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年的时候,12岁的我已经“威名远播”了,年纪轻轻的我,已经有了好几个绰号。

不上学时,乡亲们都叫我“飞天猴公”,因为我实在太能折腾了,上学到了学校,老师们都叫我“吵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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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这里是吵包不是“草包”。因为我虽然很不安分,但学习成绩却很不错,老师也是恨铁不成钢,这才给我起了这么个绰号。

为什么12岁的我就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很多年后我扪心自问,应该是和我家里的情况有关的。

我父母都是普通本分的农民,他们婚后一直想要生个儿子。可连续就生下我五个姐姐,好不容易生下我这个幺儿,自然就当成了手心里的宝贝,很大程度上促成了我骄横的性子。

从能满地跑到上学之前,那是我最无拘无束的日子。那年代的农村孩子基本都是散养的,大人出集体工,孩子们就自己管自己,一大帮孩子就凑到一起玩泥巴。

我虽然是玩伴里偏小的,可人心志气大,什么事情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别人家的桃梨果木,还来不及成熟,我就一定要想方设法摘一些。即使吃不了,拿着玩一阵也很满足。

于是,等到父母收工回家,总有人会上门告状。父母虽然疼我,却更要面子,最听不得别人说“你儿子再不管就毁了”的话,只要有人告状,必定给我一顿黄鳝下面。

有时候是竹枝,有时候直接就是巴掌宽的竹条,抽在身上疼得我哇哇叫,但我一点也不后悔,甚至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改过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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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样,就在父母竹条的管教下,我终于上学了。父母也松了口气,想着我今后到了学校,自然就有老师管着,再也不至于如此淘气了。

可令父母失望的是,虽然老师管教得严,那个时候的农村老师,管教学生也确实不手软,怒骂呵斥家常便饭,体罚也很平常。

但我的性子依旧未见太多的收敛,在学校经常惹老师生气,也长期是老师惩教的对象。

我最大的缺点就是爱玩,记得上二年级时,放学后我淘了一窝小鸟,刚刚孵出来的小鸟眼睛都没睁开,毛也没长齐,我就用一个纸盒子装着带到了学校。

其实心里并不是要玩小鸟的,就是惦记着小鸟想长大就要吃东西,于是就在课堂上悄悄喂一些饭粒。

小鸟在课桌里叽叽喳喳叫,老师自然是怒不可遏,遭殃的依旧还是我。

幸好,我虽然调皮捣蛋,但成绩相当不错,基本都能保持在班级前三的水平。所以,老师们虽然叫我“吵包经”,话里话外却更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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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班玩伴就这么无忧无虑地长大,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那代人里竟然是男多女少,女孩子只有寥寥几个,其他都是调皮捣蛋的男孩子。

女孩子里,有个叫小萍的最受我关注,因为在我眼里,她就是最漂亮的女孩。

可我虽然最关注小萍,但我的关注方式却与众不同,别人喜欢某个人,总会特意去献殷勤。

我却不然,只要能引起她注意就行,不管好的坏的,甚至招来她一顿痛骂,我不但不生气,心里反倒沾沾自喜更满足。

小萍其实并不是我们村的人,她的父母都是县城人,下放到我们这里成了知青,两人有好感就成了亲,生下了小萍。

正是因为小萍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小萍身上那种特殊的气息,就更加让我着迷、虽然才十来岁,却也知道她的与众不同。

再加上小萍本身就长得漂亮,身上收拾得也更整齐,理所当然地被我们公认为”校花“——当然,那个时代的农村学校,还没有校花之说,但至少小萍的美丽是得到我们所有人认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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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小萍的心思没有人知道,我依旧保持着一贯的作风,每天上下学,只要有机会就要去逗一逗她,最好让她哭个鼻子,那我就感到最大的满足。

就算是在学校,也只要有机会,我也会去戏弄一下她,因为有老师在的缘故,在学校还不至于太离谱,小萍顶多就是生气骂我几句,我却乐此不疲。

一转眼到了五年级,我们都算是大孩子了,我虽然依旧顽劣,但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幼稚,但只要面对小萍,我总还是忍不住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来。

86年插早稻秧的时候,学校又放了几天农忙假,我们这帮小学生都不用上学,却又干不了什么事,顶多就是在家里做做饭。

那天,我做完饭又在村里瞎逛,觉得很无聊。无意间听到有个小伙伴说,小萍家里刚孵了一窝小鸡,毛茸茸的好可爱。

我一听心里就蠢蠢欲动,想着毛茸茸的小鸡抓在手里的感觉,更主要是还能去招惹一下小萍,于是就带着几个”小弟“去了小萍家。

小萍家里竟然没人,但这个难不住我们,村里的人家几乎都不锁门的,邻居完全可以熟门熟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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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进屋,到了院子里,果然看到一窝小鸡在院子里玩耍,老母鸡却被关在一个笼子里。

我瞧着小鸡玩了一阵,院子的一角放着一个水缸,满满一缸水。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抓起小鸡丢进水缸,还招呼小伙伴们围着观看小鸡游水。

刚丢进去的时候,小鸡还真能在水缸里挣扎一番,我便以为小鸡确实能和小鸭子一样游泳,于是便把所有小鸡都抓起来丢进了水缸。

只见水面浮满了小鸡,一开始确实是在绕着水缸壁游着,可没几圈就全没动静了,捞起来一看,小鸡们竟然全被淹死了。

这一下大家都慌了,吓得四散而逃,我也不例外,却是最后一个逃跑的。

等到小萍父母回家,看到水缸里浮着的小鸡,那个骂声啊,听得我们心惊胆战。