合部位通常使用勾挂榫,一端托着桌面的穿带,用木销钉固定。下端交带在腿足中部靠上的位置,枨子下的榫头向上勾,腿足上的枨眼下大上小,且向下扣,榫头从榫眼下部口大处插入,向上一推便勾挂住了下面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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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挂榫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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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用木楔枨子垫塞空隙卡住,拨不出来,桌面上的重量通过穿带,巧妙地被传送到坚实的腿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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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对霸王枨的设计美观、大方,直线与曲线,方与圆,横与直都安排得恰到好处。并在简洁中体现雅的韵味,显出典雅、文静的自然美。既延长了家具的使用寿命,在使用过程中又不妨碍活动。

种种手法都具有浓厚的明代意趣,且整器结构紧凑,硬朗的线条加上豪爽的用料,稳重而不失隽秀,华美而不失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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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式桌案简练的线条、质朴的纹理、生动的气韵和古雅的意境,成为中西方收藏家珍爱的热门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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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本文为诗意生活美学编撰,僅限交流學習,不做商用,感谢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