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知青回城后终身未娶，时隔38年重回北大荒，发现自己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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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的秋天来得特别早。

1969年的那个秋天，刚满十八岁的方志远站在拥挤的火车站台上，望着即将驶向北大荒的绿皮火车，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这一别竟是三十八年，而今天的离别将改变两个人的一生...

01

"儿子，妈给你准备了两条秋裤，北大荒冷，你要多穿点。"方志远的母亲擦着眼泪，把一个破旧的皮箱塞给他，"要是受不了，就回家。"

"知道了，妈。"方志远点点头，没敢看母亲的眼睛。他知道母亲舍不得自己，但那个年代，知青下乡是很多上海年轻人的宿命。母亲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布包，"这是妈给你做的肉松，路上饿了就吃点。"

站台上挤满了送行的人。同行的还有几十个同龄人，有的哭哭啼啼，有的故作坚强。方志远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火车的汽笛声响起，送行的人群开始骚动。

"一定要写信回来！"母亲在人群中不停地叮嘱。方志远使劲点头，转身上了火车，生怕一回头眼泪就掉下来。

火车开了整整三天才到林场。车厢里挤满了年轻人，有人唱歌，有人聊天，有人发呆。方志远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从江南水乡慢慢变成了北方荒原。一下火车，扑面而来的寒风就让这群南方娃子瑟瑟发抖。

在场部，方志远被分到了王德林队长管理的生产队。王队长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皮肤黝黑，说话干脆利落。

"你，叫啥名字？"王队长翻看着名单。

"方志远。"

"上海来的？娇气得很吧？"王队长上下打量着他。

"不会，我能吃苦。"方志远挺直了腰板。虽然心里没底，但他不想在第一天就被人看扁。

王队长笑了笑："行，明天跟着老李去伐木。今晚先去宿舍安顿，饭点到食堂吃饭。"

宿舍是用原木搭的大通铺，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潮湿的木头味。方志远放下皮箱，摸了摸冰凉的墙壁，心里突然有些发慌。

02

第二天一早，方志远就跟着老李进了山。老李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林工，走路特别快，方志远跟在后面气喘吁吁。

可他哪见过这么大的雪，走一步陷一脚，没多久就累得直不起腰。正当他蹲在雪地里休息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

"喂，上海来的，渴不渴？"

方志远回头一看，是个穿着红色棉袄的姑娘，约莫十七八岁，手里提着个水壶。

她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却掩不住眼睛里的灵气。两条黑色的辫子从棉帽子下露出来，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谢谢。"方志远接过水壶，喝了一大口，才发现里面居然是姜茶，暖暖的特别舒服。"你是？"

"我叫李雪梅，是王队长的女儿。"姑娘笑着说，露出两个小酒窝，"你们上海人真有趣，穿得这么少就敢上山。我看你这身衣服啊，在北大荒连春天都扛不住。"

方志远不好意思地低头看看自己的棉衣，确实单薄得可怜。李雪梅见状，从身后的背篓里掏出一个包裹："喏，这是我爸让我给你送来的，说是库房里还有几件旧棉衣，让你先穿着。"

从那天起，李雪梅经常给山上的知青送水。渐渐地，方志远发现自己总是在等着她来。每次见到那抹红色的身影，心里就暖暖的，连寒风都不觉得冷了。

"方志远，听说你念过高中？"一天，王队长突然把他叫去，"咱们林场的学校缺个老师，你去试试？孩子们都大半年没上课了。"

就这样，方志远成了林场学校的老师。教室是用原木搭的，桌椅也是自己钉的，但孩子们学习的热情却感染了他。

李雪梅有时也会来听课，坐在教室后排，托着下巴看他讲课。每当这时，方志远总会不自觉地放慢语速，生怕错过她眼中的笑意。

03

那年冬天特别冷，方志远不小心感冒发烧。李雪梅知道后，每天给他熬中药，还偷偷塞给他自己攒的口粮。白面馒头掰成小块，用油纸包着，还是热乎的。

"你这样，你爸不会说你吗？"方志远有些担心。

"怕什么，他就是嘴硬心软。"李雪梅笑着说，"再说了，你可是我们林场的宝贝老师呢。你要是病倒了，那些孩子该多失望。"

就这样，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在北大荒的寒风中悄悄萌芽。

他们一起在雪地里散步，一起看极光，一起数星星。李雪梅教方志远认识当地的植物，方志远则给她讲上海的故事。每当说起上海的弄堂，说起外滩的夜景，李雪梅都听得入迷。

"等春天来了，我带你去看野百合。"李雪梅总是这样说，"这里的野百合开得可好看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比你们上海公园里的花漂亮多了。"

可就在开春前，方志远收到了一封信。母亲去世了，父亲也病重在床。这个噩耗让他如遭雷击，整整一天都没说话。李雪梅找到他时，他正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发呆。

"我必须回去。"方志远握着李雪梅的手，"等父亲的病好些，我就回来接你。你相信我吗？"

"真的吗？"李雪梅眼里含着泪，"你不要骗我。"

"我发誓，一定会回来。你要等我。"

火车站台上，方志远紧紧抱住李雪梅。她今天特意穿了那件红色的棉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穿的那件。

鼻子里还能闻到熟悉的药草香，那是她每天给山上工人送姜茶时沾上的味道。

"记住你答应过的，要回来。"李雪梅把一个小布包塞给他，"这是我给你绣的手帕，上面有我的名字，你要收好了。"

火车开始缓缓启动。李雪梅追着跑了几步，突然喊道："方志远，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你一定要回来听！"

方志远探出车窗："什么秘密？"

可火车已经开动，李雪梅的声音淹没在呼啸的寒风中。

他只看见她站在站台上，红色的棉袄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04

回到上海后，方志远的生活天翻地覆。父亲的病情比想象中还要严重，整日卧床不起。他一边照顾父亲，一边在工厂找了份工作。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李雪梅写信，讲述自己的生活，表达思念之情。

可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李雪梅的回信始终没有来。方志远心急如焚，又写了几封信。

终于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回信，可内容却让他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