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解放这个词语又上了搜。
这个词语曾经在中国是惊心动魄的,它是一场改革开放的世纪变局的标签;现在时过境迁,经济环境也为之一变。
我们处在一个后疫情时代,发生了许多根本的变化。
一是外部环境复杂化了,令中国受益匪浅的WTO基本废了,新兴的高水平的贸易组织CPTPP针对性地对中国设置了门槛,一些门槛涉及到体制与机制的改变,在这样的背景下,外贸这匹快马前景并不乐观。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外贸通过强大的中国制造,向全世界输出产能,消化了内需不足、居民收入在GDP中的占比过低的深层矛盾;如果外贸不给力,需求不足的压力将立即呈现了出来。
但是,问题的根源还是在自身的结构性矛盾,正因为如此,学界的争论又转向了改革为先为主?还是扩需为先为主?
其实这个争论并不矛盾。
因为,当前经济的主要矛盾就是需求不足,我们谈改革,也是为了从系统上找需求不足的内在逻辑,最终的落点,还是去解决需求不足的矛盾。改革的同时就是在解决需求不足的矛盾,而不改革,需求不足的矛盾也不太可能圆满解决。
那么,政策又是怎么定调的?
政策的定调是:体制机制不变,先立后破。看来还是在强调一个稳字,是一种渐进的姿态,有人认为是务实的,强调的是扩需为先,其实是一种分寸,并非不可以破。
体制机制也是一种双向的限定,是对当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肯定,我们不太可能去走米莱的新自由主义的充满了不确定性的改革,14亿的人口大国,稳定是压倒一切的;我们也不太可能重返计划经济,去满足网红的激情,其实,在达沃斯论坛上,中国发言已经明确向全世界做了表态:中国不可能搞什么计划经济。
所以,一定要在改革为先与需求为先之间做选择,还是先解决务实的问题,这就是先立后破的内涵。
那么,我们又怎么去解决需求不足的问题,它又涉及到哪些改革的要素?
为什么会出现需求不足,说到底来自内外两个方面的叠加;一方面,是外部关系复杂化;另一方面,内部由于二元经济结构,诸多的非市场化行为,引起了资源错配,居民收入的增长与经济的增长不同步。
外部关系的突破,能否跨越CPTPP的五大门槛是关键,商务部正在研究CPTPP的2300多条款,最后的表态是将尝试以海南自由贸易港为试点,然后推向全国,问题是,在体制机制不变的前提下,能否跨越CPTPP的五大门槛?只能说是墨菲的小概率事件。
内部的核心问题是在同一个竞争性的市场中,能否取消以所有制为锚定的经济特权,这算不算是体制机制上的改革,很难下定义,但是,它的影响将是震撼级的。
所以,结论也就清楚了,解决内需不足的问题,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经济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